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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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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盛念念一下午都没看到赵朵朵的身影,加上周熠看似心情实则故意组的局,知道已事成,心中暗自高兴。大概是心情好,导致手气也不错,赢得盆满钵满。晚餐时间,服务员端上美味的佳肴,牌局散场。盛念念起身上楼,意在叫顾天奇下楼共进晚餐。站在门口轻扣三下,屋内没动静,又意思性的敲三下,还没人回应,直接扭动把手,轻柔道:“天奇哥,我进来喽。”

推开房门,还是昏暗模样,以为对方还在熟睡,莫名的开心。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那不知何时掀开的被角仿佛在嘲笑她的单纯。“赵朵朵。”

见俩人同时消失,盛念念气的咬牙切齿,“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机。”

冷静片刻,掏出手机,拔打了顾天奇的电话,然而电话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通。心中一个不愿接受的念头开始萌芽,为了印证,她点击了赵朵朵的通话界面,按了拔通。一声,两声,三声,伴随着忙音,她心中七上八下,希望电话也可以自动挂断,偏偏事与愿违,电话中传来了令她心动却心碎的男声,“喂。”

这一个“喂”字让盛念念从头冷到尾,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落下深深的牙印,刺痛拉回她的理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天奇哥吗?”

“嗯。”

“朵朵妹妹你们在一起吗?”

“嗯,有事?”

“没什么,就是要开饭了,看你俩都不在,想着通知你们来着,但刚打你电话你没接,正准备上楼叫你们呢。”

盛念念说的坦然,但握手机的手却骨节泛白,无声表达她的愤怒。顾天奇看了眼铃声刚停止的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盛念念”几个大字赫然列在屏幕上,但他却面不红心不跳的应答道:“手机静音了,刚没听到。我们在外面,你们吃吧。”

“这样啊,那你们一会儿还回来吗?周熠弄了个局,还挺好玩的呢。”

“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行,那你先忙吧!不过,朵朵妹妹的手捧花忘拿了,要不要我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盛念念不死心的试探着。顾天奇用手抚过赵朵朵脸颊的碎发,寻问她手捧花是否需要送过来。她摇了摇头:“不用送了,我一会儿让昊哥帮我拿就行了。”

顾天奇像个传话筒,低声重复着。“好,我知道了。”

随着电话挂断,盛念念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因为她清晰听到赵朵朵的声音。一下午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怕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上车后,迫不急待打出一个质疑电话。顾天奇挂断盛念念的电话后,又接了阿巳的电话,赵朵朵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事情的进展,待电话挂断,直接寻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派人跟着呢。”

顾天奇把床摇高,然后端着粥坐在赵朵朵床侧,“先吃点东西吧。”

“我可以自己吃。”

赵朵朵看着递在嘴边的汤勺,欲接过顾天奇手中的碗筷,被对方阻止了,“我喂你吧。”

在对方的坚持下,她只好乖乖配合着张开了嘴巴。虽然顾天奇依旧的耐心和温柔,但赵朵朵还是查察到他的不开心,待粥喝完时,还是按耐不住问出声,“你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帮她擦嘴的动作仍旧轻柔,但语气中透露出自责和无奈,“我说会保护好你,但却一次次让你在我眼皮子底子受伤害。”

“和你没关系,都是意外。”

盯着他那自责的眼睛,赵朵朵主动握住了顾天奇的手,眼中都是真诚,“而且每次有危险都是你陪我一起渡过的。”

真诚的眼神,平静的语气,赵朵朵的懂事让顾天奇心酸,一瞬便萌生了一辈子的想法。他坐直身体,俩人四目相对,郑重道:“赵朵朵,让我来接管你的下半生时光吧,让我在你身前守护你。”

“为什么是身前守护?”

突然的悸动让赵朵朵的反应跟着变慢了,做了次不懂就问的好学生。顾天奇淡笑,俯在她的左耳,用低沉充满诱惑的嗓音,“那样身后的你再无后顾之忧。”

一句情话,让没见过世面的赵朵朵半边身子酥麻,环上他的腰身,靠在怀中,用力的点头。得到回应的顾天奇收紧手臂,感受着怀中的柔情。片刻后,身体某处因怀中人又开始蠢蠢欲动,长叹口气,压低声音低喃:“我决定戒酒了。”

“为什么?”

