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言离开的时候,召集惊魂未定的冯天奇和崔怀,一块前往的裴侍郎下榻的院子。到了地方,许默言让他们俩在外候着,自己进去见侍郎。“注意你的身份,好像我们是你的下属似的,我们明明是平级,你进密碟司比我们还晚。”
二个贱人开窍了,不服从管理了。许默言转头喊道:“裴大人,冯天奇和崔怀要造反了,关他们禁闭,下禁足令,不允许他们去勾栏听曲儿。”
二人听到最后一句,赶忙求饶,道:“许大人,我们唯你马首是瞻便是了。”
许默言神气的背起手,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跟着裴侍郎的随从进了屋子。屋子里,刚刚吃完饭的裴侍郎一边剔牙,一边翻看着账目。见许默言走了进来,指了指他对面的凳子,挥了挥手叫随从退下。随从退出去之后,裴侍郎说:“洛州发生了灾害,百姓流离失所,很多人上山做起了山匪。他们往往趁夜出来打劫,巡城司的人数已经增加了两倍,宵禁的时间也提前了一个时辰。即便是这样,依然不能杜绝山匪们白天混进城里,等待晚上对富户下手。为了确保本官的安全,两位密碟司百户要一刻不离的保护本官,焦千户顾大局,答应了本官的要求。这几日就辛苦你查案了。”
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不知道裴大人为何此时再提此事。“是!”
许默言答应了一声。“账目做的很漂亮,但是根据司仓参军的话来说,赈灾的粮仓早已十室九空了,吴大人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许默言回道:“回大人,目前可以确认的是,吴刺史并不是暴毙,而是被杀,今日依然查明了凶手和作案手法。可惜,他们都是死士,不肯透露主人家的信息,只有一位玩蛇男子透露出一个柳闳的名字,暗卫正在调查。”
裴侍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下一步你准备如何着手?”
“我看那长史有些问题,准备从他那里下手,攘外必先安内。”
“嗯……那就去做吧,越早越好。”
“卑职就告退了。”
宜早不宜迟。离开裴侍郎的房间,许默言与冯天奇和崔怀会合。叫上了高个子百户,外加五名小金牌,骑着马赶往长史府。吴刺史是朝廷命官,但凡朝廷命官离世,同衙门的人定然脱不了干系,即便最终下手的是江湖人,那也是衙门的人里应外合的结果。兜兜转转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长史府。在长史府门外,冯天奇狗腿子一般敲开了门。许默言亮明了身份,开门的小厮揉着睡眼道:“长史大人不在府上,出门应酬去了。”
许默言厉声喝道:“马上就要宵禁了,相必宋大人快要回来了吧?”
小厮见许默言等人穿着差衣,打心里瞧不起。也对。宰相门人七品官。他们看不上当差的也属正常。“滚滚滚,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还轮不到你来规定。”
说罢。就把大门关上了。再敲,没人应了。许默言把目光转向高个子百户万鹏:“万百户,有劳了。”
以破坏为人生快事的万百户阴恻恻的笑着。手里的开山斧对着长史府大门抬手一扬。轰!开山斧劈出一道厚重的斧影。那斧影撞上同样是厚重的红棕漆大门,一声爆响过后,大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早有几名金牌跳上了围墙,占据高点。冯天奇和崔怀拔出制式朴刀,带着其余的小金牌,一拥而入,逢人便砍。也不砍死,主要目的是震慑。霸气的进场,终于换来了被正视。扑通。刚才那名小厮跪倒在许默言面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放过,我一定知无不言,其实宋大人……”“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一名老者在家丁们的簇拥下,从二门走了出来。“是谁在长史府放肆?”
老者抬了抬眼皮,见许默言面前跪着小厮,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下去。”
那小厮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走了。万鹏忍不住要动手了,道:“砍他娘的得了,别叽叽歪歪的废话。”
许默言抬手制止,他在密碟司队伍里,已经树立起了绝对的威信。连百户都给他脸面。许默言指了指自己腰牌,道:“洛州人是不是不知密碟司?”
“呵~~”那老者呵了一声。“密碟司是皇帝的走狗,监察百官的,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他一定是中了抖音的毒——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许默言抬起一脚,直踹那老者的心窝子。嘭——老者被踹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人墙上,人墙倒下去一片。家丁们七手八脚扶起老管家,其余人凶神恶煞的举着刀朝密碟司众人挥舞。许默言抽出长刀,在虚空中劈出一个凄美的刀花,刀身落在了管家的脖颈上,轻轻一拉,拉出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刀身流了出来。“本官有陛下米脂,代天巡狩,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即便是宋康,本官斩了他的头颅,陛下也会为本官合掌庆祝的。”
“这里是长史府。”
老者的嘴还挺硬。长史府?长史府很厉害吗?老子在京城都敢杀人。这老小子一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嚓!老者的人头落地。翻滚了两圈之后,停了下来。三秒钟之后。老者腔子里鲜血喷涌而出。这一招直接吓坏了在场的人。众家丁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面面相觑,放下了手中的刀,跪倒一大片。就连密碟司这边,对许默言的手段,心里暗暗佩服。只有万鹏不屑一顾。认为许默言给敌人叽叽歪歪的时间太多。不够干脆。“这下,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宋大人的动向了吗?”
刚才开门那个小厮颤颤巍巍的说道:“宋大人在百合山庄。”
“百合山庄?”
“是的,是宋大人的私宅,距此十里地。”
“老小子,很会享受啊!弟兄们,百合山庄出发。”
“是!”
不到十人的队伍,发出了一支部队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