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夏坐在位子上,新一轮的牌局刚好开始。同桌的还有两人,一个打扮朴素,棉麻材质的素色上衣,浅咖色的裤子,还戴有一副黑色框架的眼镜,看样子似是第一次来赌场这种地方。另一个一看便知是那种某地方上土老板,肥头大耳,脖子上还叠戴着几根粗粗的金链子,嘴中叼了支待燃的雪茄,也不知会不会抽,一身的名牌标志,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有钱。身旁还跟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的女人,只见他时不时伸出手在女人的大腿上摩擦。莘夏刚落座时,最先注意到的正是那土老板身边的女人,女人眉眼间倒是与那骆西娅有几分相像,但很明显可以看出五官并非天生绝对的后期医院流水线作业。从莘夏落座的那刻起,女儿的眼神便很难从他的身上转移。只看莘夏这一身的行头,就与她身边的男人天差地别,良好的体态以及温柔五官,无论哪一样单拎出来都不失为人中翘楚。荷官洗好牌后,分发给三人,新一轮的赌局开始。土老板刚看完手中的牌,便将面前的筹码拿起一摞丢到牌桌上,眼镜男也跟着土老板的动作,将面前所剩无几的一摞筹码丢上,莘夏则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两人,根本没有关心自己的牌面,随意跟上动作。看眼前的俩人的状态,似乎从莘夏落座前,就已有一段时间博弈。“宝贝儿,这把赢了,你可要跟我走的。”
男人带有挑衅的语气对上眼镜男,手心的女人的大腿上来回摩擦,还似有似无的朝大腿深处探去。女人并没有拒绝男人不安分的手掌,依旧趁着男人不注意的同时,看向坐在她一旁的莘夏。“谁是赢家,我自然是跟谁走。”
明里暗里无不在暗示,她只跟赢家走。土老板没有注意到女人态度的转变,只是觉得女人的声音甚是好听,话也说到心坎里去了。“我劝你还是弃了这牌,她,老子今天肯定要带走的。”
“还未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眼镜男也一副气势不输的架势,实则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浸透。荷官继续发牌,只见土老板面上的牌已成同花,眼镜男的牌,七零八碎,但若是他暗牌能与明牌接上,说不准能凑个顺子,莘夏的依旧没有注意手上的牌,显然他对是否会赢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则是牌桌下的暗流涌动。女人褪去脚上的高跟鞋,用那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脚轻轻勾起莘夏的裤脚,上下摩擦。他才不过数月不进大厅的牌桌,居然会人敢做这般大胆的动作,试图勾引他。莘夏扬起嘴角,嘴角的梨涡愈发明显。最后一次下注,眼镜男只能将面前仅剩筹码全部推出,土老板一脸得意的轻瞥,丢上同等的筹码。“你这牌面最大也就是个顺子,我可是同花。”
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今晚哥哥定会好好疼你。”
女人一言未发,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直到最后三人将暗牌全部亮出,原本还在得意的土老板被一旁女人的笑声吸引,他转头一看,目光最终落在莘夏面前的牌。“同、同花顺?”
男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从对莘夏的出现就没怎注意,更是因为一门心思对付眼镜男早已忘记莘夏的存在,现在一把结束,自己拿了同花,眼镜男连个顺子都没有,莘夏却是压根没有看牌还拿到同花顺。他站起身子,还没说出要说的话,便被女人插嘴。“哥哥,愿赌服输,谁赢了我跟谁走。”
女人是最先退出土老板的身边,跨步走到莘夏一旁。而土老板气势汹汹的举起夹着雪茄手,指向还在原地静坐的莘夏。“这局牌不是我和你的,我劝你最好别掺和。”
土老板的话并没有引起莘夏的任何反应,他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土老板。“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他m笑什么笑?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还好意思来这儿,你有钱吗,该不会出老千才拿的同花顺吧!”