“你酒精过敏,我本就该戒酒,而且今天着实吓坏我了,我当时就在想,因为我喝酒错过救你的时机,事后我定会自责、后悔死。”

其实顾天奇留了一句“如果我今天没喝酒,就不会耽误事,也阻挡不了我现在想吻你的冲动。”

只能暗自责怪“酒不是个好东西。”

顾天奇有感而发,句句肺腑,赵朵朵却羞的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慌忙闭上眼睛,只因她看到了裤子下明显的变化,顿觉手足无措。然而赵朵朵不知夜晚对于顾天奇来说才是致命的。虽然她已无大碍,但顾天奇还是执意要让她在医院观察一宿,所以晚上睡觉时,他以沙发睡觉脚不够放的理由成功挤在了病床上。虽然是私人病房,但床相对还是有些狭小,俩人只能紧贴着睡。赵朵朵枕着顾天奇的胳膊,感受到他越发急促的鼻息和加速的心跳,羞的她想把头埋头被子中,并且不习惯这暧昧姿势,只好在他怀中小幅度的扭动着。突然腰间多了一只手,头顶传来压抑的声音,“不想出事,就别动。”

赵朵朵吓的是一动不敢动,顾天奇是想动不敢动。这一晚俩个人都是熬到熬不住,才相继睡去。第二天俩人皆是腰酸背疼。早上吃过早餐后,在赵朵朵指针期间,顾天奇办理了出院手续。临近中午时,顾天奇接了个电话,随后对赵朵朵说:“朵儿,临时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我怕是不能回来接你。”

“没事,你先去忙。到时候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让阿乐来接你。”

“都行,你先去忙吧。”

顾天奇看了眼输液瓶,“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一会儿可以直接回去,记得吃午饭。”

在她额间留下一吻,出了病房。出了病房后阿巳便迎了上去,边走边汇报着:“昨晚闰欣出了庄园后去了酒吧,直接进了包间,等我们的人混进包间时,发现她已从窗户溜了。再等我们的人找到她时,她被人丢在路旁,她家人今早报了警,且一口咬定是我们派人做的。”

顾天奇的脸色从出了病房就变得阴冷可怖,“闰欣呢。”

“还在抢救。”

顾天奇听后眉毛微蹙,“她去酒吧见的谁?”

“应该是昨天出现在庄园的男人。”

阿巳点开一张视频截图递给顾天奇。顾天奇伸手递过,看着屏幕上和昨日一样全副武装的男人,质问道,“还没找到人吗?”

“阿乐带着人过去了。”

“下午我要见到人。”

“明白。”

阿巳点头,俩人上了车,去往警局。外界的纷扰赵朵朵全然无知,此时盯着手机来电页面,那个意想不到的名称在跳动着,犹豫一下下后,按了接听。电话没有开头的客套话,对方单刀直入,“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到你所在的医院,是在1103房吧。”

对于金子谦能随时了解她一切动向的本领,赵朵朵已免疫了,只是突然发觉好久没见到这个人了,而且俩人好似上次谈开后,也没有那么针锋相对了,顺带觉得人也没那么讨厌了,“我马上拔针,直接下面等你。”

“我这个时间点把握的真精准,中午饭有着落了。”

“好。”

赵朵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下楼时,金子谦的车刚好到,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她上车后,金子谦忍不住打趣道:“对我这么关注,一眼就上了我的车。”

“少自恋,颜色这么另类的车,隔二里地都能看到。”

“那我理解成你夸我品味不俗喽。”

赵朵朵抬眸与后视镜中洋洋得意的金子谦对视,嫌弃的“切”出声,想要撤回刚才的话,她还是看他不顺眼。看赵朵朵把目光投向窗外,一幅懒得理他的模样,金子谦主动开口示好道:“我知道有个私房菜馆,里面养生粥不错,菜也比较清淡,比较适合病人,去那吃行不?你请客,我付钱。”

对于通情达理的赵朵朵来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答话道:“我这没事,只是过敏而已,除了酒,没什么忌口的。”

“得,走吧,烤肉走起。”

俩人又来到了上次吃烤肉的地方。上楼之前,赵朵朵去了趟洗手间。当她上完厕所准备开门时,听到开门声,随后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来自盛念念,对方应该是在打电话,只听到她说,“爸,天奇哥是被污蔑的,你还要我再和你重复多少遍。麻烦你给张伯伯打个电话,别为难他。”

……“那干嘛还让他去寻口供?”

