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子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东方锐这个臭小子,这两年在炎龙武道学院,是不是一直都在吃屎?怎么混得这么垃圾!”
尉迟江气得咬牙切齿,大手紧握,恨不得一拳砸到东方锐的脸上。他之所以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东方锐这一战的失败会让他丢脸,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件事很可能成为导火线,让他陷入被动。在真龙帮,副帮主足足有八位,他只是其中之一,更别说他们的上面还有一位帮主。所以,他的权势地位虽高,但也不可能为所欲为。而真龙帮作为连沧域的顶级帮派,家大业大,成员众多,其中牵扯到的利益纠缠极其复杂。首先就是派系的问题。每一位副帮主都有资格成为一个派系的首领,发展自己的嫡系力量,拉拢各个主事,控制各种产业,培养强者力量。其中,培养强者力量当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帮派中的真传弟子体系。每一个副帮主,都有资格授予真传弟子名额,当然,供养真传弟子的资源也将由自己旗下的产业来提供。亲自收下的真传弟子,将来进入帮派之后,就是自己的亲信,不可能背叛,也没有其他派系敢收,并且天赋和实力都很强大,注定是未来非常强大的助力,能够壮大自己的派系势力。所以,每一个真传弟子的损失,都代表着损失了一个未来很强力的亲信,也代表着自己派系力量的损失。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令九秋杀死石慧丽时,尉迟江会心生恼怒的原因。除此之外。真传弟子名额可不是能够随意授予的,毕竟,虽然供养资源由自己派系旗下的产业来出,但这些产业,本质上还是属于帮派的利益。所以,当真传弟子表现差强人意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收下该真传弟子的副帮主有识人不明之过,因为这一笔投入是不划算的。用令九秋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投入和产出不对等,影响了该部门的绩效,让公司减少了利润。毕竟,每一个真传弟子的供养,对帮派来说都是极大的财政负担。大概估算一下。以东方锐为例,每个月可领取十瓶养气丹,每年一百二十瓶养气丹,价值就是十二万两白银,相当于令九秋前世的一亿两千万。真传弟子待遇一般能够享受五年左右,哪怕不算武技功法和其他的小福利,单单物资上的投入就是六亿左右。放在令九秋前世的任何一个大财团,花费如此海量的资金去培养一个顶级天才,也是极大的财政负担。放在这一世的帮派也是如此。当然,以副帮主的身份地位来说,这只能算是小事请,肯定不会带来任何实质性的麻烦,只是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最关键的问题是——尉迟江在八位副帮主中本就资历较浅,嫡系力量也比较少,现在手底下养着的几个真传弟子中最具潜力的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石慧丽,已经在入学大比中被令九秋杀死了。东方锐是第二个。如果东方锐被证明是个大水货,那么在许多人眼中,自己恐怕不只是简单地识人不明,而是基本没有识人的才能。或者东方锐不是水货,而确实是顶级天骄,只是在学院成长的过程中渐渐堕落了。这样的情况更可怕,大家会认为他这个副帮主,收下了真传弟子也不闻不问,任由对方泯然众人而毫不知情。试问,这样一位毫无御下之能,又消极怠惰,没有作为的首领,有谁会愿意跟随?万一有其他的某位副帮主在暗中搅弄风云,鼓吹谣言,对尉迟江的声望很可能造成比较大的负面影响。深吸一口气后。尉迟江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莽撞蛮横的年轻人,而懂得了收敛锋芒,明白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他开始思索起来。“炎龙武道学院的排名,基本不会有太大的误差,东方锐既然排名第九席,实力就算不是排在前十,也绝对相去不远,更何况,他几个月前还在我面前表现过一次,实力确实不差。”
“东方锐本身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当时的状态有问题,要么中毒,要么受伤,要么疲惫虚弱,总之,令九秋只是乘人之危,或者耍了某种阴险的小手段。”
“第二种,令九秋的实力确实强得惊人,光明正大地一拳打败了中级班排名前十的东方锐。”
“希望是前者吧。”
“否则,这样的天才太可怕了。”
尉迟江轻叹一口气,而后叫来一位下属,吩咐道:“去找真传弟子东方锐,让他尽快来见我。”
“是!”
下属领命退下。……这一战的余波,比令九秋想象中的更大。不仅仅是通元城内的民众,学院高层,真龙帮高层,还有其他各大势力都开始关注起来。与东方锐同为中级班学生的众多天骄们,在舆论中更是觉得如芒在背。毕竟,大家都在怀疑排名赛有黑幕,甚至有人说炎龙武道学院中级班有关系户,靠着背景才留在其中。这些话虽然都是在指名道姓说东方锐,但他们同为中级班的学生,感觉也被谣言所波及。因为谁都会顺理成章地联想——排名赛有黑幕,是不是其他人的排名也有假的?东方锐是关系户,那会不会有其他的关系户?“东方锐这个混蛋,丢尽了中级班的颜面,连累了我们所有人。”
“等他伤好了,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收了他的好处,才让他获得第九席的排名?不然,真有第九席的实力,又怎么会被初级班的晚辈轻易碾压?”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坐不住了,第一时间站出来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和钱伦他们收了东方锐的好处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如果你自己要对号入座,那我可没办法。”
“哼!每次和东方锐互相挑战的基本就是我们这些人,你说有人收了好处,除了指我们,还能指的是谁?”
“我只是随口说出一种猜测,又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