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的话，就是赤眉老头的阵法水平有限，已经被井里的妖怪突破了。小师叔，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再顺着妖气去一次那边？”

“不行，现在突然又多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单凭我们两人的话很可能打不过啊。不如先去跟赤眉老头交流一下，再决定怎么做吧。”

“行，听小师叔的。”

又在神树以及周边的森林搜寻了一下之后，楚循和吴新月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下午黄昏时分来到了他们先前居住的客栈。在那里吃饭的大厅，大老远便看见赤眉和伏虎两人在靠边的桌子旁要了一壶茶水，正配着小吃悠闲地品着。走过赤眉和伏虎的身边，楚循问道：“两位，调查好了？”

一见到吴新月，伏虎立即就露出谄媚的微笑，将自己身前一大片吃的全都推到了她的面前。或许是爱屋及乌，赤眉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凉拌猪耳也被推到了楚循的面前。“你这小子能不能不做得这么明显，那可是老夫的茶点啊？”

“师父您已经吃半个时辰了，早就饱了吧。看新月姑娘和小师叔，现在才来，肯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就忍痛割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吧。”

虽然以前不怎么喜欢伏虎这个小眼睛胖子，但自从一起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吴新月对他却也多了些好感。将小菜又退回了饭桌中央，吴新月道：“两位不必客气，我和小师叔都还不算饿。”

话是这么说，楚循因为连续在燃雨峰吃了一个月的素，此时见到肉菜和小吃之后也完全不顾自己神的形象了，动筷子的速度已然超过了客栈饭厅里的所有人。“张富海就是神木教的张长老，也是以前消失张家大宅主人张富山的弟弟。”

“嗯，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说点儿别的。”

“神木教的教主不是我之前猜的蛇妖，他在教里面的地位可能就只相当于一个教主助手。至于这个教主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因为抓住的人当中都没有说知道的，所以我们现在也不得而知。不过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那就是不管谁在神木教中的身份如何，似乎都对那些分布于森林中的神树表现得特别崇敬，据他们说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不同的地方祭祀不同的神树。”

“而且这个神树说起来还挺灵验的，谁家丢东西啦，怀不上孩子啦，下河遇到风浪啦什么的，只要是曾经去祭祀过神树的，很多都能得到庇佑。所以我在想啊，既然这神树跟张家消失的大宅联系着，自身又这么神秘，我们不如再去探一次张家大宅，看看这幻术之中究竟还隐藏着些什么。”

“同意以上两位的发言。”

楚循举手道：“不过，我和新月妹妹今天遇到点儿事，在这里还是需要对两位说一下的。”

“小师叔尽管说什么事，现在新月姑娘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哪怕是……”懒得去理会伏虎的豪言壮语，楚循赶紧将自己和吴新月今天遇到姬妃的事都说了出来，并且还询问他们是不是知道姬妃这次来富华镇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感觉能让这位赏金接近千两的江洋大盗不远千里来这里的原因，可不能只是为了干净钱。赤眉放下茶杯，捋了捋胡须，颇为正式地问道：“两位可知道败徒？”

“败徒，那是什么？”

“败徒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职业，而是除妖师中的一类。他们同样通过接受皇城或者私人任务赚钱，但是却不能上除妖师排行榜。”

“为什么？难道因为他们赚的都是不干净的钱？”

楚循口中“不干净的钱”其实是同姬妃口中“干净钱”作类比的出来的。“皇城的通缉，私人的任务基本上都是干净钱，只有专业的杀手赚的才是不干净的钱。在除妖师排行榜中，赏金除妖师只接受前两种任务，哪怕因为任务正当性审核发生错误，误杀了好人或者好妖，顶多也只是赏金不计入排名。然而败徒不一样，他们早年作为赏金除妖师的一员，什么任务都接，只要雇主给钱够分量，他们杀官员、杀富商、杀王公贵族、杀修仙道士，甚至会为足够的赏金连中小门派都可以颠覆。”

“这么厉害？可是，为了银子什么的颠覆门派的风险也太大了吧？哪个门派不是有几个实力强大的修仙者看护着。”

“银子？小姑娘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比银子重要的把东西可有很多。仙草、价值连城的灵物、神兵利器、某位大修的信物等等，败徒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如你们遇到的那位姬妃，原本也是我们除妖师中的一员，后来因为在某次任务中不小心毁了容貌而性情大变，之后为了恢复容貌，接下了许多违心的任务，在皇城和各诸侯国截杀了大量官员和富商，最后才被除妖师联盟认定为败徒的。”

“那么她说的是真的？为了那个什么张家的任务，特意过来捞银子的？”

“不可能。张家的任务是上官飞花让给我们师徒的，全部完成也不过区区二十两银子。我是听说这里有蛇妖出没，才顺便接了这个任务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两个任务居然在这里汇合了。”

“那她也是为了蛇胆？”

“更不不可能。我拿蛇胆是为了对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拿蛇胆还能恢复自己的容貌不成？”

“这也不是，那又不是，这个姬妃来富华镇的目的还真是一个迷啊。”

这时候赤眉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声说道：“或许这背后的故事远不止如此，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再闯一次幻术张家大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