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迈步离开。出了院子，他表情冷下来。虽然找到秦也，但秦也顾左右言其他，明显没打算透露关于照片上另一个人的消息。这样的情况下，他即便问了秦也也会装傻，不如不问。……陆清流找到孙玄后，便与苏泠他们分头行动，双方约定在葬礼开始时回归队伍，到时候可以交换彼此收集的情报。苏泠对于比赛本身的规则并不是很懂。以往她除鬼，无非就是把鬼打一顿吃了，不好吃的抓了，不能吃的放了，从来都是兵贵神速。这是第一次，除鬼弄得和破案一样，还需要收集线索。对此她觉得有点麻烦，分开后还在念叨着，“为什么不干脆打一顿……”顾书棠走在后面，听得清楚，无奈一笑，问，“你是想打谁？”

苏泠转头，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敌意。顾书棠觉得，她这一瞬间想打的是自己。“其实若能马上找到症结所在，打一顿也不是不行，只是苏姑娘目前对于造成村子异样的原凶可有头绪？”

秦也笑吟吟的问。苏泠想了想，摇头，“村民有很多人觉得是诅咒，但我所知道的诅咒，似乎做不到这样。”

“所以才要先寻找线索，谢老之前说过了，不能滥杀无辜，鬼怪中也有良善不做恶的一些，我们总不能去林子里面把野鬼都收了。”

秦也道。苏泠仍旧不解，“不管是什么东西做的，等七天一到，总要露面杀人，到时候直接抓了不就行？”

“……”秦也着实被噎了一下，问，“苏姑娘怎么确定，那东西仍会出现？”

“村子里面聚集了这么多有实力的天师，换成你是作恶的鬼怪，你会自投罗网？”

顾书棠反问。“为什么不会？”

苏泠理所当然道，“把这些人都收拾了不就行了？”

“……”秦也。“……”顾书棠。“不过是三十多个天师而已。”

苏泠一脸无惧，“若是我，我便不会躲着他们。”

“好吧……”秦也无奈苦笑，“苏姑娘实力强劲，所以无畏，不过这作恶的鬼怪却不一定有苏姑娘的这份本事，所以，哪怕是七天时间到了，它估计暂时也不敢出来。”

顾书棠点头表示同意，“若大家都在，它甚至可能一直不出来，所以这一关推断出事件的前因后果，应该比解决问题获得分数更高。苏泠明白了，对于寻找线索积极了一些，“那走吧。”

她带头走在前面。顾书棠和秦也并排在后面，状似闲聊开口，“这次来北华山，我见很多天师都带了徒弟一起，秦天师没收个徒弟？”

“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哪能收得了徒弟，顾公子太抬举我了。”

秦也道。“我倒觉得秦天师实力很好，远在北华山，都能得知鬼市的相关消息，还是很神通的。”

顾书棠道。“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罢了，与苏姑娘还是比不了，我也习惯了孤身一人，这些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秦也随手从路边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一派悠闲。这一幕，与那张照片上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缺了另一个关键的人。顾书棠眸色加深，道，“原来秦天师一直是一个人，不知秦天师今年多大？”

“二十六。”

秦也回答，斜睨向他，“怎么，顾公子是要与我论个大小兄弟？”

“这倒不是。”

顾书棠平静的与他对视，“我只是有一点好奇，秦天师今天二十六，但据鬼市的绯夜所说，你早在二十年前，便找上他们合作。”

“如此来算，那时候秦天师才六岁，竟有如此本事，怎么现在反倒如此自谦呢？”

“……”秦也结结实实给噎了一下，他没想到顾书棠能找到这个切入点。“我一直以为，秦天师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乍见到秦天师时，还有些吃惊，以为你保养得当。”

顾书棠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原来秦天师是英雄出少年。”

“……”秦也。六岁的少年未免太少年，是他疏忽了。“我六岁的时候，还是个面生的小朋友，秦天师却已经开始和鬼市的那群鬼打交道了，真让我大开眼界。”

顾书棠道。秦也难得在嘴皮子之争上输了，干脆装傻，含糊一笑，“还好，还好。”

紧接着，话锋一转换了话题，“你们发现没有，这个村子好像都是岁数很大的老人，我们走了这么久，居然一个小朋友都没碰到。”

顾书棠没有不依不饶，顺着接了话，“这个村子我也一直没见到有小孩儿。”

他比秦也甚至苏泠都要来得早，还和村民买过一些食物，打过交道。据他这两天的观察了解，村上似乎真的没有小孩儿。“有什么奇怪吗？”

苏泠转头问。“当然奇怪了。”

秦也说，“这么大一个村子，有一千多人，总不能一个孩子都不生吧？就算在生育率最低的城市，也不可能啊。”

“而且，村中并不都是光棍，很多都是老夫老妻。”

顾书棠补充。苏泠做为一个天生地养的鬼王出身，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顾书棠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懂，耐心解释，“人对结婚生子的传承很重，受教育越低的地方越是这样。长寿村这么大，这么多村民，却一个孩子都不要，从常理上来讲，是有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