男人的话音刚落,便吸引到在附近巡逻的经理。出老千,无疑不是每个赌场最忌讳之事。经理走上跟前,最先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莘夏,他倒吸一口凉气,大气不敢喘一口,也没去观察站着的土老板,而是直接走到莘夏跟前,恭敬的弯下身子。“白先生。”
他这经理当了才不过一年,但在赌场的时间并不算短,自是见过莘夏,也知晓莘夏的可怕之处,如今有人在场污蔑自家老板出老千,想来他这官职怕是也走到尽头。土老板对经理的这一操作整不会了,怎么这局面变了,明明是莘夏莫名其妙拿了一副同花顺赢了牌,还抢走自己的女人,理亏的可是自己。“经理,这人出老千!”
经理没有理会身后还在叫嚣的土老板,依旧弯着身子,头都不曾抬起半分。“怎么,这场子难不成他家的,老子跟你说话呢!”
此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先不论周围人是否熟知莘夏,但见到经理这般态度,对坐在椅子上的莘夏更是多关注不少。经理一言不发的态度令土老板很是不满,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女人被抢救算了,刚刚说了半天的话,还没人理,气的他抬起一只脚踹在经理的屁股上。“m的,老子说话呢,你他m聋了?”
被一脚踹倒在地的经理迅速站起,刚想上前理论两句,便被莘夏的突然开口打断。“真是不巧,这场子就是我家的。”
莘夏字字清晰的流入土老板的耳朵。土老板来赌场有些时日,第一次来时,莘夏还在国外,自是没见过这里最大老板,只是有听传闻说这背后的老板是个狠角色,喜好独特,手段残忍,因为喜笑的习惯,倒是收获一大批迷妹。如此可见,莘夏从落座到结束,都如传闻一般,一直在笑。土老板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嚣张叫嚣,只希望传闻终是传闻。“你家的就了不起了?老子就是怀疑你出老千,同花顺,不可能!”
莘夏听完他的话却不为所动,但由于他刚刚身份的自爆,身旁的女人倒是满心欢喜,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清楚有关莘夏的传闻,只知道若是能巴结上这里老板,那自己这后半辈子,可是不愁吃不愁穿了,比找几百几千个那种土老板都要好使。大厅的人越聚越多,嘈乱声吸引来的不仅仅是赌徒,还有原本应该在办公室等待莘夏早早到来的几人。一伏最先凑到莘夏跟前,附在莘夏的耳边,将周围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刚听完的莘夏,歪着头,抬起戴有玉扳指的手,指向土老板。“搜身。”
指令一下,一伏快步走上前,一手按住土老板,另一只手在男人的身上上下摸索着,很快便翻出几张零散的扑克牌。男人见事情败露,连忙下跪,试图挽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这个戴眼镜的,我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输点钱,然后好将这个女人搞到手。”
男人将矛头指向同桌的眼镜男,只见眼镜男的双腿早已吓到瘫在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是没有出老千,但莘夏的气场太过强大,也自己会惹一身骚。“既然来了我家,就得按我家的规矩办。”
这里人从迈进来的那刻起,就算是与整间赌场定下契约,若是欠债不还、出老千,就要留下些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以是你的全部身家,也可以是你身体上某个部位。一伏在得到命令后,抬起土老板的一只手,紧紧压在凳子上,悬浮在半空的手变得十分不安稳,试图想要抽回,但奈何力气不足,只能胡乱挣扎。紧接着走近一名黑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砍刀,停到男人跟前,对准那只悬空的手,不带一丝犹豫将刀落下。手腕被横切开后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四溅的到处都是。周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们有不少逃离开的,也有少数站在原地,但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还是纷纷闭上双眼或者将脸别开。“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大厅,男人根本来不及反驳,一只手便被人用刀砍断。他强忍着剧痛质问着莘夏,为何偏偏不给他机会直接就砍去手,他还有钱,他有很多很多钱,可以全部拿出。“我的地盘,我定的规矩,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