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见苏尧卿和陆妙音两人见的气氛有些僵硬,只好连忙出来圆场。“现在不过也还是在怀疑中,并没有说蝉衣就是坏人,苏大人你也太过敏感了。”
张茶将苏尧卿带到一旁说道。“我敏感?”
苏尧卿仍然是十分的怒不可遏,“明明是他没有什么证据就说我的蝉衣是妖女的!她明明只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罢了。”
原来在张茶到来之前,驱魔司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大案,因着没什么案子,驱魔司自然也不受宫里的重视,苏尧卿也备受轻视,从此便一蹶不振,直到遇见了蝉衣。张茶看着陷入回忆的苏尧卿,默默地叹了口气,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涉及感情的事情,他也没法劝解,只能让苏尧卿自己去消化了。挽月明白苏尧卿心中所想,也连忙过来劝解,“苏尧卿,我明白你心中所想,只是现在除妖的事情最为重要,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苏尧卿沉默不语,只是挥挥手,没有多言,其实他内心之中也有些动摇,其实这几日他探查春莺院,的确也发现了蝉衣的一些怪异,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抚慰他心中伤痛的女子是个妖怪。张茶拉着陆妙音离开了驱魔司,可是陆妙音还是十分的不理解,“你们驱魔司中有人与妖物纠缠不清你作为驱魔司司主,都不管管?”
张茶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苏大人与那蝉衣的情谊并非一朝一夕成的,所以就算是作为驱魔司的司主,我也不能强行逼迫别人放弃自己心爱的女子啊。”
“可是那是个妖怪啊!”
陆妙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张茶无奈,“可是我本就是后来的,苏尧卿作为前人在驱魔司也是尽心尽力,我是断不能因为这些还没有什么实质证据的事情去责怪他的,更何况他一直对我都很好,那样指责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啊。”
陆妙音看着十分尴尬的张茶,有些气愤的说道:“愚蠢的中原人。”
张茶看着一脸不解的陆妙音,明白同他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能换个话题说道:“既然苏尧卿那便我们是行不通了,不如我们先去春莺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证据,到时候证据摆在苏大人的面前,他便也没什么可逃避的了。”
“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陆妙音撇嘴。“挽月,你这身装扮还是要换一下吧。”
张茶对一旁若有所思的挽月说道。挽月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前面就有成衣店,等下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就去换一件好了。”
“好。”
张茶应声道。驱魔司离春莺院并不算太远,陆妙音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春莺院旁的成衣店。“哟,三位需要点什么?”
小二见三人气度不凡,很有眼力的走上前招呼道:“我们店里可是什么衣服都有,这京都最时兴的衣裳我们这里都有。”
“给我来一件男装。”
挽月将手中的银票放在柜台上,说道。小二连忙热情的说道:“哎哟,您可太有眼光了,咱们店里的男装可是享誉京城,就连那春莺院里的花魁姑娘都来咱店里买过男装呢!”
张茶与挽月对视一眼,挽月又继续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哦?你是说那个春莺院里的花魁蝉衣姑娘?”
