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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把话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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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虽然还是那栋老房子,还是那个格局,不过冰冷的白色换成了温馨的淡黄色,家具虽然没有那么顶好,但也不失格调。茶桌上和电视柜上随处可见一些简单,大方,可爱,古怪的摆件或玩偶,米黄色的窗帘,在未紧闭的窗台上随风轻舞,伴随着“叮当”的轻响,没有那种聒噪,时有时无,反而很悦耳动听。窗台旁的花瓶内插着百合,散发出阵阵清香,随着清风飘进屋内,让浮躁的心有种释然感,客厅是一种果香,是芒果和香蕉的甜香,让人心旷神怡。装修时,自己挑选的顶好的物件赵朵朵一件也没留下,都是退其次勾选差不多的,当时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但这会儿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心里没有一点不快,反而泛起一种幸福感。这大概就是家的模样吧!东西很少,也不是最好的,但没有那种冷情感,只有温馨。心满意足的坐了一个小时左右,轻手轻脚的走至卧室门口,用手轻轻推开了赵朵朵的房门,走廊折射进来的灯光刚好照耀在床上,只见床上的人呼吸清浅,平稳,已进入了梦乡。原本只是想进来确认一下赵朵朵有没有不舒服,但看到床上的人紧皱着眉头,居然鬼使神差的走至床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眉头,试图消除床上人内心的不安,却情不自禁的俯下身,似蜻蜓点水般,轻轻亲吻在了额头上,接着是眼睛,鼻尖,和粉嫩柔软的嘴唇,有浅到深的吻着。床上的人好似是感受到异样,低声咕哝着,别开了脸,侧过了身。顾天奇被自己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床上的人,只见床上的人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刚被自己亲吻过的地方,体内一顿燥热,伸手掖了下被角,慌忙的走出房间,走至卫生间。原本想用热水冲掉体内的燥热,但赵朵朵红润的嘴唇,温热的触感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里不停的挠,挠的他心痒痒,火力更旺盛了。站在玻璃镜前吹头发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顾天奇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以前自己的欲望都是可控的,怎么现在……”收拾完毕后,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紧闭的房门,觉的有些不妥,便敞开了房门。生怕晚上自己睡熟后听不到斜对面房间的动静。赵朵朵一觉睡的并不踏实,睡梦中反复交叉上演着出事时的场景,但无奈心力交瘁,体力不支,五点半时被恶梦惊醒,呆坐在床上,再无睡意。醒来后感觉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样酸疼,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睡晚惺忪的打开房门,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睡衣往卫生间走去,并未注意到隔壁敞开的大门和床上被开门声惊醒后坐起身的顾天奇。看着赵朵朵呵欠连天,抱着衣服,边走边活动着身体往洗水间方向走去,提起的心回归了原位,按了按眉心,慢半拍的跟着下了床。赵朵朵住在主卧,主卧是有独立的洗漱间的,但她总觉得在主卧洗澡,水气太大,容易有湿气,所以一直都在洗手间洗漱,毕竟这里什么都有。顾天奇起床后,不好意思去主卧洗水间洗漱,只好坐在客厅烧水泡茶,水都喝了快一壶了,赵朵朵才慢吞吞的打开了卫生间的房门。只见赵朵朵穿着连体睡衣,样式像是兔子,还是长耳兔,因为不仅衣服颜色是白的,更重要的特征是,两个长耳朵垂在身后,一步一晃,有点搞笑,但却觉得异常可爱。当事人浑然不知此时有人盯着她看,头偏向一侧,一只眼闭着,用毛巾随意擦着湿头发,慢慢的走向客厅沙发,偏头换手擦另一边头发时,这才注意到沙发上一直紧盯着自己,面色不自然的顾天奇。瞬间惊醒,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头:“啊……”随后用手指着顾天奇,语气有点飘,质问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顾天奇这下自觉的别开视线,目光闪躲,不自然的道“你确定我们要这样聊天吗?”

赵朵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宽松的睡衣,刚擦头时不小心错开了扣子的上衣,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连忙用手交叉挡在胸前,羞愤道“流氓。”

说完咻的转过身,小跑回卧室,身后传来顾天奇故作坦然的声音“非礼勿视,你可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赵朵朵轻“切”一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看着赵朵朵落荒而逃,顾天奇内心竟升腾起一股得意。脑子里浮现出赵朵朵擦头发时,嘴巴嘟着的表情以及衣服下若隐若现的柔软,有种出水芙蓉的美感,竟害羞的耳朵根发红,不自然得身体某处开始发紧,只能拿起水杯喝了杯冷水来浇灭内心逐渐失控的欲望。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看了眼手表,摇了摇头,起身去开了门,把顾老爷子迎进了屋内。顾老爷子环视一周,并未看到赵朵朵的身影,出声询问道“朵儿呢?有没有事?”

