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夏彦安对他们摆出这幅,看笑话的姿态。怎么的?跟夏如槿关系很好?这值得在他们面前炫耀?“你不是帮我们问吗?问出什么原因了吗?”
阮旭彬冷声,没什么情绪。夏彦安恍然,“啊,刚刚进去我还记得的,坐下就忘了!你看我这脑子,是年纪大了,一点都不记事儿啊!”
“确实年纪大了,夏家老爷子身体还好吗?还能帮你张罗相亲吗?”
“比不上阮教授效率,全家都能帮你张罗。”
“……”两人互相伤害,火药味儿愈发的浓烈。师显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好挡在二人中间,略微有点尴尬。他转头,刚好看到阮旭彬站在路灯下,暖色的灯光落在身上,驱不散眉心的那一团黑雾。眸光微动,忍不住询问,“阮教授,近日可有睡眠不佳,精神恍惚的症状?”
阮旭彬一愣,没反应过来。还是阮旭泽反应快,忙回答,“是啊!从上次被附身后,我二弟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本来今天看看小槿,顺便了解一下什么原因!没想到……师先生能看出什么端倪吗?”
师显脸上闪过几丝愧疚,“被厉鬼俯身后,身体虚弱,很容易沾染邪祟,是我疏忽了……”说着话,他伸手拿过旁边的布袋子,准备从里面找东西。阮旭泽见状也走了过来。夏彦安冷哼一声,靠回靠椅上,冷漠的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一踩油门儿,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一地的汽车尾气。阮旭泽被劲风刮过,后退两步,脸色黑的可以滴下墨,声音咬牙切齿。“夏彦安!”
“……”这边,车里。师显刚从袋子里摸出来一张叠好的符,窗外没人了,车子已经驶出一百多米的距离。他眸光愕然,转头无语的看向夏彦安。夏彦安头也没转,理直气壮的解释,“我突然想起来,一会儿有个会,办公室还有份紧急文件需要盖章。”
“晚上十点还开会?人民的公仆,可真辛苦。”
师显声音淡淡,难辨情绪。夏彦安脸色有些不自然,“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
师显,“……”他看着后视镜越来越远的人影,无声叹了口气。将符重新收回包里。也罢了。他们既然是去道歉的,就应该自己进去。要不要帮这个忙,还要看夏如槿怎么想。毕竟因为他们的过失,人家差点丢了小命。吃点苦头也活该。“会死人吗?”
夏彦安还是有点担心,犹豫了犹豫,强装镇定的问道。师显转头瞥了他一眼,“死不了,放心。”
夏彦安轻嗤,“我担心他干什么!”
师显,“……”房间里。夏如槿盘腿坐在沙发上跟原殊然聊天,透过落地窗玻璃,能看到外面的情形。霍言深跟夏彦安站在车前,在聊些什么。估计是工作上的事吧,她也没在意。当车灯亮起,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她看到车子似乎停了一会儿。下意识站起来,“我去看看二叔什么情况,你们等我一下。”
“没关系,你先忙。”
原殊然体贴的开口。夏如槿走到门口,手刚搭上把手,门就从外面推开,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挡去了外面的所有光景……“怎么了?”
霍言深温声询问。夏如槿偏头看了一眼外面,“我看二叔车停下了,是还有什么事吗?”
霍言深转头,刚好看到车子一溜烟儿疾驰而去。“哦,看起来没啥事了。”
“……”霍言深低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收回目光,淡定转身。他犹豫了一瞬,喊住了她。“夏夏。”
“嗯?”
夏如槿顿住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霍言深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坦白事实,“下午的时候,阮家人来找你了。但是你情况不好,我担心他们又带来什么脏东西,所以没放他们进来。”
夏如槿刚醒的时候,霍言深跟她说了入梦仪式被中断的情况,所以她知道是师家人被附身。而且人是阮心薇带进来的,阮旭彬也被附身了……“阮旭彬可能会有点后遗症,来找帮忙吧。”
夏如槿不意外,声音淡定,“没放进来也好,下午那种情况也帮不了他们。如果还有需要的话,他们明天会来的。”
霍言深嗯了一声,表情更淡定了,“他们还没走,还在门口。”
夏如槿,“???”
等了一下午?这么严重吗?为什么没找师显?想到这里,她似乎明白刚刚车子为什么停下了。但那点时间,显然不够师显交代事情,而且车子轰的一脚油门离开,足以可见气场不合。所以,大概是二叔生气,不想师显帮忙?这行为——顶多三岁。不能再多了。“那快让他们进来吧。”
到了晚上,阮旭彬的情况会更差,这两天应该是受够了折磨。霍言深薄唇紧抿,纵使不太情愿,但还是尊重夏如槿的选择。默了几秒,朝保镖挥挥手,示意他们去请。原殊然坐在沙发上,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站起身来,跟夏如槿打招呼,“你待会儿还有客人啊?”
夏如槿点点头,“对,要么你们再玩儿会儿?应该很快,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聊天!”
“我还要回去跟霍奶奶汇报你的情况,要是晚了,她该要担心了。”
“……”原殊然留下,本来是想跟她聊聊巫王的动向。还有霍家某些人有点小动作。但是夏如槿刚醒来,探病的人一茬一茬的,她根本没时间单独相处。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还是决定改天再过来。阮旭泽碰了一鼻子灰,压抑的情绪也上来了,本想再按一次门铃,没想到里面有保镖出来。说夏如槿已经醒了,现在可以待客了。阮旭泽噎得没脾气。这晚饭都吃完了,能不醒吗?还能闭着眼睛进食?念在理亏,他虽然黑着脸,但还是默默的将车开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