“正是,正是。”
小二见挽月对蝉衣似乎是很感兴趣,便连忙继续说道:“那蝉衣姑娘可是对咱们店里的衣裳情有独钟呢,没半个月就会来店里做一身合体的男装,您看那便那几件都是蝉衣姑娘自己专门来挑的。”
小二一边说,一边指向在一旁陈列着的几件朴素的衣服。挽月点了点头,装作不经意的从旁边经过,悄悄地撒了一些不明显的粉末在那些衣服上。“就选这一件吧。”
挽月撒完粉末,便到旁边随意选了见男装。换好衣服的挽月和张茶还有陆妙音三人很快就到了春莺院里面,只是始终被一些庸脂俗粉拦在大厅里。张茶见状,便假装不在意的坐在了大厅中摆好的桌子前,喝着旁边姑娘递过来的酒水,并时不时的扔些碎银子在台子上。“大爷看着有些眼熟,似乎不是常客啊”张茶怀里搂着的是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名为青果。张茶掏出一小叠银票塞在了青果的手中,说道:“爷我并非这帝都人,今日来这春莺院,你可得好好伺候,要是伺候好了,这银子可少不了。”
青果作为春莺院地位较低的姑娘,从未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她连忙谢道:“哎哟多谢大爷,奴家一定好生伺候大爷”张茶轻佻的笑了笑,没有多言,只是仍然时不时的往台上抛些银两。张茶出手如此大方,又是个生客,自然很快就引起了老妈子的注意。“哎哟!这位俊俏的小公子是哪家的人啊,老妈妈我竟然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哥儿。”
老妈子扭着肥硕的腰身过来,谄媚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青果藏在胸口的钱扒出来抢走。可青果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抢走,只能暗自较劲,使劲的拽着那几张银票。老妈子没想到青果竟然敢不松手,可是客人在前,她又不能直接将青果揍一顿,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大爷,这青果是个不懂事的,怎么能让他来服侍你呢,您还是另选一个吧。”
张茶装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老妈子一招手,便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到张茶的跟前。“见过公子”那四个女子在张茶面前微微俯身。张茶慵懒的抬眸,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喝着酒,“庸脂俗粉。”
老妈子没想到看似温和的张茶竟然这么的难伺候,便堆着笑道:“公子,这您都不满意啊?”
张茶没有回应,只是扔出一块金灿灿的金子。“换。”
老妈子接过那金灿灿的金子,将金子的角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口,谄媚的说道:“好嘞!就凭您这出手,今天妈妈我一定给您找个最合适的!”
张茶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老妈子扭着走到了楼上,过了许久才领着九个容貌各异却个个没美若天仙的女子。“大爷您看这次的怎么样,这可是我们楼里最好的姑娘了”张茶抬眼看着这九个姑娘,微微挑眉。老妈子见张茶似乎是有些意思,便连忙说道:“姑娘们,还不向大爷行礼”“见过大爷”那九个姑娘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想到张茶却还是撇了撇嘴,说道:“俗。”
“这还俗?”
老妈子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九个姑娘可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出了蝉衣,可就她们最受欢迎了。“大爷您不是来找事的吧?”
张茶又扔了个金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春莺院就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人了吗?”
“哎呦喂”老妈子拿着那块金灿灿的金子,笑逐颜开,“我再去跟您找找?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立马给您找来!”
张茶点了点头,说道:“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人吗?”
老妈子连忙说道:“这有意思的当然是有了,只不过这个价钱嘛……”“多少钱?”
张茶拿出一摞银票,继续说道:“爷不差钱。”
老妈子收下了那一摞银票,很快就将张茶三人带到了楼上的房间,果然就是陆妙音那日所探查的那一间。张茶与陆妙音对视一眼,没有多言语。那蝉衣的房间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其中更是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张茶三人在圆桌前坐定。“见过三位公子。”
蝉衣缓缓起身,朝张茶三人福了福身子。“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张茶与陆妙音对视一眼,说道:“蝉衣姑娘随意便可。”
“那蝉衣便做一去咏叹赠与三位公子。”
蝉衣坐在古筝前,轻抚琴弦。张茶听着这曲子,很快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是现在曲调初现,还不是攻击的好时候,张茶假装沉浸其中,微微闭上双眼,其实心里却仔细的数着那曲调中的节拍。果不其然,曲调渐入佳境时,蝉衣便转变曲风,杀气顿显。陆妙音与挽月才惊觉入了计。纱幔撕裂,琴弦中的凌厉杀气铺面而来,蝉衣将手中的古琴化作攻击人的利器,张茶立刻起身,将她所释放的杀气全数当回。蝉衣很快就明白了她不是张茶的对手,只好将她的招数都打在陆妙音和挽月两人身上,毕竟他们两人现在已经被困到了曲调之中。张茶左挡右挡,为了保护陆妙音和挽月两人,他始终也没能占到上风,只能堪堪拦住蝉衣的招式,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张茶只能找机会将陆妙音一脚推开,陆妙音这才能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陆妙音很快就加入到战斗中,同蝉衣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