顾天奇扶着顾老爷子坐下,立马站直身子,乖巧的回答道“她没事,这会儿回屋换衣服去了。”

看到面前的顾天奇,顾老爷子当即黑了脸,斥责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做事还如此莽撞,居然带着朵儿驾车互撞,你告诉我是怎么想的?真有能耐就不会采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来占上风,而是在工作上把金家彻底压制。”

面对顾老爷子的责备,顾天奇乖顺点头,认错态度诚恳,“爷爷,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太性子做事了。”

“当时朵儿还在你车上,你说你怎么如此任性呢?”

顾老爷子用手拍了拍茶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次还好朵儿你俩都没事,要不就赔了夫人还折兵。退一万步来说,车坏了可以在买,你出事了或者朵儿受伤了,怎么合计都是不划算的,而且我把朵儿交给你照顾,你就这样给我照顾的,如果她出事我怎么给她家人交代,你怎么给我个交代。”

顾天奇自知理亏,乖顺的站着听训,不敢反驳。顾老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卧室,压低声音道“天奇,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把朵儿当做外人看,她就是我们心里的孙媳妇人选。我可是听说金家那小子对朵儿可是穷追不舍,你在不把握就有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你就听我的,咱们风风光光把朵儿娶回家,也算是完成我对你赵爷爷的承诺,也算了却我们的心愿,你要不好意思说,我来给朵儿提,你也该为爷爷奶奶考虑一下,我们没几年盼头了。”

“爷爷,那承诺是你们老一辈的口头承诺,我俩当事人都没同意,这都不能作数的,而且现在婚姻自由,不能包办,就算以后我要结婚,至少我要……”顾天奇看到顾老爷子疯狂的对他使眼色,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转头看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赵朵朵,正一脸淡然冲着客厅笑,把“至少我要赵朵朵心甘情愿嫁给我,而不是因为那一句承诺婚约”这些未说完的话堵在了胸口。赵朵朵回房换好衣服,吹干了头发,便走出了卧室,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刚好听到。不知为何,听到顾天奇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抽痛,莫名酸涩,觉得这会出现不合适,准备转身回卧室,突然顾老爷子目光扫过来,眼睛里划过一瞬错愕,只能装作刚出来,什么也没听到,大方的微笑回应,提步往沙发走去。顾老爷子连忙站起身,关切道“好孩子,昨天吓坏了吧,快来爷爷身边,让爷爷看看。”

快步走至顾老爷子身旁,任由顾老爷子拉着双手,微笑道“爷爷,您怎么来这么早?我没事,害您担心了。”

“爷爷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实在放心不下,亲眼看看你,我才能安心。”

顾老爷子眼露担忧,心疼的伸手抚摸赵朵朵额头的伤口:“怎么额头也受伤了,碍不碍事呀?”

看着顾老爷子流露出的担心,心里的酸涩感渐渐消退,出声安慰道“没事的爷爷,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顺势转了一圈。顾老爷子轻叹一声,苦着脸,心疼道:“额头都差点破相了,女孩子留疤可不好。回头我让天奇给你弄点上好的去疤药,可不能留下痕迹,实在不行,让天奇对你负责。”

听出顾老爷子的弦外之音,这次赵朵朵没在装聋作哑,也不再回避,看着顾老爷子,语气自然,态度认真,咬字清晰,坦然道:“爷爷,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占天奇哥那么大便宜呢。说实话,我能猜到您和我爷爷的承诺,初衷肯定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幸福,但我和天奇哥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圈子和择偶标准,婚姻可以不门当户对,但一定是基于两人相互欣赏,三观一致,彼此势均力敌才能长远,很显然,我和天奇哥现在都不是对方正确的合适人选,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今后就是您的亲孙女,做您和奶奶的小棉袄,一直陪伴你们身边,直到百年。”

都是明白人,话到这份上,顾老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眼神有些失落,惋惜道:“是我们天奇没福气。”

伸手轻轻拍了拍赵朵朵的头,虽然无可奈何,但深知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无奈道:“不管怎样,你都是爷爷疼爱的好孩子。”

看着靠在自家爷爷肩头的赵朵朵,面色温柔,神态自若,仿佛真的一点都不伤心,但那番话像针刺一般,刺在顾天奇心头,内心失落,苦涩,沉闷。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谁说的记不清了,但内容依稀记得,当你喜欢一个不确定的人时,那种喜欢像风,时有时无,时冷时暖,让你备受煎熬。此时的顾天奇自嘲一笑,自己就是这种写照,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自己内心却一片寂寥,默默走至阳台,点燃一支烟。当阿乐带着顾天奇熨烫得体的西装和丰富的早餐走进来时,客厅的顾老爷子笑的和煦,眼见为实,这下相信阿巳说的只有赵朵朵在的时候,才能看见到平时不苟言笑的顾老爷子脸上的笑容。”

