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哔。一盆凉水泼在许默言的脸上。许默言猛地睁开了眼睛。本能的环顾四周。他现在处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像是一个刑房。对面的墙上挂着各色刑具,下面的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并且微胖的中年人。他左右站着两个赤膊壮汉。壮汉紧攥着拳头,胳膊上青筋暴突,似乎在朝他炫耀武力。他身前不足两步距离的地方立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比较清瘦,短打扮相,手臂上缠着一条眼镜蛇。那蛇朝他吐舌头,呲呲的发出声响。他的身侧站着一位噗帽小厮,手里拿着一个空桶,他身上的水就是这位小厮泼的。房间里不见那两二货。应该是分开关押了。他被反绑在一张大椅上,身体不得动弹。“老大,他醒了。”
噗帽小厮讨好般的汇报。“老子的眼睛没瞎,滚出去候着。”
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戾气很重。“好嘞!”
噗帽小厮被骂,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提着水桶,一溜烟的离开了房间。“你就是破获宗庙爆炸案的密碟司小金牌许默言?”
络腮胡子声线粗壮,仿若雷鸣。“这位好汉,饶命啊!”
他这就算是承认了自己是许默言,示弱,就代表着自己就是一个小金牌,没实力与他抗衡。“哈哈哈……”络腮胡子仰头大笑,喉结一缩一缩的,甚是得意。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当你有多厉害呢,在老子面前还不是得磕头求饶?”
络腮胡子自鸣得意。许默言愈发的谦虚了:“好汉饶命啊,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不值得你大动干戈。如果你认为小的逛勾栏得罪了您,大可打小的一顿出出气得了。”
啪!络腮胡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眼珠子圆睁,瞪着许默言道:“少他娘的装糊涂,你真不知道老子为何将你绑在这里来吗?”
许默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傻傻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小的在勾栏太耀眼,抢了您的姑娘吗?”
“啊呸!什么玩意儿,为了个花姑娘,老子至于吗?”
“那是为何?”
许默言顺着问下去。络腮胡子起身,背着手在他面前踱步,撇了撇嘴,道:“我找你来,是要在你面前揭秘一项杀人手法的。”
“嘶——呼——”许默言吓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必揭秘,小的并不想知道。”
玩蛇的少年笑道:“还不算太傻,知道看了别人的秘密,就不能活的道理。”
络腮胡子接着道:“主要是我心疼你破案太辛苦,就想着请你过来,直接告诉你答案,免得你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
许默言惊恐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抖动,说话也出现了颤音,试探性的问道:“吴刺史是你们杀的?”
“是我杀的,不,准确的说是用我的小青杀的。”
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眼镜蛇。他管它叫小青。不知道峨眉山上正在修炼小青听到后会作何感想。“小的有一事不明。”
玩蛇男子轻蔑道:“不急,慢慢问,我都会告诉你。”
许默言尴尬一笑,问道:“吴刺史在哪儿被杀的。”
“就在他的府上。”
他继续问道:“故意暴露在仆人面前的人是你们假扮的,是吗?”
万审案子鄙夷的看了一眼他,道:“当然是假扮的,就是做做样子给仆人们看的,人都死了,还怎么出去喝酒?”
果然是这样。他们在吴刺史府上将吴刺史杀死,然后假扮成吴刺史在仆人们面前晃悠,就是想伪造吴刺史的死亡时间。叫丫环端来醒酒汤,也是故意卖个破绽,让那婢女发现吴刺史是饮酒过多,暴毙身亡的。之后利用人死后立刻入棺的风俗,一起谋杀案就会被轻易的掩盖过去。高人啊。“你们为何要杀一位朝廷命官呢?”
接下来就要问他们的杀人动机了。玩蛇男子看向络腮胡子。络腮胡子冷冷的说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说给他听,又有什么关系呢?”
玩蛇男子道:“因为他油盐不进。”
“何为油盐不进?”
“他极不配合!”
“他是朝廷命官,是洛州的最高长官,你们要他配合什么呢?”
“两件事,一件是赈灾粮,另一件是洛阳别驾。”
洛州成为陪都之后,要改名洛阳。这是朝臣们在朝会上定下来的。果然被自己猜中。女帝安插在洛州的暗子已经叛变了。他给女帝的消息是假的。吴刺史不仅是一位好官,而且还是一位相当有水准的好官。这些年游离于洛州资本之间,既没有影响洛州的发展,又没有让资本在他这里捞取一个铜板的好处。这次的赈灾粮和洛州别驾这件事情,利益相当大,洛州的资本终于忍不了他敷衍的态度,决定要对他下手了。“你猜对了吗?”
络腮胡子问道。许默言收起了憨憨的表情,道:“全中。”
嗯?络腮胡子怔怔的看着他。突然。他发起一阵狂笑。“猜中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步吴刺史的后尘?”
样子极其嚣张。玩蛇男子问道:“那你知道杀人手法吗?”
许默言摇头道:“不知道,你们不会是要在我身上用一遍吧?”
“聪明。”
络腮胡子喊道:“来啊。”
“在!”
“在!”
站在他身侧的两位赤膊壮汉冲他一抱拳,同时喊在。“将他的嘴撕开,老子要他亲自看着自己是如何死的!”
“是!”
两位壮汉来到许默言身边,一人将他的头固定在椅背上,免得他乱动。另一人将他的嘴掰开。只见玩蛇男子将蛇头塞进他的嘴里。蛇在他的舌头上咬了一口。他吃痛之下,身子乱抖。无奈头和嘴巴被控制,无法摆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玩蛇男子施为。这时。玩蛇男子将蛇尾巴用气机掐断。蛇吃痛之下,拼命的朝他的喉咙里钻。他感觉到喉咙一阵清凉。俄顷。感觉的蛇已入腹。壮汉放开了他。在场的人仿佛石化了,都在盯着他看。“怎么样?这下知道吴刺史是怎么死的了吧?”
许默言点了点头,又舔了舔嘴唇,问道:“还有吗?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