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去拿清流的东西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顾书棠也没有想要坐以待毙，又吩咐秦也。秦也强掩着面上的焦急之色，应了一声后，便夺门而出，去找合适的东西了。没用他们费多少工夫，不到一个小时后，闻风迎便亲自找上门来。他孤身一人前来，没有带着陆清流。秦也见状，脸色难看的问，“你把陆清流藏在哪了？还不快点把他还给我们。”

“想要陆清流，就水凝玉来换。”

闻风迎声音冷硬的道，看着顾书棠，目露不屑，“那可以永生的玉居然被你用来给那只鬼承载灵魂，简直是暴殄天物，你这样七情六欲满身的人，竟也能修成仙骨。”

他说着笑了起来，那是痛快的笑，嘲笑的笑。“好在你的仙骨如今也都没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问鼎大道，识相的就快点把水凝玉交出来，我饶你徒弟一命，不然……”闻风迎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再取水凝玉。”

“好大的口气。”

谢启山不屑冷笑，挥手祭出了法器。秦也同时牵动丝线，召唤出了他的傀儡。双方蓄势待发，苏泠却突然冲了出去，猝不及防的对闻风迎出手。闻见迎也没想到她会出来，愣了一下才接招，然后他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苏泠远比之前要强大很多。之前的身体发挥不了出她全部的实力，若是对上，闻风迎觉得自己是可以赢的，所以他才敢来。但是现在苏泠每一招其中蕴藏的灵力，让他无力招架。很快，闻风迎便落入下风，被苏泠一脚踢飞，重重摔在了地上。“接剑！”

秦也突然甩出了一把青铜剑。苏泠身手接住，挽了个剑花，又朝着闻风迎打了过来。闻风迎虽有不敌，也只能起身继续接招，招招溃败，没多时就又被打落在地。苏泠眨眼间又欺身而至，剑尖抵着他的喉咙，冷声问道，“陆清流呢，把人交出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

闻风迎咬紧牙关道。“好，那我就杀了你再找。”

苏泠挥起长剑，便朝他砍下来。“我设了阵法，我若回不去，他也必死无疑。”

闻风迎在她剑尖落下之前喊了一声。苏泠在即将砍到他的时候，猛然收回了剑，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闻风迎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泠，他与顾书棠多年死对头，梁子已经结下了几千年，他自认对苏泠的一切都很了解。当年抢水凝玉的时候，他不择手段设下陷阱国，让顾书棠受伤，顾书棠重伤之下还是重创了他，实力在他之上。但是他与苏泠对上过，苏泠当年的实力与他持平，如今被困在凡人之躯里面，照理说应该是打不过他的。为什么却能如此轻易的击败他？闻风迎不敢相信，忽然他察觉到了有些地方不对，苏泠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那具凡人之躯的样子，而是她真正的样子。“你换了身体？”

闻风迎终于意识到这不对劲的感觉出在哪里，“你现在用的不是你之前用的那具凡人躯体，这是哪来的身体？你怎么可能会换了身体？”

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难道你用了水凝玉？”

“水凝玉根本就无法承载灵魂，也达不到永生。”

顾书棠突然开口，慢慢走上前来，停在闻风迎面前。“永生只是个传说，而且是流传几转后被误会的传说。”

“我本来也以为水凝玉能够承载灵魂，想用水凝玉为泠儿重塑新生，但是抢到玉后，我用各种方法试过，发现都做不到，这个传说是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闻风迎一脸不敢置信，坚定的摇头否认，“你在说谎，你想骗我，你想让我放弃水凝玉，若水凝玉没有效果，她又怎么可能以恶鬼之身重塑？除了水凝玉，还有什么东西有这样强大的承载能力？”

“我用我的仙骨，为她塑了新身。”

顾书棠并没有隐瞒闻风迎，把真相告诉了他。如今的苏泠实力过人，且仙骨在之后两天会渐渐与她融为一体，便是闻风迎不择手段也是取不出来的，这一点不光他知道，闻风迎也知道。闻风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把自己的仙骨给了她……你为了她，居然连仙骨都舍得下！难怪当年你……”他语无伦次，若是不明事情的人来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在场人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顾书棠点了点头，说，“对，我把自己的仙骨给了她，所以泠儿能重塑新身。而你想要达到的永生，水凝玉做不到，只有修炼飞升才能做到，若水凝玉真的有用，我便也不用抛弃仙骨。”

“怎么可能？水凝玉居然没有用？可是那个传说……可是那些传说……”闻风迎还是不敢相信，一直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我不信……不会的……你都是在骗我。”

“那个传说有误差，水凝玉做不到永生，也做不到承载神魂，但它能保存一个人的记忆，让这份记忆永远保存，也是另一种永生。”

顾书棠叹了口气，他也是在无意中才发现这个秘密的。这大概便是传说误传的原因吧！也是因为这个秘密，他想到了如今这样为苏泠重塑新身的办法。“水凝玉用过一次，便无法再用了，还原记忆只能打碎玉身。”

顾书棠淡淡的说道。而后朝谢启山使了个眼色。谢启山会意，将水凝玉的碎片拿了出来。“这便是水凝玉的碎片，你尽管检查。”

谢启山将那堆碎片扔在闻风迎面前，仿佛扔垃圾一般。玉佩虽然碎裂，但是承载过苏泠与顾书棠几千年的记忆，其中还残留着一丝灵气。闻风迎追逐了这块玉几百年，自然不会认错，他双手捧起那堆碎片，目光呆愣的看着。“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他自言自语念叨着，显然在重重打击之下，已经有些失神。“你所追求的东西，不过是一堆碎片，都是虚无，交出陆清流，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秦野一脸嘲弄地看着他。闻风迎神情恍惚的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突然神色一凛，好像从梦魇中挣扎出来一样，他即颓废又疯狂，说，“做梦！我若不能永生，便也让陆清流和你们都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