……“必须把这件事压下来,这件事不能见光,更不能放大,你不帮我,我就自已去警局找张伯伯。”

随后便是开门声和关门声。从盛念念的只言片语中,赵朵朵的第六感告诉她顾天奇出事了,连忙拔打了他的电话,但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立马转拔阿巳的电话,同样的忙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会儿开始琢磨盛念念电话的细枝末节,她从盛念念肯定的语气中隐隐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当追出去时,已不见踪影。她揣揣不安的往楼上走,绞尽脑汁想事情的关联,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金子谦。她不相信金子谦挑这个时候来和她吃饭是为了叙旧,更不相信是巧合。一口气跑进包间,直言不讳质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看着气喘嘘嘘的来人,金子谦递上一杯水,用下巴指向对方座位,“别着急,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赵朵朵保持着一个动作,黑眸里带着急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金子谦失笑,“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你确定要站着听。”

“那你就长话短说。”

看这架势是真着急了,金子谦做投降状,“得,不就是顾天奇进局子的事吗?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验证了刚的猜想,但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进警局的地步,赵朵朵此时的声音跟着也沉了几分,“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一个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好似只要她站着,就显得对方越不着急。这会儿有求于人,赵朵朵闭了闭眼,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她坐下后,金子谦又重新递上了那杯茶,神情漫不经心,娓娓道来,“顾天奇被人告教唆强奸,这会儿就是去配合调查。”

赵朵朵不可置信的望向金子谦,“怎么会?”

“他会不会我不知道,不过昨晚他确实派人跟着受害者,而且我刚得到的消息,那女孩下体撕裂严重,又衣着单薄在外冻了一晚上,情况有些糟糕。”

她相信顾天奇,但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她,多少让她心有不安。看着赵朵朵倍受打击的样子,金子谦还是忍不住安慰,“这些都是小事,顾天奇能解决,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更糟糕的事要告诉你。”

赵朵朵投已疑惑的目光,等待对方的下文。“刘尚从精神病院接走了刘美颜,这次的事应该就是刘尚送给顾天奇的回礼,但很明显,目标是你。”

赵朵朵还未从上一波的冲击中缓过劲,这会儿又听到旧人、旧事,让她不可置信的表情变成不可思议,心中疑惑万千,却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低声道“一切皆因我而起。”

“少在这多愁善感,这是老爷们该操心的事。我就知道顾天奇那个自大鬼不会告诉你,我来就是告诉你,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金子谦直接把筷子塞进赵朵朵手中,“吃饱喝足才能有精力解决问题。”

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饭后,赵朵朵拒绝不了金子谦送她回家的好意,顾天奇和阿巳的电话同样打不通,随着一次次忙音,心一点点往下沉。到家门口时她仍旧心不在焉。金子谦见状安慰道,“回去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像顾天奇一样,什么都不告诉你,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朵朵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目送车辆离开。人总是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胡思乱想,并且添油加醋。此刻赵朵朵心如乱麻,且越理越乱。想到金子谦谈及的精神病院,说明刘美颜疯了,那她为什么会疯掉,不用细想心中已有答案,还有这会儿生死未卜的服务员。一切都似紧绷的丝线绕在她喉头。自始至终她都未怀疑过顾天奇,也了解他不是那种偏执的人,但这会儿的结果,无论哪一件,对于她来说,都似是闷声一棒,打的她透不过气。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在家等电话,终于在下午4点左右接到了顾天奇的回电。接通后,直接寻问,“你在哪?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顾天奇不愿赵朵朵掺杂在这腌臜事中,以为对方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认为对方是在关心他手机为什么不通这个问题,特语气轻松道:“我刚在忙,手机关机了,让你担心了。你什么时候输完液的?”

她忐忑的心情和对方不甚在意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竟让她一时语塞,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赵朵朵没在追问,配合着一问一答,“结束有一会儿了。”

“吃午饭了吗?现在在哪呢?”

“中午在外面吃的,这会儿在家。”

“那就好。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周熠夫妇约了饭局。”

因心中有事,顾天奇并未发现赵朵朵低落的心情,“晚上我尽量过去接你。”

“没事,你先忙。”

电话挂断后,赵朵朵心中五味杂陈。警局外。盛念念见顾天奇挂了电话,急切关心道,“天奇哥,没事吧?”

顾天奇此时才发觉盛念念的存在,略感疑惑,随后摇头,“没事。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见早已等候的冷宇,盛念念没多语,眼带委曲的点了点头,随后眸光一闪,连忙开口问,“朵朵妹妹没事了吧?我准备一会儿去看她。”

顾天奇抬腕看了眼时间,“她在家,你过去吧。”

盛念念点头,目送众人离开,嘴角漾起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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