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最近烤乳猪卖的挺好，就是货源不足，我当时灵光一现，跟他说我可以提供刚下的小猪做烤乳猪的食材。老板犹豫了一下，然后双眼烁烁放光。我知道找对人了！　　后来，我给老板拿了两只小猪，老板让后厨试了试，效果挺好，味道也不错。就这样，我的小猪崽又有了销路，就是价格比较低，一只才三四十元，但是我不用耗费那么多饲料啦，也算是开源节流了！”

大胖在电话的另一端眉飞色舞的说着。　　“以后你家的小猪崽就成了饭店专供了！”

王川道：“这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不人道？大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每天我一睁眼就得拼命干，工人工资、饲料钱、水电费那个不需要钱，那个没钱也玩不转。现在每天人吃猪喂的，我不这么干怎么办？总不能让猪场的员工饿肚子吧。　　等以后猪价涨上来了，我就不卖给饭店了，直接留着养白条猪或者卖给村里的养猪户，赚的钱比给饭店多多啦！　　再说了，养猪就是给人吃的，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把猪养肥了再杀掉吃肉，而现在等不了养肥，直接吃小猪崽，只是个习惯问题。　　饭店里吃烤乳猪的多的是。这不叫事。”

大胖道。　　“好吧，你这猪老板当的越来越精明了！”

王川笑道。　　“等猪行起来了，我准备再多养百十来头猪，狠狠的赚一笔，到时候你等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哈！”

大胖说到此处突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异常兴奋。　　王川拿着手机与大胖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　　次日中午，吃过午饭后，王川兜里揣着他半夜排队买来的火车票（此时12306网还没有上线，该网站于二零一零年一月三十日才开通试运营），右手提着行李箱向西客站赶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川总算是挤上了火车。　　在他的周围，或站或坐，围着一群一脸喜气的回乡客，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和各种方言。　　当他推开院门之时，天已大黑。他母亲正在小灶上炒菜，院中炉灶上的大锅内炖着肉，炉火忽明忽暗的，靠着余温逼迫大锅内的猪头肉散发出诱人的肉香。　　“妈，我回来了！”

王川大声道，声音中洋溢着喜悦。　　“川儿回来了，快进屋。你爸接到电话，就让我快准备饭，……外面冷，快进屋！”

王川母亲抬头看到儿子进院，急忙放下手下的铁铲和炒锅，双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快步向王川走来，去接他手中的行李箱。　　王川见母亲走过来，急忙笑道：“没事，我来吧！挺沉的！”

进到屋里，王川没见到父亲，问道：“我爸呢？”

“去你大姑家了，你记得去年咱们去你大姑家拜年，你见过的你大姑的二儿子吗？”

王川母亲一边忙着端菜，一边道。　　“啊！知道啊，我记得他当时把头发染成了黄色，看着挺时髦的。”

王川帮着母亲收拾桌子道。　　“出事了！”

王川母亲顿了一下道。　　“谁？他出事了？”

王川有些惊讶。　　“据说二十三祭灶那天，警察抓赌把他和十多个人堵在了屋里，抓了现行！据说他是组织者，赌场是他提供的。现在人还在里面关着呢。　　你爸怕你大姑想不开，这几天没短了往你大姑家跑。”

王川母亲道。　　正在此时，院中传来了电动三轮车的声音。　　“你爸回来了！”

王川母亲透过玻璃窗向屋外看了一眼道。　　“爸，大姑怎么样？”

王川挑开棉门帘走了出去。　　王川父亲下了电动三轮车：“你大姑没事，不过他家那小子恐怕出不来了。”

“他爸，你吃饭没？”

王川母亲问道。　　“没吃！”

王川父亲道。　　“走！进屋吃饭。川儿刚回来，就等你了。”

王川母亲说完向大灶走去，拿起铁铲捞了一块猪头肉，在灶台的案板上切了几刀，端进了屋。　　“你工作怎么样？”

王川父亲一边扑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向屋内走。　　“挺好的，所里今年业务挺多的，我们一直忙到放假。”

王川笑道。　　“那就好，走，吃饭去。”

王川父亲见儿子瘦了一圈：“在帝都不比在家，多吃点好的，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咱家现在比以前强多了，吃喝不愁！你不用舍不得，钱不够花直接打电话。”

王川点头跟着父亲进了屋。饭桌上放着四个凉菜（拌豆腐丝、油炸花生米、肉皮冻和凉拌猪耳朵），四个热菜（红烧肉、蘑菇炖鸡、炖猪头肉，还有一条红烧鱼），一盘子馒头和豆包，外加一瓶衡水老白干。　　没有什么精美的菜肴，但贵在实在，都是绿色无污染。王川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饭菜香气都吸进去，这才是家的感觉！　　虽然家里只有三口人，但是过年了，四凉四热八个菜是不可少的，仪式感还是要的！　　“爸，大姑家的事怎样了？”

王川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问道。　　“哎！那小子不学好，现在还在里面押着呢！　　据说他开@场抽头，拿了不少钱，警察正在调查。你大姑父使出钱来托人，但是没有什么结果。据说警察盯那小子很久了。”

王川父亲一杯酒下肚道。　　“我大姑父那么有钱有路子都没办法，看来是真没辙了！”

王川道。　　“你大姑父想请律师，你大姑让他去帝都找你，但是你大姑父觉得你不行，要请大律师给他儿子辩护。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介绍了一位石市的大律师，据说是专门做刑事的律师，还上过电视，光律师费就收了二十万，后来又陆陆续续的要走三十多万，说是找关系。　　结果折腾了半天人也没出来，后来你大姑父觉得被骗了，去找人家，人家只承认收了二十万律师费，不承认又收了三十多万。　　当时那三十万多给的是现金，没留下证据。你大姑父没心情跟他扯，最后一分钱没要回来。　　后来你大姑父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律师其实就是个拿着证的大骗子，有不少人都投诉过他，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对方就是不退钱。　　你大姑父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这是民事纠纷，让他去法院起诉，……最后不了了之了。”

王川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