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南落疏怎么去说,在沈贵妃和皇上的眼里都是在为柔婕妤开脱。“既然贵妃娘娘说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有阴谋的,那就应该将这些阴谋彻查到底才是,不能让那些真正害了韵才人的人逍遥法外,藏匿在后宫里面,否则你我姐妹们生活在后宫中,身旁却藏有如此心机深重之人,实在是可怕至极。”
看到南落疏这么说,沈贵妃的眼底略过一丝阴沉杀意,这个该死的南落疏,竟然还要彻查此事。旁边的秦姑姑伸手扶着沈贵妃,低声的开口说,“之前奴婢瞧见柔婕妤一直频繁的出现在淑贵妃娘娘的宫内,而且两人举止亲密,像是很早之前就相识了一般,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所以才让淑贵妃娘娘如此力保柔婕妤,不顾违逆皇上的心意,也要替柔婕妤洗脱罪名?还是说淑贵妃娘娘和镇国公府里的人有什么关系不成?否则奴婢实在想不明白,贵妃娘娘何必为了一个节余如此大费周折?这其中的事情也当真是疑点颇多,不知贵妃娘娘该从何解释?”
听到秦姑姑的话,南落疏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沈贵妃身边的这个秦姑姑竟然会将事情扯到前朝政务上去?竟然将她想要保全柔婕妤,彻查真相的心思,到和镇国公之间有关系这上面。这个秦姑姑当真是厉害。以往还没见到沈贵妃身边有此等人物,看来是齐国公府派来到沈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她身为南朝嫡长公主,远嫁来到大晋,本就应该和大晋的前朝政务撇清关系才是,否则必然会让皇上疑心她的用心。也可能会牵连到南朝。这是南落疏心里最忌讳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奴才给扯了过去。果不其然,战千墨在听到秦姑姑的话以后,转头看向南落疏,一双冷厉的眸子中带着悄然深色,让人无法琢磨战千墨心中所想。看到战千墨的目光神色以后,南落疏心口微微咯噔了一下,难道皇上真的怀疑她的用心了吗?皇上当真觉得她和镇国公府之间有牵连不成?现如今皇上刚登基不久,正是用人之际,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和将军,皆是十分有利的军功人才。若能被皇上所用,必然能够获得军功。如此这样的人才,若真的让皇上疑心是和南朝之间有所关联,恐怕也会被牵连。旁边站着的贞美人听到沈贵妃身旁奴婢的这句话时,整个人就坐不住了。毕竟柔婕妤的长兄就是贞美人心底本想嫁的人,无奈之下进入后宫,本就是为了保住慕容公子的前途,若真的被秦姑姑的话所牵连到,当真是不值得。“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罢了,贵妃娘娘身为后宫里,协理六宫之人,自然要关心每位妃嫔之事,也要彻底查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以免无辜之人被牵连,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这也是平息后宫风波的缘故,若是这般好心,也被你说成是勾结旁人,那以后若真有什么冤屈之事,你让苏贵妃娘娘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本就有古怪,若当真这件事是柔婕妤所做的,处置她便处置了,可若不是她做的呢?”
清冷犹如寒霜般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战千墨微微皱眉,转头看过去。就瞧见贞美人缓慢的走了过来,一身水青色的衣裙,裙鱼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微暖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的雪肤细腻如瓷,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美人尖,柳眉之下双瞳剪水,此时提着一盏莲花灯,当是眉目如画。灯下看美人,当真是越看越美。看到贞美人的时候,战千墨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眼底跳跃出一抹惊艳之色。这一幕,并未逃脱掉南落疏的目光。南落疏悄然看着这一切,她心里也明白,贞美人向来是不管这些后宫是非波澜的,能让她开口说话,必然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了镇国公府的慕容公子。想到这里,南落疏也没有再继续多说。战千墨微微眯眼,“你是何人?朕从未见过你。”
听到战千墨询问,贞美人微微屈膝行礼,“臣妾是贞美人,马孤雁。”
听完贞美人的话,战千墨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朝堂上被马丞相以及其她朝臣苦苦相逼,让她宠幸的女子,竟是如此的惊艳动人。“原来你就是马丞相的独女,朕之前听说过你,只是一直苦于出理朝政,太过繁忙,所以未曾前去瞧过你。”
听到战千墨的话,贞美人顿了一下,她刚才就是心里太过担心慕容公子,这才朝前走了几步,可没想到,皇上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贞美人有些担忧的抬眸去看向南落疏。南落疏还未曾开口,就看到宫女匆匆的走了过来,“皇上,淑贵妃娘娘,韵才人醒了!韵才人得知自己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正哭闹不止呢,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前去瞧瞧。奴婢实在是劝说不住了。”
听到韵才人醒了,战千墨这才收回目光,站起身来,快步朝殿内走去。看到战千墨走进去以后,贞美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方才着实太过冲动了,本不想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可当时那个沈贵妃身旁的秦姑姑,言语太过激烈。若她不开口帮称淑贵妃娘娘一把,到时候镇国公府和淑贵妃娘娘必然都会被皇上所怀疑。这样下去,岂非两败俱伤。可刚才皇上看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贞美人心中惊恐万分,皇上甚至提起了侍寝之事,会不会今天晚上便让她前去朝阳宫?想到这里,贞美人心惊肉跳,旁边的婢女连忙走上前,悄声的说,“贞美人,奴婢瞧见方才皇上看您的眼神里面全是惊艳之色,想来接下来,就是贞美人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