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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不听劝坚持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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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皮埃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拿起各种报告单反问道:

  “那么陈医生,为什么贵国的各项检查都没有支持你的观点呢?你对此又怎么解释?难道我们医生看病都是靠自己推断的?那要这些辅助检查的意义在哪里?”

  陈棋:“你也说了,辅助检查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我们做医生的更应该看病临床症状和体格检查,如果完全靠机器看病,有时候也是容易判断失误的。

  比如你的头撞了一下,你马上去做了一个CT,结果CT显示正常。有经验的医生绝对不会这么认为,都会要求患者留观,因为头部很容易发生迟发性出血,可能6小时,可能8小时,可能是隔一天就出血了呢?”

  皮埃特:“你举的例子属于特殊情况,现在我们讲的是一个小小的阑尾炎,这是一个非常好判断的疾病,我想我们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

  我不知道你们华国医生是怎么看病的,反正在我学习的英格兰纽斯特医院就会果断选择手术,解决患者的病痛,而不是因为几个怀疑的地方耽误病情,万一阑尾穿孔了怎么办?”

  现场的中塞双方的医生看着这陈棋和皮埃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一个个都大气都不敢出。

  这两人从正常的学术讨论,显然讨论得有点火气上来了。

  相比较之下,陈棋比较淡定,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诊断。

  而黑人的性格一般都比较冲动,不善于忍让,所以皮埃特的眼珠已经瞪出来了。

  这时候祁云明得到消息后,也赶紧跑来了,看到双方虽然表面上笑嘻嘻,但暗地里已经剑拔弩张了,只能劝合。

  “这位先生,你们都是医生,医生与医生之间有不同看法也很正常,要不这样,咱们马上手术,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就清楚了吗?”

  皮埃特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先生,我想我的姐夫,也就是病人需要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麻烦我借一下你们的电话用一下,塞拉利安最好的医院,弗里敦国立医院马上会派出救护车来的。”

  祁云明一听有点急,说话都有点结巴:

  “这,这,何必如此呢,我们的陈院长可是国际医学会理事,他的话应该不会有错的。”

  皮埃特一听也吃惊了一下,他是医生,更理解国际医学会双理事的份量。

  说句难听的,塞拉利安整个国家,目前还没有一个国际医学会理事诞生,如果陈棋真的有这身份,那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请问陈院长是哪两个医学会的理事?”

  易则文在旁边轻咳了一下,“一个是ICPF医学会,一个是FSSH医学会,也是目前国际双为数不多的双理事。”

  皮埃特一听,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噢,原来是整形外科和手外科呀,呵呵,不错不错,陈院长非常了不起,祁先生,我可以借用你们的电话了吗?”

  易则文一听眼前黑人的语气,刚要教训几句,却被陈棋拉住了,用越中方言说道:

  “有什么好争的?我的身份,跟他的身份能一样嘛,随便他们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做医生最忌讳的一个是武断,还有一个就是本本主义,这位黑医生两条都犯,这手术成功不了。”

  祁云明也悄悄用土话问道:

  “陈棋,你确定这个不是阑尾炎吧?这个黑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居然有点瞧不上咱们。”

  陈棋撇撇嘴,轻笑了一下:

  “你没听他刚刚自我介绍,开口就是毕业于国外哪家大学,实习于哪家医院,用咱们国内的话说,这是个海龟,喝过洋墨水,所以有点自傲也正常。”

  阿德姆夫人到底是官员夫人,城府那是不一般,脸上还是客气地说道:

  “陈院长,我弟弟就这个脾气,我替他向你道歉,真心感谢你们的帮助,为了我先生,这么多人都不睡,太感谢了。”

  黑大婶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感谢你们,我们还是要求转院。

  陈棋听了心里也无所谓,又不是自己亲爹,犯不着多说什么:

  “为了中塞友谊,夫人不必太过客气,有需要随时。”

  大约一个小时后,弗里敦国立医院的急救车就来了,阿德姆一边喊着疼,一边被送上了急救车。

  皮埃特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理睬人,开上自己的越野车,跟着急救车一起离开了中塞友谊医院。

  祁云明站在营地门口,心里还是挺失望的。

  “唉,这些黑人咋不听劝呢,有个国际双理事给他们瞧病还不好?真是的。嗳,陈棋,你干嘛去?”

  陈棋这时候已经掉头往厨房走去,声音远远传来:

  “维维安家今天傍晚又送来了不少螃蟹,我准备煮了当夜宵,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呀。”

  周围几个医生一听,眼睛都是一亮,悄悄地跟上了。

  祁云明一听就皱紧了眉头:“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当心吃出三高肥胖症来,嗳,等我一下,给我留着点……”

  弗里敦国立医院,手术室。

  皮埃特正在进行手术,心里同时非常不爽,心想这些华国同行连一个最简单的阑尾炎也搞不定,真是来糊弄敷衍塞拉利安人的。

  手术进行当中,先是打开腹腔,发现里面有少许淡黄色渗液。

  皮埃特轻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不是化脓性的,说明病变还算轻微。

  这也跟术前评估和检查报告相符合的。

  也顺利找到了阑尾。

  阑尾就在小肠和结肠相交之处,是个盲端,大小跟成人的小指一样。

  阑尾这个器官,因为是个盲端,如果有粪石堵住了管腔,那就非常容易发炎。这就是为什么阑尾炎发病率这么高的原因。

  阑尾是看到了,可跟术前判断的不大一样。

  这根阑尾仅仅是轻度充血水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充血粗大。

  打个比方,医生以为阑尾可能会肿的跟猪头一样,结果仅仅是肿了一点点而已,这是有问题的。

  这样的阑尾病变不足以引起这么厉害的腹痛,也就证明阑尾炎的诊断就有问题,误诊出现了。

  旁边的另一名外科医生很警惕,突然说了一句:

  “皮埃特,搞不好阑尾不是凶手啊。”

  这个时候,汗水开始划过皮埃特的后背,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

  如果阑尾不是导致这次腹痛的主因,那会是什么问题呢,难道真被友谊医院陈棋给说中了,真的有其他问题?

