第一,保命第一!“少主!”
鬼叔站起身,目不转睛的望着洛长安。看得出来,鬼叔神情愉悦,似乎很是高兴。洛长安心头微沉,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鬼叔,我能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洛长安低声问,“你弄得我很是迷茫,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鬼叔叹口气,“少主莫着急,您是被洛川河迷惑了太久,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要告诉少主您真相!”
真相?呵,洛长安打心里不相信,但面上还是要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在想,重生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她?“什么真相?”
洛长安揉着酸疼的脖颈。眼角余光,却是快速环顾四周,这漆黑的屋子里,唯有一门一窗,想闯出去很难。瞧着这圆柱子,上头的漆早已斑驳脱落,可见是有些年头,且年久失修,这地方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再看这帷幔,破败不堪,像极了哪座破庙。破庙?这千城内到底有多少座庙?破败至此,荒废多年的又有几座?洛长安脑瓜子滴溜溜的转,之前出发的时候,瞧过南州的地形图,内中包括了千城,虽然并不详细,但若是仔细想想,出名的庙宇就那么几座,庙与庙之间不会相隔太近。那么首先得弄清楚,这是什么庙?城隍庙?月老庙?观音庙?“昔年洛川河还不是丞相,入仕亦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哪有今日位极人臣的权势地位。”
鬼叔娓娓道来,丝毫未曾察觉洛长安的心思。当年的事情,洛长安浑然不知,对于鬼叔的话,亦是左耳进右耳出。“后来,他办了不少差,得朝中贵人提拔,入京陵城赴任知府,途中遇盗匪剪径,险些命丧黄泉,幸遇你母亲相救,这才得以活着进了京陵城。”
鬼叔说起这个,情绪有点激动,“谁知,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回头便咬了咱们一口!”
洛长安眉心微凝,这话多半是爹骂她的,谁曾想,今日倒是用在了父亲的身上。啧啧啧,爹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隔着千万里,人家都得骂你一通,不打喷嚏也难。“怎么反咬了?”
洛长安漫不经心的问。她爹干的那些缺德事多了,京陵城里的人,各个都能横眉竖眼的挑出一箩筐,她早就司空见惯。哦,不止她爹。京陵城里的人,对她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带着人灭了我整个部族。”
鬼叔音色沉沉。原就沙哑的嗓音,此刻带着咬牙切齿的恨,还有惊颤的悲痛欲绝。洛长安猛地抬头望他,黑暗中只隐约能看到鬼叔抖动的双肩,看见他渐渐的捂住了脸,佝偻的腰此刻愈发弯曲。“灭了整个部族?”
洛长安小声的低语。这是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要赶尽杀绝?洛长安心里有些慌,若真的是灭族之恨,那可就不是她这条命能偿还的,只怕碎尸万段都不为过。她,不想死。“为什么?”
洛长安呼吸微促,“鬼叔……”鬼叔骤然抬头,冷不丁往前迈步。吓得洛长安哧溜躲在了柱子后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别过来!”
手,已经伸到了随身的小包里。鬼叔情绪激动难耐,哭声嘶哑,“因为他野心勃勃,他想要成为人上人,所以就拿我们当了垫脚石,千百条人命啊,千百条人命啊,在他眼里不过一群蝼蚁,老弱妇孺,鸡犬不留!”
“什么部族?”
洛长安听不懂,“鬼叔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我娘,什么千百条人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鬼叔的情绪太过激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副样子并不像是装的。看得洛长安心里一震一震的,生怕他一时激动,挥手就劈了她这个洛家的小公子!“鬼叔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
洛长安那叫一个心慌意乱,可千万别激动,要不然她真的会有生命危险。鬼叔抽抽了很久,才平复下来情绪,“少主,是咱们的部族啊,先秦一族,涂山氏!”
“那不是狐狸精吗?”
洛长安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胡说!”
鬼叔厉喝。洛长安喉间滚动,完了完了,把自己整完犊子了,鬼叔被激怒了!“这、这也不是我说的,是说书先生说的。”
洛长安从柱子后面探出个头来,“不关我事,跟我没关系!”
涂山氏,可不就是九尾狐族嘛!至少,说书先生是这么说的。太傅那头提及古籍,也是这么讲的。她别的没记住,人家讲的故事,她确实记得牢牢的,半点都不差。“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人,怎么是孽畜呢?”
鬼叔瞧出来了,自家少主害怕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少主莫要害怕,我没、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洛长安舔了舔干涸的唇瓣,“那你退后几步说话,要不然我害怕!”
“好!好!”
鬼叔连道两个好字,赶紧退后了两步。如此,洛长安松了口气,“你可以继续说了!”
“咱们的祖先早前是在秦宫里伺候的,后来大秦王朝一统天下,咱们便成了尊贵的部族,一直侍奉皇室,以求秦王长生不老!”
鬼叔娓娓道来。洛长安眉心突突的跳,长生不老?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