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吴国强吃完饭,吴紧又从干瘪的钱包里捏出两百块交到了吴国强手上。 这下吴紧可就真的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只能等发工资才会有那么几个闲钱。不过帮弟弟处理好了学校的事,吴紧觉得这些钱花的都是值得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人生没了就没了。两者谁重要一目了然。 当然要说不肉疼是不可能的,一下花上千块钱,这可都是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不是风刮来的,扔进去还不见响,买衣服买鞋子还能炫耀一下,这事能炫耀吗?说出去都是丢人现眼。 带着肉疼且欣慰的复杂心情,吴紧去看了看苏汀兰。 自从女儿去世,孤身一人的苏汀兰似乎又拿起了她曾经夜店女王的本事,辞去了酒店保洁员的工作,拒绝了某位不怀好意的眼高手低的单身狗的追求。去一家酒庄做了红酒推销员。往日纵横四海的口才彻底释放。加上成熟女性的魅力和把握人心的能力,很快就从一个推销员干到了经理,最后成了店长。吴紧去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在和客人谈生意,吴紧再三确认了好几次,才认出来这个衣着时尚的女人就是苏汀兰。 “你……” 有那么一瞬间,吴紧的心里闪过一丝丝的自卑。 这样的苏汀兰,真的需要他去照顾吗? 现在看来是苏汀兰照顾他还差不多,亏他之前还傻乎乎的说要照顾人家一辈子,现在看来不过是无知者的一时冲动而已。梦想总要败给现实的,不来那么一次不自量力,怎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先做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工作。”
对于吴紧惊讶的表情,苏汀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应也不解释什么,打招呼的语气和平时打招呼没什么区别。 吴紧再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苏汀兰提着一个手提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工作交代完毕了,我们出去走走。”
“你今天不是上班吗?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吧?现在才三点多。你就这么走了?”
吴紧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么早下班,就不怕手下的人造反吗? “我是店长。”
苏汀兰如是说。 四个字,胜过千言万语,直接把吴紧给秒杀了。 “去哪?你带路吧!”
吴紧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其实他很想问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很显然现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苏汀兰过的很好,这样的问题显得太矫情太假,吴紧说不出口。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苏汀兰问吴紧。 “……我还好,不好不坏算过得去。你呢?你怎么样?”
“我?老样子,除了钱比以前多些,其他的越来越少。”
苏汀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睛看向了别的地方。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需要这些钱。”
她心理对自己和吴紧说着,不让吴紧看见已经有些发亮的眼睛,看着远方足足几分钟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哦,对了!跟你说个事,有个中年人对我挺好的,我们认识三个月了,经常来我这里买酒,我看他性格谈吐都还不错,我挺喜欢他的。”
苏汀兰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事告诉吴紧,某种意义上来说,吴紧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半个亲人,大约也是目前唯一的倾诉对象。 “哦,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有人照顾苏汀兰,那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事,只要这个人不坏,能过日子就行,苏汀兰都风风雨雨这么久过来了,还去奢求什么呢?一万个美丽的幻想都抵不过一个残酷的现实,所有曾经向往的未来都是如今悲凉的现在。 “还没有,他约我出去吃过饭,我们只是谈了谈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并没有去说将来。我想她大概也是对我有些好感的,只是一直没说。”
“他多大的年纪了?”
“四十岁左右吧,前两年刚离婚,说是事业遭受打击,负债累累,老婆受不了就跟他离婚了,去年年初刚把外债还完,手头并没有什么余钱。连房子都没有,和女儿在买面租房子住,对了,他女儿在县中读书,今年高二。听他说成绩还不错,我没见过他女儿,觉得还不是时候。”
“他怎么想的?你问过他没有?”
“我想他可能在顾虑孩子的事,我不介意的。我有信心,我们会相处的很好。再说了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太主动了也不好,你说对吧?”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这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未雨绸缪嘛!”
一向大方的苏汀兰罕见地脸红了一下。或许遇见这种的事,不论多么强势的女人,归根结底都是女人吧! “我约他了,等下你们见一见。”
苏汀兰把最终目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