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数他们凭着请柬领取了不少玩偶之类的各类赠品,老木匠张师傅两口子身边亲戚朋友的小孩子还挺多的,那些赠品大多都给老木匠送到家里了。 石久当家老宅门口附**整出一块空地,停放三五辆轿车还是不成问题的。 拾阶而上,夏晓数陪着姜思泳走进老石家文旅商店。 “哎哟!这不是姜先生嘛!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快请坐!”
说着话,石久当紧走几步,打里面迎了出来。 石久当爱人正在不远处忙着招呼客人呢,看到贵客登门,冲夏晓数他们俩挥了挥手以示礼貌。 “嫂子!您忙您的,我们坐会儿就走!”
夏晓数笑着高声回应了两句。 “二位请稍坐一会儿,我给咱沏壶好茶去。”
说着话,石久当兴冲冲地转身沏茶去了。 看石久当走远了,姜思泳笑着问道:“你选择跟魏涣语合作,我能理解,咱们身边的朋友还没谁象他这么专业的人物,不过……为什么还拉扯上聂先生呢?‘鼎承邺”实力再强,比‘简辉’还差着好几个档了吧?放着自己人不用,跟外人打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
在展会茶社商谈那会儿,当着外人不方便说什么,眼下四下里再无外人,姜思泳有点儿憋不住了。 姜思泳虽说是逍遥自在的富贵闲人,不过,里外他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姜思泳爱人成天在他耳朵边上念叨“始仲”的事儿,提醒他一定要多加关注钱一家的动向,替家里分忧。 姜崤语待姜思泳向来极为宽厚,小儿子嘛,家境优渥,为什么非要象他的姐姐、哥哥那样呢?活得太累! 姜崤语希望小儿子过得尽可能逍遥一些,无忧无虑,安享人生。 姜思泳并非那种只知道享乐的公子哥儿,他跟老父亲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经他爱人这么一提醒,姜思泳私底下找“尔巨尔”几位高管聊了聊,很快,姜思泳发现,钱一家对“尔巨尔”的威胁大大超出自己的想象。 暗中观察了段时间,姜思泳意识到来自“始仲”的压力已经开始影响老父亲闲适已久的清雅生活了。 姜思泳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所能替老父亲分忧。 “简辉”公司的岳经理平素跟姜思泳走得挺近的,有什么好事总能想着姜思泳,最近举办的一次商务酒会上,岳经理可能多喝了几杯,随口多说了几句。 岳经理提醒姜思泳,在姜老爷子心目中,夏晓数有着非同寻常的份量,他希望姜思泳跟夏晓数好好相处,关键时候,或许可以帮老爷子分忧。 岳经理话,姜思泳是真听进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姜思泳感觉夏晓数似乎有意识地在回避同老父亲接触,对于夏先生的为人,姜思泳并无丝毫质疑的意思,不过,他心下还是有些不大理解,他们父子俩从始至终待夏晓数如上宾,小夏根本没必要这样啊! 无形之中,姜思泳对夏晓数就多了几分猜疑。 聚会洽谈的时候,姜思泳心下自然就生出许多疑虑。 “怎么说呢……虽说我是主要发起人,也左右着这款游戏手柄的发展走向,不过,您也看出来了,它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所以……方方面面的,我总想协调得更加妥当一些,另外,万一这款游戏手柄试销对路的话,我还打算将其发展为鱼鼓村脱贫致富的项目,您要知道,‘简辉’可是一等一的高科技公司,想必对收益比要求也是相当高的,我不想让这个项目拖累岳经理他们。”
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这样子啊……我曾经听我父亲提过此事,说你想让鱼鼓村的乡亲们受益,我记得我父亲当时是答应了的啊?”
姜思泳心下还是有些疑虑。 “‘始仲’那边传导而至的竞争压力可是越来越大了,袁葭敏时不时地跟我报怨加班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候,她都有些快顶不住了,我想,‘尔巨尔’那边虽强,老爷子所承受的压力也小不到哪儿去,这时候,我弄一小游戏手柄去打扰老人家,于心何安呐?”
夏晓数随口道出另外一层考虑。 “这……没那么严重吧?岳经理那边随便打几个电话的事儿,在人家眼里,这不是个什么事儿吧?你是不是还有其它方面的顾虑?”
姜思泳脑子一点儿也不差,尤其事关他父亲的时候。 “这……确实有些顾虑……林其豫老先生,不知您熟悉不?”
“知道啊!‘轫芒’公司的创始人,曾经是丽石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想当年,他跟我父亲处得还挺好的,好多大事,只要他俩之间再无异议,其他商界同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位老人渐行渐远,怎么?这事儿还牵扯到他老人家了?”
笑了笑,夏晓数如实讲述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同林其豫之间的交往。 正在这时,石久当那边的茶也泡好了。 “早上才摘的西瓜,三喜子家地里的,‘秋月红’,在我们这一带就算是上品了,二位尝尝。”
说着话,石久当就手递过一盘切好的西瓜瓣。 “可以了,可以了!谢了!别再张罗了,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
姜思泳还真有些口渴了,致谢一声,随手拿起一瓣西瓜尝了几口。 “嗯!真好吃,又沙又田,吃着有点儿象‘井塘瓜’啊!”
夏晓数这边也是赞不绝口。 “‘井塘瓜’主寒性,脾胃不好的人还忌口呐!太凉了!这是‘秋月红’,暖胃呢!两种瓜的种植环境差异还是蛮大的。”
往旁边石凳上一坐,石久当笑着解释了一番。 “是吗?还有这么多讲究呐,市里那边可吃不到这么香甜的好瓜喔!”
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那是!这两种西瓜个头都长不太大,产量也上不去,听老辈儿讲,产量要是上去了,个头也长大了,那瓜味儿也就没影了。人呐,只能图一头不是,呵呵……”石久当那也是好脑子,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阵儿,院门外来了几个年轻后生高声召唤石久当出去说点事儿。 随口客气几句,石久当上外面跟那几个后生商量事儿去了。 姜思泳心底存着心事儿呢,再好吃的瓜果解解渴也就得了,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茶水,姜思泳随口问道:“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想卷入到商界纷争吧?”
“嗯!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您放心!令尊待我极是仁厚,再加上咱们这交情,往后‘尔巨尔’、‘简辉’那边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是绝不推辞。”
夏晓数坦诚以告。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那成!既然话都说开了,咱就依你想法安排吧。”
说到这里,姜思泳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在姜思泳看来,朋友之间最忌讳隔心了,这一隔心,百分百处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