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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荒谬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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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老刘家诊所上方的天空,忽然有乌黑的云朵聚集,一条条紫色雷龙在其中上下翻腾,发出剧烈的声响。陡然间,一条足有一个水桶般粗的紫色雷霆,砸向老刘家的屋顶,它并没有受避雷针的影响,从而导向地面,而是有目的性地直接穿透屋顶,不是击穿,是穿透,如同幽灵一般的穿透过去(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太合适,但那情景确实是这样),然后直直的劈向,雷符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那血葫芦男的所在!这满脸血痕的男子,被雷霆劈的浑身抽搐,不久身体便开始冒白烟,随后在苏哲的眼里,渐渐化为飞灰,消散于时间,仿佛从未出现过。这雷霆虽然效果恐怖,但并不是不可视,所以苏哲全程看完了这一幕,心情有些低沉,这不同于正常的死亡,鬼魂的死亡是真正的灰飞烟灭,世界上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永远不会再存在这个人了!苏哲相信,拥有系统的他,未来的麻烦不会少,叫人灰飞烟灭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相当于是一场提前教授的课程,是必修的课程。乌云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血葫芦男原本存在的地方,黄色的符纸静静漂浮着,两三秒后缓缓落地。苏哲走上去,将其捡起,观察力已经很敏锐的他,发觉到了这符咒的变化,稍微感应了一下,竟感应到了里边的能量已经近乎耗光,只能使用最后一次了。而这和他当初预料的差不多。“一个可以三次利用的黄符,功能有驱散,雷霆,还有没试过的“暗”和“五行”,自带防御罩......50灵币,嗯,不算贵,可能还赚了!这岂不是说明我运气挺好的!”

苏哲想到这,心情便瞬间明媚了起来。忽然,他精神一动,猛地向后看去,只见原本晕倒的那虚幻女子,此刻已然清醒,正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困惑,也有畏惧......“糟了!她什么时候醒的?不,这并不重要,重要是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异常,有些难办......她可是雪儿的母亲,相当于是我的母亲,我可不能对他做什么!可也不能放着不管,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传播了出去,我可不想被穿白大褂的人切片研究啊!啧,确实麻烦!”

苏哲心思电转,忽然看着那身体虚幻的女人,笑着说道:“娘嘞,你可终于醒了!可把我担心花了,你知道不?”

说着,他便向那走去,看见对方的脚步微微后挪,稍稍思索他就想明白了,她上次看见我可能还是几年前我生病的时候,所以说现在她的记忆有些不清晰了?嗯,毕竟死过一次了,模糊或者缺少一些记忆很正常。“娘嘞!你躲什么呀,不认识我了,我爷爷苏万山你总该记得吧!”

方茹的记忆的确是有些模糊,她原本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飘荡着,结果可能是心理感应,让她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危机,于是清醒了过来,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救人了,等她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眼前的少年踢中了一个彪形大汉的跨步,让其发出了猪一般的嚎叫......此刻,一听到对方说出他爷爷苏万山的名字,对应的记忆便随之涌现。随后,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小哲?”

“对呀,娘啊,你可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我又要没娘了呢?”

苏哲面容欢喜的说道。“小哲,你怎么?”

方茹的话还没出口,便看见这孩子,故作神秘的把右手食指比在嘴唇中间,笑道:“娘啊!这可就没意思了,那是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方茹从震惊中回神,面色忽然黯淡下来,飘到女儿的身边,想要抱她,却发现她的手指,穿过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一滞,两三秒后才恢复动作,虚虚的抱了一下小雪。随后,她目光温和的看向了苏哲,说道:“小哲,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虽然和你没有见过几面,不,只是在你那年发烧时,见过一面而已!不过,常常听苏叔说你,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况且因为之前的战斗,我这魂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消散,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苏哲听得身体一颤,在心底大骂自己:“我他妈就是个混蛋,刚才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真该死!”

