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凰府已经够大了,没想到璃王府更是大的离谱。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恢弘大殿,应有尽有。一路走来景色典雅不失格调,精致华美不失大气,但人却是少的可怜,就连路过行礼的下人也都只是清一色的男子,气质沉稳,训练有素。整座王府显得格外安静,只有李牧在一旁轻声为她介绍。“璃王府从无女眷,千晗小姐是头一位。”
李牧看着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凰千晗知道璃王府的管家定是知道自己身份,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轻笑着回答:“看起来只有我一个倒霉鬼被逼来给帝诀做小丫鬟了。”
李牧听她直呼帝诀的名字,眼里有几分诧异闪过,余光瞥了一眼长身玉立,静静站在凰千晗身边的帝诀。帝诀眼里有几分笑意,见李牧瞥过来,回了他一个既轻极淡的眼神。李牧瞬间明白,笑得更加慈蔼,借口说要让厨房准备晚餐离开,只剩下凰千晗跟帝诀二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凰千晗看向一旁的帝诀,问道:“我睡哪?”
帝诀满脸自然,语气温润慵懒:“既然是小丫鬟,自然是跟本王同住了。”
凰千晗眉目睁大,像只炸毛的小猫,指了指帝诀又指了指自己。“我,跟你,同住?”
帝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看着她生动有趣的表情道:“自然。”
“璃王府莫不是连个房间都没有。”
凰千晗知道这人定然是故意的,反问道。“房间是有,但没你的份。你不与本王同住,如何做到贴身服侍。”
凰千晗看着帝诀满脸无赖的模样,气得磨牙。帝诀看着她炸呼呼的小脸,哪怕隔着易容,也是越看越可爱,忍不住伸手把她带到怀里,捏了捏那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笑得邪肆。夜幕下,男人容貌俊美妖冶,眸盛星河,就这么笑着看着她,竟然让凰千晗有一瞬间的失神。帝诀见状挑眉,笑得越发张扬,语气揶揄散漫:“怎么,小晗儿这是看呆了?”
凰千晗回过神来,一把拍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的力气没有克制,小爪子一拍,在帝诀细腻得不像话的手上留下了红红的印子。帝诀把手伸出来给她看,脸上慢慢浮现出近乎委屈的神色。“小丫鬟好大的力气,居然殴打主子。”
他的语气悠悠,却带着莫名的控诉。凰千晗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帝诀,有些不自然地看过去,确实是红了一大块。凰千晗见状伸出手,在他手上敷衍地揉了几下,边揉边说:“这是欠打的症状,揉揉就消失了。”
帝诀眼里映着她认真敷衍他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手腕一翻,顺势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手心里的小手娇娇软软,光滑细腻,正在努力地挣脱。凰千晗看着突然又无赖起来的帝诀,又气又无奈,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帝诀的力度克制的特别巧妙,既不会让她挣脱开又不会弄疼她让她难受。凰千晗对这样的帝诀简直就是大写的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了,还欠着天大的人情。只能在尝试挣脱失败后瞪了他一眼,自暴自弃地任由他牵着。帝诀将凰千晗带到了一座恢弘典雅的寝殿面前,玉制的牌匾上刻着龙飞凤舞,骨气劲峭的“璃宫”二字,简明扼要地表明了地点。凰千晗小声嘟囔:“这字是真不错,可惜用在了无赖的宫殿。”
帝诀闻言,侧头笑看着她,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语气清浅:“多谢夸奖,改明儿给你也写一个。”
凰千晗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指了指牌匾问:“这是你写的?”
“不然呢?”
帝诀揉揉她的头,被凰千晗拍开。凰千晗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警告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帝诀看着她,眼神微深,笑得有些痞气。“小丫鬟,别忘了这个月你还得听我的。”
凰千晗语塞。谁家丫鬟还要负责被调戏被抱抱被牵手的?这璃王是重度残疾还是脑子里缺了点零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凰千晗决定先忍着,只要他不出格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