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把剑应声而裂。贺老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面前的窗柩，带着沧桑的手上隐隐可见因为用力而突起的青筋。天才啊……这他娘的真的是个天才啊！越寒春也顺利通过了第九十七柄剑的试炼，却在准备冲刺第九十八柄时，被上面强横的力量直接扫落，坠下高台。他消瘦的身影很快变成一道流光，额间出现一道银色的玄印，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关卡之中。稍微的晕眩感过后，越寒春再睁开眼，就看三四百个人正盘腿坐着，视线全部整齐地落在他的身上，带着莫名的探究和炙热。有一些目光里，还含着不善的恶意。越寒春面具下的瞳孔一缩，隐晦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权言刚好离他最近。少年气质温润，眉目舒朗，举止之间尽显大宗弟子气派却并不让人觉得压迫反感。他看着带着蛤蟆面具的人，已经猜测到了这名黑衣少年的身份。“阁下是蛤蟆学院的越兄吧？”

越寒春没说话。后面坐着的人里面已经传出了隐隐的嘲笑声。他们自是知道这次的异闻阁拟定排名，也大多听说过越寒春的名字。但是这个横空出世的蛤蟆学院，多少令人轻视耻笑，在暗中骂一句上不得台面。见没得到回应，权言也不恼，温和一笑，“是权某唐突了。”

越寒春看他一眼，抿着嘴，神色被那张丑陋的面具遮掩得一干二净。他的睫毛颤了颤，一言不发地从权言身边挪开，走到一个角落出，盘腿坐下，开始吸收刚刚那一关得到的精神力。权言的视线随着越寒春的动作而移动，心里不免对这个怪异的少年产生几分好奇，却也没有再不识趣地上前打扰。他微微垂眸，眼里带了几分思索。异闻阁拟定的前十已经全部到齐了。各大学院的天才们也基本都在这里。那那剑山之上，还有谁在继续攀爬？权言的视线默不作声地扫过四周，却发现青阳学院的队伍里少了一人。作为南神域目前排名第六的学院，青阳学院就算这些年来再落魄，派过来参赛的弟子也不至于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舒姿、程朝四人心里有点担心，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那里感悟着。少了的，是那名昨天引起轰动的神凰少女。殷愿也早就发现了凰千晗还没出来，她扯唇笑了笑，感叹一声自己看人的眼光那是一如既往地准。当初随便捡到的小黑炭，天赋估计比她还要高上一截。真是让人……成就感满满啊。只是可惜，当初没有将人拐到风行学院来。若是自己能有个这样鲜艳活泼、品行实力俱佳、脾气还对味的小师妹，想想就是件极其有趣的事情。不止他们发现了消失的凰千晗。在场的许多弟子昨天都在招待会场这边，亲眼见证了那名惊艳绝伦的少女骄傲肆意地乘凤而来。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少女身上像披着霞光，在记忆里镌刻成为永恒的画卷。此刻看着青阳学院少了个人的场景，他们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在第一关内的是青阳学院的千晗吧？”

“不愧是契约了凤凰的少女，看起来精神力也应当很是不凡。”

“也不知道是怎么选择了青阳学院这个日渐颓唐没落的修炼场所。”

第一关没有结束，第二关就迟迟不会开启。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久了。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路可去，无处可行。队伍末端还有些异样的声音，带着不满，“凭什么要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一两个人。”

“他们不是天赋好吗？让我们先进第二关怎么了？”

“真的有实力的话就算落后也能很快赶上来啊！”

还有人质疑周围人的推测，“那千晗契约了凤凰不错，但是也不知道这里面掺杂了多少水分。”

“我昨天就在现场，她明明也就只有炼神境初期的实力，哪里算什么天才少女！”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正当的途径契约了一只凤凰，在这里洋洋得意。”

在座的都是实力不低的修炼者，哪里会听不清这些窃窃私语。浦建白原本冷静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嘴角微耷，看着文弱的面容添上了一抹冷意。舒姿、程朝、武仇三人的表情一时间也变得很差。舒姿向来温柔，此刻却比浦建白几人的动作还快，环顾四周，冷声呛道：“知道为什么那凤凰这么喜欢我小师妹吗？”

众人齐齐噤声，都很好奇舒姿接下来的话。契约凤凰的秘诀，搁谁谁不想听啊！就连待在角落的越寒春也偷偷竖起了耳朵。舒姿视线在那几个说凰千晗坏话的人身上扫过，带着凉意。一字一句，像是特别说给某些人听的。“因为她从不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