阿乐站在客厅礼貌的冲顾老爷子微欠身,恭敬的叫了声“顾老。”

顾老爷子轻点头,“阿乐来了。”

“我来给天奇送衣服,顺道给赵小姐带点吃的。”

赵朵朵站起身接过阿乐带过来的早餐,道了句“谢谢”便转身去了厨房。顾天奇拿起阿乐送来的衣服,转身去了洗手间。待两人走后,顾老爷子面色严厉,低声寻问,“昨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阿乐按顾老爷子指的方向,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神情认真道“已经处理好了。对不起顾老,昨天是我的疏忽,没能及时阻止金子谦的恶意挑衅,让天奇着了他的道,也让赵小姐跟着受惊了。”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你不用替天奇开脱,如果不是他有意应战,恐怕谁也劝说不了。你是个性格沉稳,识大体的好孩子,有你在天奇身旁,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昨天发生的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在发生了,你要好好的督促天奇,也要照顾好朵儿。”

阿乐乖顺点头“好的,顾老,我记下了。”

赵朵朵把阿乐带的早餐一一摆放在餐桌上,见顾天奇从洗手间出来,便招呼道“阿乐哥买了早餐,你也过来吃点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和顾老爷子打了招呼,便迈着大长腿往外走去,阿乐紧随其后。看着顾天奇孤傲的背影,撇撇嘴,腹诽道“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脸色那么臭,真是莫名其妙。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在顾老爷子的注视和念叨下,赵朵朵早餐吃的比平时多了一倍,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此时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赵朵朵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没存名字的号码,但可以确定不是金子谦或者顾天奇的,按了接听键,礼貌道:“你好。”

电话这头的人自报家门:“朵朵妹妹,你好!我是冷宇。”

有些诧异,连忙道:“宇哥。”

冷宇看了眼对面脸色阴沉的顾天奇,解释道:“听说你出了点意外,前天去看你时也没说上话,刚刚特意问天奇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冒昧的打给你,身体还好吧?”

“谢谢宇哥关心,我没什么大碍。”

“那我就放心了,刚看天奇那心疼样,差点让我误会又严重了呢。”

冷宇不着调的卖弄着,看到顾天奇手上的笔稍有停顿,立刻谄媚道:“我这边朋友送来一只小尾寒羊,我刚让人处理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顿羊肉涮锅吧。”

还未等赵朵朵开口拒绝,冷宇顾影自怜,一副委曲巴巴的语气接着道:“哎,你可千万别拒绝我。上次你搬家时都没邀请我去你那坐坐,我可都记着呢。这次我请你吃饭,你再拒绝,我可就真伤心了。你就当这顿饭是为你压惊的,怎么也要给哥哥这个面子不是?除非你没把我当朋友。”

得,话已至此,在拒绝就显得不合时宜了,痛快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今晚原本约了小米和昊哥吃饭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恐怕要多添两双筷子了。”

“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我一会亲自给小米妹妹和昊子打电话,那晚上壹品阁见。”

两人又寒暄一番,挂断了电话。看着脸色臭到极致的顾天奇,打趣道:“作为兄弟,只有帮你到这了。”

顾天奇眼皮都没抬,嫌弃道:“多事。”

像是已经习惯了顾天奇的态度,无所谓的耸耸肩,拿出烟盒,点燃一支后,把烟盒递给顾天奇,揶揄道:“你说你整天这么凶巴巴的冷着脸,人家就算对你有意思也不敢表明了。”

说完长叹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拍顾天奇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哎,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为了你的幸福,我如此费心巴结人家,给你创造机会,你还不领情,真是让我伤心啊。”

拿起烟盒丢给冷宇,不领情道:“以后再瞎点鸳鸯谱,我会亲自给冷叔打电话,让你去非洲玩两天。”

冷宇双手举过头顶,一副你狠的表情,讨好道:“别介呀,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

顾天奇抬眼回复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冷宇连忙意思性的在嘴巴上轻轻拍两下,以示态度,然后看着面前的人正色道:“听说金子谦也在竟那块地,而且他家和土地局二把是世交,貌似和她女儿还有一腿,这次有把握吗?”

只见对方冷哼一声,缓缓吐出一口白烟,不屑的眼神在烟雾的衬托下显得愈加明显:“也就只能走裙带关系,想跟我争,他还不够格。”

“那就好。”

说完又回复平时不着四六的模样,拿起衣服站起身:“我走了,我晚上要提前去后厨盯着,朵朵妹妹就麻烦你去接了,我们晚上见。”

忽略顾天奇投过来的白眼,吹着口哨,径真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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