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断一下。”
四殿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指着炎华手中的鎏金钥匙,真诚道: “你们要找的那只猫妖,正被鲛人首领关在鲛王宫极刑台上。”
“极刑台?!”
炎华大惊。 “炎华哥哥,极刑台是什么地方?”
白月谌眨巴着眼,一脸无知少女的样子。 “极刑台,既是处决犯人的地方。一般用来灭他人志气,涨自己威风,所以用的都是极刑。”
炎华说着,不禁牙关紧咬。 白月谌顿时吓得四肢瘫软,一脸惊恐地望着四殿下:“你们会杀了宛宛吗?不,我绝对不允许!”
白月谌一边说着,一边哭得梨花带雨,竟央求着四殿下帮帮他们,放过宛宛。 “你此次前来,可是助我们救人的?”
炎华安抚着白月谌,并举起手中的钥匙问四殿下。 “正是。”
四殿下怜爱地望着白月谌,很想走上前安抚她,但爱莫能助。 “办法倒是有一个,你手中这把,正是我趁首领熟睡偷来的钥匙,可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四殿下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炎华急切地问。 “不过,关押猫妖之人,正是鲛王的坐骑白泽大人。听说它与这猫妖素来结仇,因此这会自告奋勇,要亲自处决她。”
炎华脸色骤然暗沉下来,白月谌心中也涌出一丝不安。 “听说神兽白泽肚府极大,可吞云吐雾,百川可纳。况且之前这猫妖被人盗走一次,白泽大人更加紧提防,寸步不离。 这猫妖已经被绑好了手脚,挂在极刑台上等待处决了。你们若要救她,需尽快!此次前往,务必多加小心!”
四殿下连连叮嘱道。 炎华意识到形势紧迫,遂拉起白月谌的手,一边朝极刑台方向跑去,一边冲四殿下道别。 “我……我还没说完呢!”
四殿下若有所思,又欲言又止。 他望着炎华和白月谌双宿双飞的背影,又望着自己这人身鱼尾的模样,不禁自惭形秽。 这活泼可爱的白月谌,和英姿飒爽的炎华才是蹬对,自己才是半道插足的那个。 四殿下随后叹了口气,依依不舍道:“罢了。”
“可爱的姑娘啊!保重,我不会忘记你的。”
说罢,四殿下朝鲛王殿飞去。 为了帮助白月谌顺利救出宛宛,掩鲛王耳目,四殿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留给他们充分时间救人。 极刑台上。 一个巨大的铁笼,坐落在极刑台正中。似一道利刃,刺痛着炎华和白月谌。 宛宛则静静地躺在铁笼中,看似极痛苦的样子,奄奄一息。旁边则是闭目一养神,侧卧静息的白泽。 许是嗅到人族的气息,白泽鼻尖微微一嗅,耳朵抖了抖。 “炎华哥哥……这家伙好像发现我们了。”
白月谌胆怯地躲在炎华身后,大气不敢喘。 “无妨,你留在这,帮我放哨。”
炎华安慰道。 临行前,炎华还不忘亲了白月谌一口。 同时,白月谌也一脸甜蜜地揽下炎华的脖子,娇唇熨帖,用力地回应他。 炎华将白月谌安置在一个隐蔽的珊瑚礁内,自己则沿着崎岖的小路,一点点靠近铁笼。 白泽乃上古神兽,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能通晓古今,对这一对男女的到来,早就心知肚明。 此刻正值休息时间,鲛王宫内一片静谧,正好方便他行动。 炎华蹑手蹑脚地靠近铁笼,迅速找到锁眼,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锁打开。 “咔哒” 伴随着清脆的开锁声,还有链条落地的声音,白泽的耳朵再次动了动,斜眼一瞥。 炎华打开铁笼,一手紧抓住宛宛,随后一点点拖出笼子,直到她完全挣脱铁笼,一把抱在怀中。 原本骨瘦如柴的猫妖,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显憔悴。 白月谌在对面静静观望着,不停地挥舞着双手,给炎华加油打气。 然而白泽狡诈,就在炎华即将把宛宛抱下极刑台的时候,白泽却突然睁开眼,冲炎华反扑过来。 “炎少君,别来无恙啊!”
白泽嘶吼着,虽是寒暄,却听不出半分暖意。 “白泽大人,他日水沼泽一别,想不到竟在此地见到你。”
炎华同样寒暄道:“听闻白泽大人眼疾未愈,不知可有大碍?”
“多谢炎少君关心,本尊在此处等你多时,并不是为了寒暄而来。”
白泽站起身。 它一双眼睛不知受谁所伤,竟如失明一般,空洞无神。 “等我?”
炎华不解。 “本尊想问问炎华君,此次来到鲛王宫,果真没察觉到何处异样?”
白泽隐晦提醒道: “本尊受人牵制,有些话不方便明说。炎少君是明白人,细想便知。”
“这……”炎华一时想不到白泽多言何意,此次在鲛王宫,确实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但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宛宛的安危。 他一边同白泽对话,一边冲对面的白月谌使眼色。白月谌很快会意,偷溜到炎华身后,抱起宛宛急忙冲下极刑台。 “世人皆以为我要讨这猫妖的命,其实我只是想见你,炎少君。今日本尊对你说的这番话,定要细细品度。”
白泽并无敌意,而是三番五次提醒炎华自行领悟。炎华牢记着白泽的话,冲它拱手告辞。 临行前,白泽从爪间扔下一个瓷瓶模样的罐子,慵懒地趴回到地上,用几乎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声音道: “此药……可治这猫妖身上的咬伤,喂她服下即可痊愈了。”
白月谌连忙捡起滚在地上的小药瓶,望着凶神恶煞地白泽,忽然觉得它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她将药放入宛宛口中,喂她服下后,宛宛冰冷的身子恢复了些温热。 “回去吧,此刻的北玄,已是一片混乱了。”
白泽抬起刚猛利爪,指着海面方向,“海底结界已再次封印,汝等从海面直升离开吧!”
未等二人探其因果,白泽已继续趴在地上,静息凝神去了。 “炎华哥哥,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海面会是出路吗?”
白月谌不放心地问炎华。 炎华并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这片湛蓝海域。 放手一搏,炎华携着白月谌和宛宛,按照白泽指引的方向,朝日光照耀的海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