  可是陈棋之前说过什么有用的信息?对,内环口。

  内环口有什么问题?他咋没说清楚?

  皮埃特有点懵逼了,手术过程当中突发意外,是不是能迅速冷静下来,并做出最准备的判断,最大限制减少损失。

  这就是优秀的外科医生,跟一般的外科医生之间的区别。

  皮埃特显然算不上优秀,现在他已经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内环口这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眼看现在患者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腹腔都打开了,却不知道病因是啥?如果在足球场上,他基本上要被亮红牌罚出去了。

  旁边的外科医生看到皮埃特在发呆了,连忙提醒道:

  “皮埃特,皮埃特?你怎么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皮埃特不死心,“你赶紧打电话给外科主任,并且把病房里值班的外科医生也叫来,大家会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要快!”

  弗里敦国立医院外科当晚迅速来了一个会诊,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就是一个阑尾炎。

  这时候外科主任建议,“要不直接关腹?或许这就只是一个单纯阑尾炎,只是病人对于疼痛特别敏感呢?”

  皮埃特却摇了摇头,患者是他的姐夫,没有谁比他更知道,姐夫平时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当初也是上过战场受过伤的,绝对不是一点小痛就哇哇大叫的娘炮。

  怎么会难以忍受一个小小的阑尾炎呢?

  阿德姆夫人一听丈夫的手术暂停了,连基根本的病因都不知道,一下子就急了:

  “快,快去中塞友谊医院请陈院长,要快,该死的皮埃特,都是你,你没这本事逞什么能呀!”

  得,帮了半天没一句感谢,出事了先被埋怨。

  当弗里敦的急救车飞似的开到友谊医院,陈棋这时候已经有点喝醉了。

  这非洲的海鲜跟不要钱似的,这么大的海螺,这么大的螃蟹,沾着醋,再来一瓶德国黑啤,这做人跟神仙一样。

  几个男人凑在一起,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吹着牛。

  陈棋则在给大伙儿讲之前金家的那场闹剧,听到金家最后的下场,一个个都唏嘘不己。

  这时候弗里敦医院的几个黑医生闯了进来,看到陈棋后就是大喊:

  “陈医生,陈医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之前接诊的阿德姆现在手术台上,确定不是因为阑尾引起的剧烈腹痛,现在我们需要请你帮我们救救场!”

  “哈,我说什么来着?”

  陈棋有了五分醉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这些黑家伙现在知道谁才是马王爷了吧?”

  祁云明一听就急了:

  “陈棋,别说糊话了,注意两国外交影响,赶紧的,人家求你帮忙你就赶紧去,这可是关系到一条人命呢。”

  陈棋打了个饱嗝:

  “呕~~~行吧,那谁,易则文,张,张兴,还有何富乐、陈丽、杨秀秀都去,要让我治,就用咱们自己的团队,让他们瞧瞧什么叫牌面,什么叫国际双理事。”

  陈棋心里也有一股气呀,好言相劝不听,现在吃苦头了想起他来了?

  这要不是人命关天,否则他非拖上个一两天才给回复,比官僚作风?谁比得过某国出来的干部?

  人员到齐了,陈棋大手一挥:

  “出发!今天我带你们赚红包去!”

  华国医生一行人坐着两辆汽车快速来到弗里敦医院,这时候医院手术室里已经围满了人,包括阿德姆的上司都来了。

  易则文悄悄碰了碰陈棋:“陈院长,你喝酒了,能上手术台吗?”

  “把吗字去掉,这种小手术我闭着眼睛都能做,也不知道这些黑医生们是怎么学本领的,我都点名了内环口,内环口,居然当我是放屁,我估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内环口代表着什么。”

  易则文有点不好意思的举了举手:

  “陈院长,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重点强调内环口有什么意义,毕竟咱在书上也没有学到过相关知识呀。”

  “内环口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陈棋满脑子问号,决定回去翻翻这年头的教科书。

  弗里敦国立医院的院长巴格里看到华国医生来了,赶紧迎上来。

  “非常抱歉几位先生,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阿德姆先生是我国一位非常重要的官员,希望你们能帮助他,非常感谢。”

  阿德姆夫人一看到陈棋,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陈院长,求你救救我丈夫,你的诊断是对的,你说不是阑尾炎那么简单,现在果然成真了,我真后悔,之前应该在友谊医院进行手术,希望你能看在两国友谊的份上,原谅我们之前的鲁莽。”

  陈棋也不想废话,这腹腔打开着,多浪费一分时间就多一分感染风险:

  “大家放心吧,我们来塞拉利安是为了友谊,为了替塞拉利安人民服务,一定会尽我们的所能。”

  陈棋一行人快速消毒,快速走进了手术室里。

  皮埃特和他的手术团队,这时候正等得焦急,一看华国医生到了,皮埃特的脸都红了。

  “陈医生,非常抱歉,我为我的行为道歉,你看现在……”

  陈棋微微点头,透过口罩吩咐道:“病人情况很危急,现在由我们华国医疗团队接手,皮埃特先生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皮埃特和助手们赶紧从手术台离开,站在一边,看这几个华国医生怎么处理。

  杨秀秀快速打开器械箱子,从里面拿出已经消毒完毕的,属于陈棋私人定制的手术器械,然后唰一下摊开在无菌布上。

  现场一片亮闪闪,简直亮瞎手术室里众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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