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喜笑颜开,着手吩咐下人去烧香汤来,说道:“相公您才不会呢。”
望着小妮子单纯无暇的天真面孔,陆沉无奈,只能褪去外衣,待香汤烧好,走进木桶将浑身酒气洗尽,换上新装后,便被鸢鸢推出闺房。夜色正深,路过客房,依稀能听见李惊蛰、吴老海的鼾声如雷。想着等到了叶芷柔的别院,场面怕是会很尴尬,陆沉不由心中忐忑,甚至几次想要打道回府,可腿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走到了叶芷柔的闺房前。咚咚咚。他伸手敲响房门。“谁啊。”
里面传出叶芷柔的声音。“我。”
陆沉有些紧张,声音也不复平时的中气十足。里面默然片刻,随即脚步声传来,很快,门扉被轻轻拉开,叶芷柔翩然绰约的身姿映入眼帘。她显然还未入睡,衣装依旧整齐,不过妆容倒是已经卸去,脸上虽然粉黛尽失,可仍旧是白如凝脂,吹弹可破,皮肤好得一塌糊涂。陆沉前世今生,女人见过无数,其中不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可像叶芷柔如此之美的,却是绝无仅有,花青虞倒是有资格与她一较高下,可那妖女心如蛇蝎,面孔虽然倾国倾城、堪称举世无双,可却依然让人难忍憎恶。一想到今夜就要在这间香闺中就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和这位国公爷的女儿发生些什么,饶是陆沉也算是常经此道,若是算上定远侯的记忆,更可谓是花丛老手,亦不由得心跳如雷,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叶芷柔倒是落落大方,并没有立时询问陆沉为何此时过来,径直将他引入房中,才微微笑道:“原以为你喝那么多的酒,晚上怕是烂醉如泥起不来了,没想到还能过来我这儿。”
接过叶芷柔端来的茶,陆沉放在桌子上,不欲扭捏,亦想缓解内心尴尬,直接说道:“鸢鸢嫌我浑身酒气,将我赶了出来,我无处可去,还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晚。”
叶芷柔闻言顿时一怔,随即面色绯红如染,耳根发烫,连忙背过身,低声啐道:“登徒子!”
嘴上虽然骂得凶,可内心中却是难以抑制的泛起一丝甜意。陆沉脸皮之厚,天底下可谓无人能出他左右,前一刻还心情忐忑,唯恐被拒之门外,弄得灰头土脸,但见叶芷柔如此羞涩,虽骂自己是“登徒子”,可实际上却貌似是欲拒还迎,顿时心中大喜,蹬鼻子上脸,说道:“你若是不留我,我怕是只能睡在雪地里了。”
“这恁大的府邸,难不成还没有你睡的地方。”
叶芷柔倾国倾城的面容已然红透,小手紧紧纠缠在一起,背对着陆沉,心思纷乱如麻,胸口仿佛有小鹿在乱撞。她虽已与陆沉互相表明心意,可到底是还没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而陆沉眼下前来,明显就是为此,她虽已嫁给陆沉颇久,但还是黄花大闺女,未经人事,一想到陆沉留下来后将要发生的事,她便止不住的羞涩难当。“可我今夜就想睡在你这儿,如果你也要将我赶出去,我还不如就睡在雪地里冻死算了。”
陆沉厚起脸皮来,当真可是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起身伸手将叶芷柔的娇躯转了过来,捧着她绝美的面庞,笑道:“怎的?你夫君要在你这留宿一晚,你竟是不欢迎么?”
夫妻睡在一起,实乃天经地义之事,相公提出要求,夫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是从小就被灌输在脑子里的思想,就算百般不愿,也得必须遵守,何况叶芷柔其实并不排斥,甚至这段时间随着对陆沉越来越是深爱,对合衾之事也不时偶尔在脑海闪过,然后便羞涩万分,隐隐有些期待。可陆沉眼下终于来了,叶芷柔只觉慌张之极,脸皮滚烫,犹如着了火般,直想将陆沉推出去,可她到底是没有鼓起勇气这么做。不敢直视陆沉的目光,她何等高傲尊贵的女人,竟是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声音微若蚊蝇,“你是府中主君,想要睡在哪里,自是随你。”
陆沉等得就是这句话,登时放下心来,刚想脱靴上床,可突然想起待会儿若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只怕蛊虫又会兴风作浪,随即背过身去,偷偷从怀中掏出百香丹吃了一颗,然后才一屁股坐在叶芷柔的香榻上。“你吃的什么?”
虽然只瞧见陆沉背影,可叶芷柔还是发现到他是在吃什么东西。“一口酒气,被熏着你,吃颗甜豆遮一下。”
陆沉信口胡诌。叶芷柔疑道:“甜豆?”
“唔。”
陆沉含糊其辞,随即一拍身边的床榻,说道:“愣在那里干嘛,这里坐。”
叶芷柔犹豫片刻,但还是走到陆沉身边坐了下来。短暂无言。叶芷柔心跳如雷。而陆沉蹬鼻子上脸,已然没有丝毫紧张之意,发觉气氛太过尴尬,随即将靴子脱掉,躺在床上,嘿嘿笑道:“过子时了,也该入睡了。”
叶芷柔微微点头,羞涩不已,瞧陆沉厚颜无耻,率先躺上床,只能去将蜡烛吹灭,可当返回时,心中紧张之极,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陆沉笑着说道:“咱俩泾渭分明,你睡外边,我睡里面,你放心吧,绝不会有任何苟且之事发生。”
什么苟且,呸!口无遮拦!叶芷柔更羞,但听陆沉信誓旦旦,紧张之意缓解几分,经过一番心里挣扎,躺在了陆沉身边。可熟料就在躺下去的下一刻,陆沉的咸猪手便将她狠狠拥住。她娇躯不由得一颤,声音亦不由颤抖道:“你不是……不会做那等事么。”
陆沉笑道:“你放心吧,我就抱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你也抱抱我。”
叶芷柔将信将疑。陆沉身上散发的雄性气味,仿佛如催情毒药一般,叶芷柔竟是有些微微的意乱情迷,明明心中羞涩难当,可脑袋却是鬼使神差的钻进了陆沉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