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那些突厥女人惊骇的望着这一幕,手足无措,嘶声大叫。很快,帐篷便被突厥兵团团围住,无数突厥兵涌了进来,只是奈何图扎格被赵玄黄制住,不敢冒然轻举妄动。其实在陆沉和赵玄黄得手的第一刻,便想冲出帐篷,可惜终究晚了一步,突厥兵来的太迅速了。陆沉很紧张,毕竟被如此多的蛮人围住,说句不好听的,想要逃出生天,无异于痴人说梦,下场多半要被乱刀砍死。但值得慰藉的是,突厥可汗在自己的手中,可以此作为筹码,和那些突厥兵谈判,如若不成,那就直接要挟,谅这些突厥人也不敢无视他们可汗的生死。将刀抵在图扎格的脖子上,陆沉森然道:“都往后退,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老子的刀,可不长眼睛!”
巴屠牙第一时间便到了,站在最前面,冷然道:“如果你敢伤可汗一根毫毛,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陆沉哈哈大笑,瞥了巴图牙一眼,道:“无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
巴屠牙怒火冲天,喝道:“我乃突厥第一猛士巴屠牙!”
陆沉一震,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赵玄黄。赵玄黄依旧面无颜色,不过看着巴屠牙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巴屠牙暴喝道:“你们两个蛇鼠之辈,快将可汗放了!束手就擒,我兴许还能饶你二人性命,如若负隅顽抗,我定将你二人挫骨扬灰!”
陆沉失笑,这突厥第一猛士,武力或许极强,可脑筋貌似不太灵光,放了这突厥可汗?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么!“哈哈哈!”
陆沉仰天大笑,说道:“你若够胆,只管上来,看看是你先将老子挫骨扬灰,还是老子先将你们的可汗抹了脖子!”
巴屠牙也就是恫吓而已,岂敢真的轻举妄动,见陆沉有恃无恐,沉声道:“你到底想要怎样?说句你我心知肚明的话,就算你将可汗杀了,你也决计逃不出去!到时你若战死还好,如果被我生擒,你二人的下场,就不需要我来多说了吧。”
陆沉略有诧异,这突厥第一猛士原来不只是一介武夫,竟然同自己一般,深谙心理战术,先前竟是小瞧他了。不过仔细一想,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巴屠牙倘若当真只是莽夫一个,又岂会行串通下毒那等卑鄙伎俩,这家伙别看外表长得五大三粗,跟个黑熊成精似的,实则恐怕一肚子坏水,不可不防。陆沉心生谨慎,无惧笑道:“少在这吓唬老子,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想让老子投鼠忌器?玩这套?老子是你祖宗!知道我为何能如此精准无误的找到这里吗,就是因为抓了你们的神女,三言两语从她口中逼问出来的!老子还没吓唬你,你反倒吓唬起老子来了!”
听到神女两个字的时候,巴屠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那些突厥兵闻声却是难以抑制,无不是义愤填膺,睚眦欲裂。陆沉大喝道:“都给老子让开!我二人只要安全离开这里,你们的可汗自然安然无恙,如果再堵在这里,休怪老子一刀将你们的可汗砍了!还有,你们尊崇供奉的神女,就在我的手里,我若是回不去,她也休想苟活!我那帮兄弟必定将她先奸后杀!我二人烂命两条,换你们一个可汗,一个神女,值了!”
他话音一落,那些突厥兵无不是狂怒不已,大声冲他叫吼着突厥话。巴屠牙面沉如水,投鼠忌器的人,实际上是他。突厥可汗的性命,可是就攥在陆沉的手里!见巴屠牙一言不发,陆沉不急不躁,将刀锋轻轻在图扎格的脖子上装模作样的一划。图扎格登时吓得几眼魂飞魄散,不过下一刻,只觉得当着儿郎们的面,如此胆怯,实在是丢脸之极,顿时面色愤怒的跟猴屁股似的,冲巴屠牙大怒道:“巴屠牙,你还在犹豫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不必顾虑本汗的安危,直接将那两个齐人杀了!二是听那齐人的话,让开道路,本汗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图扎格不愧是狼王,语言艺术委实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地。剩下的就全都要看巴屠牙怎么理解了。而巴屠牙也着实没有辜负屠扎格的期望,没有理解有误,当即一摆手,漠然道:“让路。”
巴屠扎松了口气,可脸上却顿时呈现愤怒神色,大喝道:“决计不能放走这两个齐人!”
戏精?陆沉不由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荒原上至高无上的狼王,也是个立牌坊的**。明明都吓得快尿裤子,巴屠牙一说让路,差点没欣喜的跳起来,竟然还装作如此悍不畏死,演得如此惟妙惟肖,放在京都的戏班子里,准保是个名角。嗤笑一声,陆沉旋即将刀狠狠抵在图扎格的脖子上,刀刃微微切入皮肉之中,渗出一行血渍,他森然笑道:“你再说半句废话,我就将你的脑袋割下来,让你从此再也没有机会欣赏那些女人在你的面前搔首弄姿!”
图扎格顿时噤若寒蝉。突厥兵听从巴屠牙的命令,已然让开一条路。赵玄黄揪着其实体型颇为高大的图扎格,就像提溜着个小鸡崽子。陆沉则将刀紧紧抵在图扎格的脖子上,慢慢的往外走。两旁突厥兵虎视眈眈,巴屠牙更是蓄势待发。等出了帐篷,陆沉回头冲巴屠牙笑道:“别追过来,否则直接要了你们可汗的小命!”
转而低声对赵玄黄道:“快跑!”
说罢,猛然狂奔,赵玄黄速度更快,揪着屠扎格,竟还跑在他前面,很快便全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巴屠牙当然不会罢休,在眼皮子底下将可汗掳走,他怒不可遏,大喝道:“给我追!”
突厥兵早就憋屈的够呛,明明只有两个齐人,却在王庭之中,将他们的可汗一举成擒,简直是奇耻大辱!闻听巴屠牙命令,登时全都怒声大吼,迅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