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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家晚会被妈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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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征向后退了一步,给乔意留了足够的空间让她进来洗手,然后自己侧了个身走出卫生间。临走时还叮嘱道:“走那么快干嘛。”

说完也不等乔意回话,就去扶爷爷出来吃饭了。饭桌上“意儿,今天时间仓促,就做了些家常菜,下次你再来,奶奶给你做拿手菜——糖醋小排。”

乔意看着奶奶,她已年过七旬,一头的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掉光了。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正在来回的给乔意碗里夹菜,直到小碗已经堆如山放不下了,才作罢。乔意受宠若惊,有时候陌生人的善意比熟人之间的关心还要有力量,因为那是一种不因为他是谁,不因为他做了什么,而直接回应了他这个人本身的一种体验,它近似于一种无条件的回应。如果自己的爷爷还在世的话,应该也是这样吧,这么的慈祥,这么的疼爱她……乔鸿宁在14年的时候还是去世了,和上辈子一样的事故,乔意终究还是没能改变爷爷的结局安排,她真不知道她穿越回来是为了什么。爷爷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菜,他的话很少,好像应征就是随了他爷爷了吧,沉默寡言。乔意没有意识到她的心正在和这和谐的一大家子慢慢靠近。应征觉得这小丫头来了之后,自己成捡来的一样,平日里他休假回来这些待遇可都是他的。想了会又觉得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小心眼了呢,跟一个小丫头片子吃什么醋,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吃完饭乔意跟奶奶一起收拾,可却被奶奶赶出了厨房:“洗碗这活哪用得着你个小姑娘干,让应儿收拾就行了。”

突然被提名的应征只能站起身,边走向厨房边挽起袖子。乔意觉得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能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天开始模模糊糊的黑起来了,奶奶说:“一会等应儿收拾完,让他送你回家。”

“不用了奶奶,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小姑娘晚上自己打车很危险的,前些时日,隔壁家的小孙女晚上出去就被人给跟踪了。”

奶奶神秘兮兮的在乔意耳边轻轻说道,不知道是真事还是奶奶瞎编吓唬乔意的。正当乔意想继续拒绝的时候,应征从厨房出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擦了擦手,回屋拿上外套跟车钥匙,就向门口走去。奶奶给了她个眼神,快跟上啊,乔意小跑的跟了上去。星河灿烂,长月当空,一轮银中泛紫的明月高悬于夜空,银紫色的清辉洒落,落在了朦胧的小胡同了。晚风吹动着树叶,月光拉长了二人的身影,夜风又起,凉意袭来,黑黢黢的树影随风而动,飒然有声。乔意就这样一直跟着走,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车旁边。“上车吧。”

乔意想坐后面来着,但是会不会不太礼貌,就像把人当司机一样?坐前面的话,又担心他有女朋友,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在乔意犹豫要坐哪的时候,应征伸出一只手划过乔意的肩膀,径直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都替乔意做了决定了,乔意嗦溜的就坐了上去,麻溜的系上安全带,毫不拖地带水般。只见应征在车外绕过来坐到驾驶座后,乔意壮着胆子问:“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等了几秒,没听到对方回答,便扭过头看向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货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乔意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乔意轻咳了一声,连忙解释:“我是担心你有女朋友,我坐在副驾不太合适,才问的。”

“哦”然后就发动车子,慢慢驶出小胡同。哦?没了?约莫过了两分钟 “没有”应征回答本来乔意都要忘了这一茬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没有是啥。这货的脑子说他是2G网都太看得起他了吧,乔意心里悄悄编排他。后来的车程只有乔意一个人在说话,指挥着他怎么走才能到她家。车速不快,但也不慢,全程平均车速70迈和90迈之间,很平稳。“你驾照考了多少年了啊。”

乔意不经问道。“一成年就考了。”

这次回答的挺快,看来是信号好了,变成4G网了(注:我国5G网是2020年开始全面普及的,文中此时为19年)乔意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哇,已经有6年的驾龄了啊。上辈子乔意也没学会开车,这个这辈子她定要一雪前耻。“我也想考驾照,听朋友说驾校的教练都很凶,脾气太暴躁,我一直在犹豫……”“你考的时候有遇到特别凶的教练吗?”

乔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自己的。应征在一边听,问到他的时候他才回答。“没有。”

他当时还真没遇到骂人的教练。“那我会不会也能遇到个好人教练呢?”应征怕小姑娘掉以轻心,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学东西比较快。”

“……”嗯?应征忽然就想起当时他考驾照的经历。在他未成年的时候就经常跟那几个发小去郊区开车玩,所以考的时候很轻松就过了。记得第一天去驾校,那个教练非按照他自己的死方法教,他不听,教练就直接上手去扭他的方向盘,他右胳膊直接把教练的手甩开,还冲教练来了句:“我知道,你TM别bb。”

把教练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后来教练没管他,心想到时候考试活该过不去,没想到,人家每科都是一遍过,教练哑口无言。想到这儿,觉得当时真的是年少轻狂,年轻气盛的,那时候脾气也很冲,爱说脏话,不像现在,变的有些佛系了。夜晚,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道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路口,红绿灯,永不熄灭地交替闪现,仿佛在为这座城市的夜晚伴奏。车缓缓的停在乔意的家门口,透过窗户一看就知道父母现在还没有回家,爷爷去世之后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乔宏言和胡蓝之。他们早出晚归,乔意睡着后,他们才回家;乔意醒来时,他们早已去上班了。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好像平平淡淡的坐在饭桌上一起吃饭都成了一种奢侈,想到这里,乔意叹了一口气。应征注意到旁边丫头失落的情绪,难得关心道:“怎么了?”

乔意正在想怎么回,他下一句话蹦出来:“回来的晚怕你妈揍你?”

这话一说,把乔意给弄笑了,什么嘛。应征看到小丫头笑了,自己的心情瞬间也跟着愉悦了不少,当然,这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变化。“才八点,不算晚”乔意看了眼手机屏幕。“看来你平时回来的更晚。”

应征顺着乔意的话分析着。“我没有。”

硬生生给乔意憋出个我没有,他怎么这么能曲解别人说的话呢,也是厉害。“下车吧。”

应征真怕她回去晚被训,便开口提醒她。谁知这句话在乔意听来不就是赶她下车的意思嘛,她也是个暴脾气,都被赶了当然不能赖着不走。随即动作麻利的开门,跳下车,这车咋这么高呢,跳下来险些崴了脚。边吐糟边咬着牙说:“再见。”

应征看她这个样子,也没当回事,毕竟是个小丫头片子嘛,小孩子都这样。也没掉头,一踩油门消失在乔意的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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