“妈妈~”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苏哲和方茹同时将目光看去,发现小雪并没有醒来,只是在说梦话。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如果小雪这时候醒来的话,一些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的。“不过......这是否有些残忍......不,或许我可以让这场别离变成梦境,利用那个空间就能做到......”苏哲稍微思索,便打定了主意,他没能跟自己的父母道别,可不想让这种事情再在小雪身上发生,痛苦是一时的,遗憾却是永久的......悄然将定位转移到空中,将周围的白昼变成繁星璀璨的夜空,并且制造了一个可以让人站立的透明之墙......呼!他吐出一口气,准备好了梦境需要的一切。忽然,他眼眶发红,情不自禁的走过去,一同抱住了小雪和她的妈妈,眼泪流出,表达着强烈的不舍。感觉到了魂体的消散,方茹带着无奈的笑容,状似轻松的说道:“小哲,我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呀!”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眼前一花,突然出现在了一片美丽的星空里。她当即怔了半晌,然后猜测这里难道是魂体消散后去的地方?难道魂体消散不是真正的消散?四处看去,这里有闪烁的星星,璀璨的宇宙尘埃,和一些雾蒙蒙的诡异黑雾。这是一片奇特的空间,然而,却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魂体。忽然灵感一触,霍然转头望去......泪流了下来,她终于知道这里是哪儿了,这里是一场梦,是重逢的梦,也是别离的梦,这是她的梦,还是女儿的梦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些并不重要............小平房里,苏哲抚摸着小心脏,刚刚真的太险了,当他准备传送的时候,小雪儿竟然醒了,还好她当时的眼神是迷茫的,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他没有去打搅母女的重逢,是因为在那个场合里,他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不太好做。苦,尝一次就够了,何必要再尝一次?有些浅浅的关系,就让它维持吧!因为这样,或许更好,更舒服些......整个屋子里,瞬间变得空荡了,他深吸一口气,手伸向旁边的电话,他准备拨打那个医院门卫室的电话了,因为现在这个时间,老刘就算再慢,也应该差不多赶到了。............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近60的老男人,拖着一把大刀,在一条无人的街上,步幅迅速的走着,夜风灌进了他的衣袖,轻抚了他的全身,使他打了个喷嚏......“阿婷!阿婷!”

刘老头儿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还有些痒。“我去,我这怕不是也感冒了?这把老骨头这么不经冻了吗?”

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他使劲一用力,扛着大刀,走进了小镇医院。医院守卫室,一张质量稍差的懒人椅上,坐着一个仰面朝天的男人,他30多岁,头发确实有些泛白,右侧下巴上有一颗大痣,这破坏了整体的平衡,让他原本的普通长相变成了丑陋,他有一双小眼睛,鼻子却很大,嘴巴也是,还好这货不算太胖,要不然就真的不堪入目了。忽然,椅子上的人正在闭目养神,但是他没有真的睡着,毕竟还是时常有人壮着胆子过来抢药的,如果真的因为他一时疏忽,被抢了,那他这个饭碗儿就别想要了,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头都没抬,悠然说道:“要钱还是要药啊?对不起,要钱没有,要药也没有!我们医院晚上不营业!”

瞧这,痞子气味十足啊!“想我王德贵过去是何等的风光潇洒,一手惊天盗术无处不能偷,结果却不想惹了麻烦,偷了个武者的儿子,结果被那小心眼的一家给通缉了!虽然他也会易容术,但是那层皮贴在脸上,是很难受的好吧!妈的最气人的,是我他妈只偷了100块,有必要这样吗?真他妈小心眼!所以呀,我只能躲到这地方来了!”

名为王德贵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回忆起了曾经,一时有些忧伤。“王德贵!我是来抢的!”

男人闻言,迅速站起,眼中竟满是欣喜。“哎呦!这不刘叔吗?啥风把您给吹了!缺药是吧。没事,我跟你拿,有事包在我身上。”

这态度简直180度的反转,让刘老头也是苦笑一声,这家伙,当初扛了一身伤倒在他家门口,出于好心救了他,结果这家伙赖上他了,非要给他当侄子。但也多亏了他,让诊所这些年药没有太缺,不然凭借他的渠道,每年可运不来这么多药品,多数还是从他这儿低价买过来的。刘老头可不知道今天看守的是王德贵,带着把长刀过来,目的就跟先前说的一样,就是吓唬人的,这下好了,连吓唬人都不用了,直接充当一个给别人的借口就行了。说,他当时扛着把巨刀过来,我害怕极了,没敢动弹一分,真怕他一刀给我劈了......嗯,充当一个像这样的借口,让王德贵不至于太难做。这和原来的设想也相符。“嗯,你帮我拿几种高效的退烧药,小雪儿发烧了......”王德贵笑脸一黯,他当然知道下午这里发生了什么,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药房去拿药了。看得刘老头轻吐一口气,“还好是他,要不然换个其他人,我真担心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住。”

想着,他轻轻咳嗽一下。几分钟后,王德贵拿了个大袋子走了出来,将它递给刘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刘叔,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刘老头想了一下,决定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老苏,对方也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所以他顿了一会儿,问道:“那老家伙现在在哪儿呢?”

