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意外,他看了看留在原地发呆的君临,颇为调侃道:“又是一位圣女,君兄弟这艳福可真叫朕这个皇帝好生艳羡。”
“陛下何必又取笑君临。”
少年见秦小落终究还是有所分寸没有闹出乱子,松了一口气。可白瑾离向来喜欢给人把气提回去。提及又一个圣女,秦小落回头看了君临一眼,让少年忙转移话题道:“君临归来得迟,误了与陛下商定的归返之日。眼下摆脱了麻烦便来帝都,此番前来,便是寻齐大人代君临向陛下报个平安。”
君临寥寥几句,丝毫不提被沈牧尘擒后之事,也没有提及与秦小落之间的关系。前者,因有沈牧尘分别之时的嘱托。后者则是与他真实的身份息息相关。在场都是洞若观火之人,几乎都明白君临藏掖了一般的事情没有明言,一时轻声议论不止。唯有白瑾离听罢这些,只淡淡说了句平安就好。双方都陷入了无言沉默。君临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短短半年不见。虽然依旧潇洒倜傥的昔日太子,面上却多了几分风霜。身为帝王家,想必这半年也是白瑾离最为心力交瘁的日子。虽然看似登基号令天下,可是先皇驾崩,平息朝政,三旨定乾坤。这背后的一切不知有多少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就在这种局势下,他仍旧对君临如此宽容。少年心中怎能不为之所动。今日白瑾离在此,必然也是有要事和监察司相商。君临忽然决意改日再请齐胥梅相助,便谦逊行礼准备退去。“怎么,好不容易重逢一次。君兄弟怎么反而拘谨起来。今日朕与监察院众爱卿已经商谈完了国事,你与秦姑娘倒不如随我去外边散散心,一起用午膳如何?”
君临欲退,白瑾离却开口挽留。他口中兄弟二字声音很轻,分量却很重。饶是监察司众人,也难以置信陛下会用这种称呼去结交那少年。可是他们无从干涉,只能对君临投去打量和羡慕的目光。人皇有请,君临没有诚惶诚恐。他能感受到白瑾离无保留的诚意,便用目光征询了一下同样被邀请的秦小落。秦小落识得大体,对着白瑾离行礼点头。哪怕实在天启城中,监察司也不敢忽视微服出访的帝王安危。可白瑾离拒绝了监察使派人护卫的提议,只叫上了齐胥梅同行。这位白瑾皇朝史上最弱小却最大胆的帝王,就如此将安危系在了只有一名亲信的三人身上。几人一同从另一条密道出了监察司府院,白瑾离自告奋勇的成了引路人。顺着他的指引,一行人从临安大道往北到了天启城中颇为有名揽月湖。在白瑾离的授意下,女侯爷齐胥梅找人租了一条游船,便与四人登船往湖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