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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摸了摸旁边的皮箱,里面有差不多100万的美元,全部都是现金,20多斤重量。
比预想的要多出20万美元,这是因为某些外国土豪根本就不差钱,为了突显自己的高贵和富裕,愣是嫌5万美元太少了,直接加钱了。 陈棋也想收支票,拎着一箱子钱,跟个农民工似的。 可是没办法呀,还是那句话,华国的金融系统是很封闭的,他没办法兑换支票。 如果这么多美元直接从国外汇到国内,恐怕美元到不了陈棋手上,马上会被强制换成人民币,而且是按银行的挂牌价兑换,那就损失惨重了。 不过钱多也有钱多的麻烦。 这不,陈棋做了一天手术拿到了100万美元劳务费的事情,就像一颗原子弹似的,在华国代表团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棋也想保密,但他是领导干部,为了避免以后被按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他只能提前报备了。 他这不报备还好,一报备可是吓坏了华国代表团团长,也是部里的孙博孙司长。 堂堂部委的大司长,这也算是中级干部了,但孙博哪里见过一个医生两天可以赚到100万美元的? 别说100万美元,就算你是100万韩币那都是夸张呀。 孙博拿到陈棋的书面报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马上将代表团所有成员都叫来开会,准备来个集体决策,这样将来无论对错都与他个人无关。 到他这个层次,都是老油条。 房间里挤满了人,当大家听到孙司长将陈棋的报告宣读了一遍之后,每个人的嘴巴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无论是大教授,还是普通的小翻译,大家都像怪物一样看着陈棋,一脸不可思议。 神经外科的宁孟竹教授苦笑着打趣道: “我是知道国外有飞刀的传统,能拿到丰厚的报酬,但我想不到报酬居然会这么多,而且小陈从事的还是唇腭裂手术,这手术不难,风险小,不知道换成脑外飞刀,可以拿多少了。”老头这是在恰酸柠檬呢,他做了半辈子开颅手术,国内外科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结果收入上却被一个小小整形手术给打败了,而且败得是体无完肤。 想想自己这个享受特殊津贴的老专家一年收入只有几千块人民币,连个陈棋的零头都不到。 老头心里想的都是:咋就没人请我去做飞刀呢? 有这样想法的医生并不少,不过好歹医生们都知道飞刀也是实力和地位的一种象征,是国际医疗圈内潜规则,所以心里虽然嫉妒,但也不会表示反对。 反对飞刀,就是在打各国顶级专家的脸,以后更甭想在国际上混出头了。 可是代表团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不管呀,这时候的干部思维很简单,没有什么个人不个人,所有一切都是国家的,都是集体的。 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孙司长,我觉得这100万美元不应该交给陈棋同志,他是华国代表团一员,代表的是我们国家,外国人请他去飞刀,这也是因为我们国家强大了,医疗技术先进了。 所以我的建议,这100万美元应该上缴国家,如果人人出国都是为了私人赚钱,那就会在国际上造成一种恶劣的影响,让外宾认为华国人贪财爱钱,这影响非常不好。”
好嘛,这位工作人员把国内的思维代入到了国外,觉得外国人和华国人一样都鄙视金钱。 当然华国人是真鄙视还是假鄙视大家只有心里清楚,反正嘴上一定要说得大义凛然。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不少人都纷纷点头。 代表团出来前,那可是有外交礼仪培训的,可是明确说了不能私下接受国外的钱财。 孙司长听了微微点头,觉得这个下属讲得有道理,这要是出国就为了飞刀,不是为了宣传华国的医疗技术,到时队伍还怎么带? 个人主义要坚决消灭在萌芽状态。 陈棋一听心里就冒火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要交公,当然是不服气的。 这可是他整整2天没好好休息,没日没夜做的教学手术,人家外国病人怎么就是冲着华国来的? 但他不能反抗,反抗的后果就会上升上政治高度了,只能板着个脸生闷气。 有第一个人跳出来反对,马上就会有第二个人落井下石。 韦成教授轻咳了几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是这么觉得,陈棋同志只是做了几例小小的整形手术,就可以拿到100万美元,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这钱也太多了吧?