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慧：嗯，郑律师说的对，咱们诉讼部进入十二月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今年的业务明显比去年多。　　郝仁元：行啦！这几天我准备吃素了！你们千万别劝我哈。　　邓万华：郝律师，我觉得你这几天不应该吃饭，到下周三不过短短的六天，你喝点凉水就行。金钱豹才是你的主战场！　　郝仁元：那可不行，就我这体格，要是半道崩殂那不全便宜你们啦！　　律所内立刻传出一阵哈哈的笑声。正在看案卷的万胖子抬头扫视四周后，一脸的迷茫：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又度日如年，盼望着！盼望着！聚餐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从中午开始，之前很少见面的提成律师也纷纷来到了律所，律所内立刻热闹起来。　　在金钱豹内，服务人员特意为正阳律师事务所隔出来一个“大包间”，所里四十三名律师，除了在外省尚未回来的，基本都到齐了！就连很少露面的挂名合伙人秋天云律师也来了。　　老牛和穆律师坐在餐桌前，看到律所的人马壮大到了如此地步，心中感慨万千。　　“穆律，我记得第一年时把前台都加上咱们所里不过十个人，再看看现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咱们已经壮大到四十多人了。　　光律师不算行政、财务人员就已经四十多人了。咱们的发展速度不慢了！基本上符合当初咱们出来创业时的预期！”

老牛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厚眼镜道。　　“嗯，确实。更可喜的是咱们的业务正在上升，今年的创收比去年和前年的创收总和还要多！　　您的大客户起了很大的作用！”

穆怀瑾微笑道。　　其实现在正阳律师事务所的业务发展并不均衡，诉讼业务是老本行，但是因为诉讼的案子标的大多比较小，没有太多大案子，所以虽然所里的律师很忙，但其实创收并不多，基本上可以覆盖所里的开销，略有盈余。　　顾问单位业务收费相对固定，但是数量有限，去年的客户今年未必会再续签，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客户经营不下去倒闭了，有的是客户公司经营上了一个台阶想要找个大所做法律顾问，当然还有被同行挖走的。　　非诉业务由顾律师和穆怀瑾负责，主要是金融街金总的集团公司给的业务，毫不客气的说金总公司的业务撑起了正阳律师事务所收入的半壁江山，律所存在严重的大客户依赖。　　一顿无营养的领导讲话后，大家开始端着盘子四处扫荡，王川、付紫文、杜文慧等人跟着郝仁元，大家知道郝律师对吃的非常有研究，而且来金钱豹之前已经做过功课了，对金钱豹内的美食如数家珍，所以跟着他不用动脑子，装盘就行了，剩下的工作就是运输。　　老牛吃的很少，在他的面前只有一碗面条。　　穆怀瑾端着盘子回来，见老牛形单影孤的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面条正在往嘴里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牛律，来盘烤鱼。”

说完，穆怀瑾将手中的一盘烤鱼放到了老牛面前。　　“不用了，谢谢！”

老牛推脱道：“鱼生火肉生痰，一碗面条保平安。我口腔溃疡，吃不了别的，这面条正合我味口，你们吃吧！”

“牛律，别太拼了！律所这个规模已经可以了，现在石景山的律所那家能有咱们大，只要业务能稳定住，律师自然就来了。律所的收入也会一年比一年高。”

穆怀瑾安慰道。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咱们律所名气小，今年又有两家顾问单位因为发展快，到期不再续约了。据说他们正在跟几家过百人的大所在谈合作。　　这两家企业咱们已经服务了两年了！到头来却因为咱们的名气不如人家，规模不如人家，终止合作了！”

牛主任低声道。　　“嗯，牛律，有些事不能强弩，咱们律所需要时间沉淀，现在正是蓄力之时，还不到开花结果之时。你也别压力太大！注意身体！”

穆怀瑾说完见老牛微微摇头，便低头吃起海鲜来。　　穆怀瑾知道老牛不会听的，这头老倔牛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只是他的目标想要实现有点……还是说说诗和远方吧！　　“你上次说的那位大师这段时间有空吗？你帮我约下吧。”

老牛直起腰靠在椅子上道。　　“我问问。”

穆怀瑾道。　　“另外，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老牛道。　　“什么事？”

穆怀瑾放下筷子看向老牛。　　“今年大家都挺忙的，干活也很卖力，我想年底给大家多发一个月工资，作为奖金。　　另外，今年一月二十五号除夕，二十六号春节，我想提前一周给大家放假，让大家提前回家过节，省的挤火车。”

老牛淡淡道。　　“我没意见！”

穆怀瑾道：“我今年在帝都过年，如果客户有事我来负责解决，您也早点回老家吧。”

老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元旦三天假，王川在酒吧唱了三天歌，顺路给六哥带去了两瓶伏特加。　　元旦后的第一周的周五下班后，王川穿着厚厚的棉袄，提着公文包走进小区，就在他路过楼下的小花坛时，被人叫住了。　　“王川！”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王川听着是那么熟悉。　　“大胖！你怎么来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王川惊讶的看着眼前穿的跟狗熊一般的大胖。　　大胖又发福了，肚子向前挺着，跟个五六个月的孕妇一般，即使穿着肥大的貂儿依然挡不住。　　大胖脸上红光满面，看起来很有派头。　　王川上下打量着大胖，一脸疑惑：这家伙不是整天伺候天蓬元帅，累的跟狗似的吗？怎么变得这么胖，难道他把猪场里的饲料……　　“傻站着干嘛？我还没吃晚饭呢！老朋友上门你怎么也得摆一桌吧！”

大胖笑嘻嘻道。　　“摆一桌？我怕你不够吃。才一年多不见，你怎么长成这猪样了！”

王川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