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她刚刚没开玩笑。三月初三确实也是鬼节。以前听寨子里的老人说,三月三过后,寨子里会多出一些失魂之人,有的经过亲人的呼喊和秘术招魂能叫醒,有的却彻底长离人间。因为鬼市收市之际,有很多游魂在阴间流连忘返,不愿意回来。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我不管你是贪玩,还是厌倦了这人间。现在我才是夏如槿,这个人生就由我来做主……”书房里。霍言深套着一件浴袍,慵懒的倚在沙发上,长指夹着一根香烟。面前站着夏如槿的随身保镖,在汇报事情。“你是说,白艺鸣给她下药?”
“是。”
男人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他想找人玷污太太,我们想让太太知道他的真面目,就想等会儿再现身,但没想到……”没想到夏如槿反应这么激烈,悄无声息的跑了。而且还摔下了斜坡。“今天早上,我们在山脚下找到太太,白艺鸣也出现了。”
霍言深表情始终淡漠,只是听到她逃跑时,捏着香烟的手指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她刚刚电话里那些话,冷笑了声。是认清情夫的真面目,算计到他头上来了?三年前他接手霍氏,霍家那群狼虎视眈眈,每个人都在等着他摔下来。处境艰难之际,夏彦淮抛出来橄榄枝。夏家是帝都高门,有夏彦淮疏通关系,他这条路会轻松很多。对于女人,霍言深从来无感。在他的认知里,如果对商业有利,而且听话,他不介意在家里添置一件漂亮的花瓶。但是这花瓶比他想象中的更不安分。半年前夏彦淮出事,夏家失势,对他没有用处了。但是他念及昔日情分,依旧给这花瓶霍太太的所有特权。然而她看不清形势,还屡次挑战他的底线。这次更是跟人私奔?那他满足她,直接赶出霍家便是。本来以为皆大欢喜,他也终于甩开了这脑残的女人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反悔了。还鬼附身?那附身的也是一只贪婪的灵魂吧?“霍总,是我们多事,才让太太差点陷入险境……”保镖自责的开口。霍言深声音冷沉,“确实多事。”
如果没有昨晚那一出,她已经拿着离婚协议滚了。从此以后,她生死都与霍家无关。但是现在……揉了揉眉心。算了,他是闲的,才突然想问她昨晚上行踪,给自己找不痛快。不管她耍什么花样,这个婚也是非离不可。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起身回卧室。“啊!”
门刚推开,就听见一声尖叫从浴室传出。下一秒,一道粉色的身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见鬼一样冲进他的怀里。夏如槿本来还在对着镜子适应这张脸。她凑得很近,近到能看到白皙的肌肤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嫩,没有一丝毛孔。正暗自满意,就看到旁边一张惨白的脸凑近。瞳孔猛的收缩,饶是她再胆大,也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夏如槿!”
水渍染湿了男人浅灰色的浴袍,霍言深咬牙切齿低吼。夏如槿身子一僵。抬头撞上一双暴怒的眸子,下意识解释,“我刚刚,我刚刚在浴室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她就站在我身后,还对着我……”话还没说完,下巴被狠狠的捏住。男人嗓音森冷,眼底全是寡情,“我倒是没想到,夏大小姐为达到目的,能到如此地步!”
“不是,刚刚我真的看到了……”身子突然腾空,直接被扔到大床上。夏如槿被摔得头晕目眩,剩下的话也被堵在嗓子里,紧接着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凌厉的眉眼比刚刚那女鬼还可怕。“看到什么?看到鬼了?”
清冷的声音冷风阵阵,仿佛来自地狱。夏如槿想点头,但是看他黑眸里压抑着怒火和不屑,忍不住蹙眉。“你不相信啊?”
“我相信。”
他冷笑的牵起唇角,“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你害怕,要跟我一起睡?”
“……”“你勾引其他男人,也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
女孩子睡裙凌乱,肩带滑了下来,露出大半个白皙的香肩,长发湿哒哒的贴在上面,精致的小脸满是茫然。霍言深眸底的讥诮更浓,带着洞穿一切的犀利。他单身撑在她的身侧,倾身压近,逆着光投下一片阴影,分明旖旎的距离,却带着杀气凛冽。“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不满足你,岂不是显得太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