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长辈。那种真挚的关怀,让她抛开了傅濯云的别扭和婆婆江令宜的嘲讽,真正觉得自己是傅家人。她打心底里感激老爷子,也真心把老爷子当成自己亲爷爷去孝敬。老爷子走后,宋微寒起床时稍稍吃了点白粥,那是老爷子吩咐许阿姨熬的,四五个小时的文火白粥,入口即化,带着米香甘甜,是最原始的滋味。但宋微寒嘴巴里没味道,喝了几口就恹恹的放下。粥是热乎乎的,她不一会儿就觉得身上汗涔涔的,那种虚浮的感觉,有气无力。宋微寒准备去洗澡,接着睡。然而,就在她脱衣服,准备洗澡时,消失了一夜的傅濯云气匆匆地踹开了浴室门。他穿一身全黑西装,浑身凛冽如千年寒冰,漆黑的眼底眸光如利剑行走,恨不得将宋微寒拆骨剥皮,片成鱼片。宋微寒下意识里收拢了衣服遮住身体,贝齿紧咬双唇,冷淡地看着傅濯云。见她这般,傅濯云冷笑着走向她,沉练的嗓音里含着嘲讽,“有什么好遮的?不是掐着点脱给我看么?何必多此一举!”
再说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不都看过了?宋微寒杏眼泠然,她实在是懒得和傅濯云纠缠,拢好了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她讨厌浴室!讨厌和傅濯云站在同一个浴室里!傅濯云见她脚瘸了,心里抽了一下,想到昨晚自己的疯狂拖拽,大概就是那时候伤的?原本纤细白腻的脚踝,此时高肿着,擦了点药水,白皙的肌肤上染了药水的褐色。难看。宋微寒纤瘦,一米七的人只有九十来斤,身子骨轻轻一折就断的感觉,此时她穿着宽松的睡衣,丝滑的面料空荡荡的挂在身上,竟有些说不出的风情。她刚要走到床边,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将她扯了过去,倒在她胸口的坚实肌肉上,一抬眼,就是男人漆黑深沉的目光。宋微寒下意识地逃,奈何傅濯云擒住她的手,抱着她的双间抖了几下,嘴角的戏谑更深了,“装什么欲擒故纵?”
“你处心积虑把我勾回来,为的不就是这点?”
“我当你宋微寒多好的手段,到头来还不是只知道在爷爷那里下手!”
宋微寒凝着男人,朱唇泛白,是病中的缘故,一张脸白皙至极,因发烧而有的红晕,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她说话时,有气无力,“傅濯云,放开我,算我求你,我没力气跟你掰扯……”“宋微寒,有些东西演过头了就没意思了,你不给老爷子打电话,他会知道?既然你这么费心思要我回来,我就如了你的意思,好好招待你!”
这一回,没等宋微寒开口,傅濯云直接将人吻住了。其实哪里是吻,是啃,是咬!傅濯云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羊癫疯,看到她这样子冷横、宁死不屈,就来火。敢情她的柔弱、她的温柔,都是对别的男人的?对着他,从来都只知道骄傲,高冷?“唔……傅濯云你简直不是人!你松开……唔……我疼!”
要说平日里,宋微寒有足够的力气跟他抗衡,可今天,她浑身无力,加上昨晚的羞辱,宋微寒觉得自己现在是一颗玻璃心,稍稍一碰,就碎了。她抓着傅濯云的胳膊,拳头无力地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了,呜呜咽咽的,含着万千的委屈,“傅濯云,你弄痛我了……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她根本没有耍任何手段,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来澜台,她每次都是自己吞咽了委屈,为什么傅濯云要一意孤行的误会她?为什么?她在他心里,就那么无耻和不堪么?傅濯云吻到她咸咸的泪水,动作忽然一滞。哭了?他心里乱如麻。傅濯云慌乱地吻掉她所有的泪水,莫名的,他尝到一丝苦涩。他忽然就后悔了。明明,他也是担心她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清冷目光的瞬间,他的关心全都躲起来,用虚张声势的耀武扬威来面对她。“你……你别哭了……”傅濯云刚开口,就发现怀里的人脚下一软,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