王德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迅速回答道:“在太平间。”

刘老头应了一声,随意的说道:“这样......我去看看他。”

王德贵没有吭声,转身回到了门卫室,重新躺在了椅子上,作为盗术大师,他可不会一点没有眼力劲儿,去听别人讲话。......漆黑空荡的楼道内,脚步声异常清晰,刘老头走在其中,感觉到一丝阴冷之气在清透皮肤。医院里没有安装电梯,因为没这个必要,整个医院也不过四层,急救室、手术室都在一楼,以上这都是病房。然而,高额的住院费,还有这些病房大部分都蒙上了灰尘,失去了原来的作用。可那些医生,其实却是收着丰厚的工资,时不时还会外出旅游,过得相当快活。地下室相当宽敞,这里不仅有太平间,还有许多杂物间,当初建造这里的时候,工程队偷工减料了很多,不是这里少块砖,就是那里少根钢筋,说实话,那个豆腐渣工程到现在还没坍塌,真是个奇迹。刘老头没有观赏这阴暗场景的意思,径直走向太平间。太平间的门开着,上面的标牌生了锈,只能依稀辨认出字样。刘老头加快了脚步,他想赶紧把老苏叫回家,因为他可不知道小雪现在的病情到底如何,必须要赶快回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太平间里回荡着,刘老头刚刚进去,便看见了颓坐在一个拉开的柜子旁的苏万山。而对方依旧瞳孔涣散,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在意来人是谁,要干什么。这场景,看得刘老头一阵心碎还有怒气,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翻江倒海,复杂到无法诉说。他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相对平静的说道:“你确定还要这样子吗?你知道不久前雪儿差点被人抢走吗?”

一瞬间,苏万山的瞳孔恢复神采,看着刘老头,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大声的怒道:“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叫你把她带回去吗?怎么会差点被人抢?”

“路上的时候,几个大汉包围着我,一句话不说对着我就是拳打脚踢,你看看我这一身老骨头,能扛得住吗?”

说着,他把衣服掀开,露出身体上的淤青给他看。苏万山忽然说不出话,神情忽然有些迷茫的问道:“那......那小雪怎么样?”

刘老头但他已经恢复了神智,于是便不再刺激他,有些生气的说道:“差点被那些人夺走,不过你孙子及时出现,救下了她,他早就察觉到了你最近的情况不对劲,所以今天晚上便跟了过来,发现了这一幕......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孙子,在这里消沉,而你孙子却救了差点被夺走的小雪,看看你的样子,连孙子都不如了!”

苏万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心中有些苦涩:“是这样吗?小哲早就看出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小雪现在正在发高烧,我是来拿药的,你以为我想到看见你这个糟老头子!”

“什么?那赶紧走啊!”

“我是想走啊,还不是因为你!”

说了一句,他也不再耽搁,两个人一起上了楼。然后经过门卫室的时候,王德贵匆匆跑了出来,叫住了他俩:“喂!刘叔,你有电话!”

门卫室里有一个无线座机,覆盖范围有十米左右,所以王德贵直接把电话拿了出来。刘老头还没来得及疑惑,便听到电话里传来了苏哲的声音:“喂!老刘吗?”

刘老头面色瞬黑,带着王德贵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你小子说!”

电话另一头,苏哲听着这老头的语气仿佛要杀人一般,恶意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忍住笑意,语气严肃的说道:“老刘,小雪妹妹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可能是药效的作用有些延期,现在才发挥作用......”此话一出,两个老年人的内心陡然一松,没事儿了!却不想,苏哲说的话根本没有说完。“......可我刚才想了想,觉得那伙人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可能已经调查过关于我们的所有事情,而我们不能低估他们的下限,要将所有的可能全都想到,所以我怀疑他们可能会拿小雪母亲的尸体做文章!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这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也许会用此来要挟我们,而这招对我们会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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