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斯年从外头回来正听到这句，好脾气地捡起书本：“这就又不耐烦了？”
唐珂会撒娇，看到人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很难的……”她表面上是在诉苦，实际上一双爪子可不老实，暗戳戳沿着谭斯年衣摆下方往上钻。小爪子指尖凉飕飕，触碰到谭斯年灼热的皮肤，让谭斯年感觉一阵气血上涌。他空出一只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我看看。”
“别看了。”
唐珂闭上眼睛，耍赖，“困，头疼。”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
这就是谭斯年，永远这么不解风情。唐珂不死心，两只胳膊紧紧环住谭斯年劲腰：“我不要……你抱我去睡觉，你不抱就是不喜欢我。”
谭斯年皱了皱眉。低头瞅怀里的丫头。自从过了吕小萍和唐建国那关，唐珂是愈发大胆主动，这会抱着他，脸颊紧紧贴在他身上，呼出来的热气隔着一层布料钻进来，勾得人心痒。谭斯年闭了闭眼睛，口中默念般若波罗蜜多。怀里的小丫头又哼唧着蹭了两下：“谭斯年……抱我去睡觉嘛，我真的困了，头疼，不舒服，眼睛酸酸的。”
她仰起头来，两只手指着眼眶下方，这下谭斯年看清楚了，小丫头眼睛底下的确是一圈乌青，眼珠也红彤彤的，看样子真没睡好。罢了。就一个小丫头而已，逼她干嘛。“走，去睡觉。”
谭斯年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送到卧室。天气日渐寒冷，唐珂硬床板又冰又冷，钻进去半天才能暖和起来。唐珂按住谭斯年的大掌：“给我暖被窝嘛。”
谭斯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过，在她可怜巴巴的注视下，谭斯年压根说不出拒绝之词。只能坐在床边，任由她抱着自己手臂。唐珂白天要做饭，还要去学校上课，下学回来立即便伏案学习，这一天折腾下来，她是真的累了，躺到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谭斯年给她掖好被角，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九月底，十月初，树叶飘飘落落，到处都染上秋光。村里人背上竹筐，开始四处搜罗柴火。十二月到一月，漫长的冬天，没有足够的柴火是过不下去的。唐珂早早备好竹筐，谭斯年却一反常态，没有带她去找柴火，反而整日整日上山忙碌。十月中旬的一天，谭斯年忽然领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起来的还有一小车煤球。“你哪儿弄来的？”
唐珂把人拽到一边，“我知道冬天难挨，但多捡点柴火也就过去了，你可不能头脑一热，去违法犯罪……”话没说完，脸蛋就被弄人捏了捏：“想什么呢？”
“这是我用打野鸡换来的钱买的。”
“黑市上买来的，别声张。”
一车煤球分成两份，一份给她，另一份送回家。原来谭斯年这段时间忙忙碌碌就是在设法赚钱买过冬煤啊。唐珂一把抱住谭斯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唐珂！”
谭斯年浑身一僵，下意识看了眼前面忙着卸货的师傅。“怎么了？”
唐珂佯装无辜，“快来卸货啊！”
这小丫头！又跟他装无辜是吧？谭斯年摸摸脖颈，暗暗记下一笔。卸完货，门口又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唐知青。”
李顺昌又拎了只野鸡上门：“伸手不打笑脸人，谭大哥，这次我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
李顺昌做饭的手艺一绝，炒得辣鸡子香辣可口。唐珂边张着嘴巴斯哈，边竖起大拇指：“你这手艺可以啊！以后我们家盼盼可有口福了！”
谭斯年默默冲了杯糖水递过去，“慢点吃，喜欢往后让他经常来给你做，他会的可不只这些。”
“磨豆浆，做豆腐，他都在行。”
“真的？”
唐珂眼前一亮。“嘿嘿。”
李顺昌摸摸脑袋，“一点点，就一点点。”
“别谦虚。”
唐珂一脸认真，“现在可不是你谦虚的时候。”
“今年大豆丰收，家家户户都存了不少豆子，你俩合伙办个磨坊，就卖豆浆和豆腐，也不用干太久，一个冬天，保准能赚不少。”
嘿？俩人一听，对视一眼。还真是个好主意！农村人冬天无活可干，李顺昌本来还愁这漫长的三个月该去干啥。现在唐珂算是给他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坐不住，拿了根筷子沾沾水，贴在谭斯年身边开始在桌面上比画：“让他们自己带豆子来，我们赚个加工费，一份挣个一毛钱。”
“一天能卖五十份就是五块钱，这活也不累，一天花个四五个小时就够，不耽误你和嫂子谈朋友。”
“去你的。”
谭斯年一脚把人蹬出去，“没个整形。”
“你别发火啊！我这不开个玩笑嘛！”
李顺昌嬉皮笑脸地揉着屁股坐回来，撞撞谭斯年肩膀，问。“说真的，哥，干不干？”
“你只要点个头，我明天就把家伙式都收拾出来，咱俩后天就开工。”
赚钱的生意谁不干？谭斯年点点头，卖豆浆和豆腐的事业就这么张罗起来。唐珂大力支持两人的事业，特意从空间接出一大桶水，用这水磨出来的豆腐又嫩又滑，豆浆也是香喷喷的。只喝一口，就回味无穷。唐珂禁不住闭上眼睛：“好喝！真好喝！还想再来一碗。”
“来！”
“小嫂子开口，别说一碗，就算是五六碗那也得满足啊！”
两人支着摊子卖豆浆，有谭斯年这块活字招牌，村里的人都愿意捧场。一天的功夫，就赚了不少钱。唐珂下学回来，把一天磨出来的豆渣收起来，拿回知青点喂鸡。小鸡仔在空间里养得又肥又大。唐珂“咯咯咯”地喊着喂鸡。方婆子恰巧从门口路过，听到身影，伸着脖子往院里看。“神神叨叨又在鼓捣什么？”
看了一眼，方婆子一下瞪大双眼。“这三只鸡是不是忒肥了点？”
都是一起买回来的！唐珂这些鸡是吃了灵丹妙药吧，咋长得这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