别说100万美元,我觉得劳务费100块人民币都差不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会不会是国外某些势力想要趁机用金钱腐蚀我们的同志?大家别忘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陈棋同志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这话杀人诛心了。 房间内几位教授看向韦成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你嫉妒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同行,国际飞刀什么行情你不知道?你有必要这样陷害陈棋吗? 就连代表团的其他工作人员们也都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但仔细想想,他们也觉得韦成教授说得有道理,外国人也不是傻子,做几台兔唇修补术就给100万美元?外国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难道陈棋是潜在的敌特分子? 于是众人看向陈棋的眼神就变得警惕起来了,审视意味非常浓重,这不仅关系到金钱的问题了,更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原则性大问题。 陈棋真的直接想吐血了。 他一个小地方的小医院里的小小医生,有什么被国外势力拉拢的资本和条件?他又能接触什么国家机密? 人家国外势力是傻吗?拿一百万美元砸一个做兔唇的医生? 这兔唇手术难道跟核武器一样,都会对国际局势产生深刻的影响? 一时间就让陈棋有点哭笑不得了,忍不住要反驳了: “孙司长,韦教授,我做了几台手术,病人家属是谁,分别给了多少钱,这个都是可以查证的。而且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外科医生,我何德何能被国外反对势力拉拢?”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吴猛超教授呯一拍桌子,脸色很不好看了。 “瞎胡闹,真是瞎胡闹,每次世界外科学会召开,全世界的医生聚集一堂的时候,都会有医生公开或者半公开去飞刀,这也是国际惯例,否则人家给你4天自由会期是干嘛的? 外科飞刀的劳务费贵不贵?当然是贵了,我们肝胆外科做一台飞刀手术起步价也是几万美元,几十万也听说过。再用你们的脑子想想,陈棋的身份是什么?他可是ICPF学会的理事。 你们懂得理事的含金量吗?不是国际最顶级的医生,能获得这样的殊荣吗?你韦成这么牛,你当上理事了吗?你连委员都不是吧?理事就有理事的牌面和价位。”
吴教授这话很客气了,直接怼了韦成刚才的言论,保护陈棋的意思非常明显,但他的话还没完: “我举个例子,我们长海医院的CT坏了,国内不会修,只能请了国外的技工过来维修,就一个最底层的普通技工,仅仅劳务费就是1万美元。现在请一位国际顶级专家做一台手术,给个几万美元多吗? 再说了,陈棋做这些手术,他刚刚也介绍了,是代表ICPF学会去的,做的也是教学手术,一大群外国专家们旁观的,这都是公开的事情,有什么蝇营狗苟的事情? 100万美元虽然多,但这都是他应得的,你们如果将这100万美元没收了,传到国际上那影响就真的差了,觉得我们国家是不是在巧取豪夺,这不是给我们伟大祖国抹黑吗?”
吴教授这话骂了韦成,同时也提醒了代表团,这100万可是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没收的。 陈棋可是ICPF的理事,代表的是ICPF的脸面,可不是普通小医生,任你们某些人轮圆了搓。 孙司长蓦然惊醒,这才发现陈棋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可是有国际职务的,针对他个人的事情凡事都要慎重,有什么问题应该回国后再说。 于是他马上堆上了笑容: “对,吴教授说得很好,陈棋这个劳务费的问题,是应该私人拿还是上缴国家,咱们都应该上报对不对,这个就再议吧。”
一个字:“拖”。 在散会的时候,陈棋走到了韦成教授面前,语气像上级一样: “韦成同志的安全意识很高嘛,时时刻刻都在为我们国家荣誉和安全着想。但我觉得韦成同志你欠努力呀,你看我这样的小年轻都当上了ICPF理事,你都一把年纪了,结果连FSSH学会的委员都捞不到,你这样不行啊,怎么为国争光?怎么能更好为人民服务呢?还是业务水平不行,人家看不上你?”
这话一出,刚要离开的众人都是齐齐回头,不少人都捂着嘴巴在笑了。 果然,韦成的脸色大变,他一个国内顶级教授,主任医师,华国手外科学会会长,走哪都有人棒,今天却被一个小年轻教训了。 这传到国内,他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关键是他没办法反驳呀。 陈棋放了把火,才不管你韦成什么表情,吹着口哨管自己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