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街道再找找,上次他们说帮你找个打扫卫生的活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小花纠结的看向丈夫。 “算啦!这年头都是说的好听,办事难!”
刘姓汉子叹息道。 “我下午去律所签合同,早办完早踏实!”
赵小花说完,向厨房煤气灶上的药锅子走去。 周四一早,王川拿着赵小花签过字的起诉状和案卷材料去了石景山法院立案庭。 就在王川走出立案庭之时,他的手机响了。 “王律师,我是石景山法院,合通公司的案子判决出来了,您过来取下。”
电话中传出一名子女的声音。 “我现过去行吗?”
王川问道。 “现在!?我半个小时后要开庭,你能赶过来吗?”
对方道。 “可以,不用半小时,我十分钟就能进法院大厅,我刚立完案,正在你们法院立案庭门口呢,马上过去。您稍等。”
王川解释道。 “好,你到了打我电话。”
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石景山法院的立案厅和审判厅虽然都在一个院内,但是一个走的是北门,一个走的是南门,内部可以畅通,但是律师和当事人却是要绕过去,走上五六分钟。 王川接过判决书后,看了一眼,嗯,符合预期,法院驳回了对方的全部诉讼请求。回到律所,他将判决书给了穆怀瑾,在他走出办公室时,穆怀瑾正在兴奋的与合通公司的刘总打电话。 “王川,你回头盯着点,合通公司的案子如果对方上诉,你告诉我下。咱们可以找刘总再收点律师费。”
穆怀瑾微笑着走到王川的工位旁道。 “我估计对方不会上诉。”
王川想了下道。 “为什么?”
穆怀瑾疑惑道。 “对方向石景山法院起诉,我估计是被他的代理律师鼓捣的,现在案子败诉了,他再花钱上诉的可能性不大,诉讼费可不少钱呢。”
王川解释道。 “这样啊!那估计这案子二审的律师费赚不到了!”
穆怀瑾说完,失望的向办公室走去。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欢喜便会有人忧愁,此时一家律所的办公室内,四方大脸男律师正拿着判决书在发愁:这怎么跟客户交代啊! “高律师,有个客户找您。”
胖胖的女行政小跑着过来低声对着四方大脸男律师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客户来找四方大脸男律师了,从客户的表情上胖胖的女行政可以判断出来,客户是来找麻烦的。 “哦,你让他到小会议室等会儿,我马上道。”
四方大脸男律师愁眉不展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小会议室内,孙达汉一脸的怒气,看着对面的四方大脸男律师。 “老孙,我觉得这案子有问题,一定是对方找人了!要不法院不会这么判。咱们上诉到一中院,你再拿点钱我去打点打点,这案子一定没问题。 这年头打官司不就是拼关系吗?就看谁关系硬!……”四方大脸男律师舔着大脸,忽悠道。 孙达汉认真的听着,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声音很大…… 四方大脸男律师见客户如此大笑,放下心来,看来这事没问题了,二审要是输了大不了把“找关系”的钱退给客户,就说对方关系比自己硬了事! 五分钟后,小会议室外的胖胖女行政听到了一声惨叫,紧跟着小会议室内乱了起来,桌椅被掀翻的声音传来。 胖胖女行政气定神闲的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喂!是幺幺零吗?我们所里有人闹事,都快出人命了!……对,麻烦您快点,地址是……” 从她那娴熟的动作就可以知道,她给幺幺零打电话绝对不是第一次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周五一早,王川接到了朝阳劳动仲裁委邮寄来的裁决书,万辉公司,也就是国贸康总的那家公司胜诉了,仲裁委支持了大部分公司的请求。 老牛和王川下午拿着判决书去了万辉公司。 万辉公司宽大明亮的会议室内,许经理和康总看过裁决后,心中有些不满。 “牛律师,王律师,仲裁委裁定高怀学历造假,我们公司与高怀之间签订的劳动合同无效,针对这一点,我们没有意见。 但是我们要求对方退还六十多万元工资及社保费用,仲裁委却只支持了不到四十万,这点我们难以理解。”
许经理皱着眉头道。 “针对您说的后一点,我们也感觉有些不合理。但是现在仲裁委已经裁决了,如果不服裁定可以向朝阳法院起诉,要求高怀退还之前领取的费用。”
牛主任道。 “法院会不会向劳动仲裁一样,执行同一裁判口径?”
许经理是法律圈的人,她虽然很少做诉讼案件,但是圈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大前提是劳动合同大概率会被认定无效,至于退还多少钱,可能法院和劳动仲裁委的计算方式会有差别。 我们认为还是有希望多争取一些的。最主要的是贵司的诉讼成本不是很高,无外乎多一笔律师费,劳动仲裁案件的诉讼费不过十元。 就看贵司愿不愿意争取下了!”
牛主任道。 “王律师,您觉得呢?”
康总看向王川,想听听这个说话不绕圈子的年轻律师怎么说。 许经理也看向王川,她觉得眼前的牛律师说话滴水不漏,不如年轻的王律师说话实在。 “我觉得法院改判的可能性极大,我没办法给您提供案例作为参考,但是我个人认为仲裁委裁决的退还数额有待商榷,法院判的数额应该会比劳动仲裁高一些。但是如果您问我具体数字,我没办法给您。”
王川实话实说道。 许经理和康总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许经理一脸严肃道:“牛律师,王律师,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个案子有可能改判,法院判决高怀退还的数额会比劳动仲裁高,如果我们委托贵所继续承办此案,律师费的支付方式我们想调整下。”
“贵司想怎么调整?”
老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