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霞对梁招娣大声道:“这哪能行呢,她算什么东西?!妈,你跟她要钱。你恶,她就老实了。平时你不要搭理她,不和她打招呼。她叫你,你呢有时不应,有时应一下,这样她就怕你了,她的钱才会乖乖地到你手上。”
杨丽霞面授机宜地和梁招娣嘀嘀咕咕。别看杨丽霞高小没毕业,但搞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杨丽霞的阴招狠毒,她们母女一联手,夏泊舟真没戏,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杨丽霞不停地说:“夏泊舟老了,杨临风不会对她言听计从的。她还以为她十八二十咩!你看她,孱孱弱弱的,顾得头顾不得尾。家里家外都要顾,她是没那个精力,他们夫妻生活肯定不行。夫妻生活不行,杨临风还对她好吗?妈,儿子是你生的,你跟儿子一联手,她还有戏吗?!”
杨丽霞接着说:“你看我身体那么好,我把老公弄得舒舒服服的,那死佬还养小的。”
杨丽霞咬牙切齿。“你不要怕,有妈呢!”
梁招娣搂着杨丽霞的肩膀。突然,夏泊舟轻轻地开了门进来。她们惊愕之余,恼怒成羞,怪夏泊舟搅碎她们的私房话。梁招娣恶狠狠地对夏泊舟说:“你是不是摄青鬼,一点声没有?一点规矩都不懂!”
夏泊舟假装没听见她们说的话,忍着气和她们打招呼后直径走进房间。夏泊舟气不过跟杨临风说:“你姐来我们家干嘛,做客就要有做客人的样子。她不但喧宾夺主,还趾高气扬。你看她作客连一条手绢都没送过给我,这都算了,我不计较。我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她还搬弄是非,瞎指挥。她有水平吗?大字不识几个。下个月的家用你找她要好了!”
杨临风不吭声,他是默许他姐他母亲欺负夏泊舟。他要把夏泊舟打压下去,满足他自卑和自负的心理。夏泊舟只想有个平和的家,她愿意付出金钱和血汗。而杨临风从来没有说过安慰的话,他明知道他母亲和姐姐的过分也不说半句。反而打压说夏泊舟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对她百般挑剔。夏泊舟的心彻底冷了,她对着黑夜用被子捂住哭泣。梁招娣听见一脚踢开门:“你哭什么哭,你要哭回你娘家哭,不要在我家哭衰晒!”
杨丽霞眼凸龅牙,人称“哨牙霞”。杨丽霞是嫉妒夏泊舟的,无论是长相、才能和家世。她特别嫉妒杨临风和夏泊舟文化上话题的共鸣。因为杨丽霞和配偶从来话不对点,她嫉妒,专门找茬。梁招娣儿子与她少话,她认为夏泊舟抢走了她儿子,嫉妒。她做童养媳的苦复仇在夏泊舟身上。她没有文化教养、见识学识,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杨丽霞把在夫家的不快发泄在夏泊舟身上,她们知道夏泊舟没有后盾后援,没有反抗能力。夏泊舟的娘家不会帮她,对她发泄最安全。夏谷风知道姐姐的苦楚,想用柔和的方式来帮她。她请夏泊舟婆家一大家子吃饭,买礼物。梁招娣知道夏家底细,知道夏家不会帮腔夏泊舟,至于什么礼节梁招娣才不买账。夏谷风请吃饭后,梁招娣更加变本加厉,她和杨丽霞嘀咕:“他们家有两个臭钱很了不起吗,我才不吃他们那套!”
“别理她,我们该干嘛干嘛!”
杨丽霞恨恨地说。夏泊舟觉得自己是贴钱打长工的奴隶,她问苍天:何时是尽头?生活把她熬得形如枯槁。梁招娣、杨丽霞要咬其喉、尽其肉,乃去。夏泊舟不是贪钱贪慕虚荣的。她注重名声,对钱财看得不重,所以当初她找对象,不问对方家庭家财,被对方表面的才能学识迷惑。夏泊舟这种性格的形成跟她母亲有关。小时候,母亲责备她时常说:“你不能这样自私,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这些话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头顶,时刻提醒她不能自私,不能不负责任。所以她为了名声不惜牺牲自己和自己的利益来讨好他人。形成她这种自卑懦弱,胆小怕事的性格。虽然她这样没有决伐的人难成大事。 但是这种经过磨难的人大多敏感,坚忍不拔。夏泊舟的分析能力极强,比一般的人洞察人性,她做幕僚是合适的。夏泊舟越来越觉得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什么可留恋,她对这个家失望了,她要逃离。她把境遇跟大嫂文馨说了:“大嫂我想去广州工作。”
大嫂文馨说:“泊舟,你太腍善了,他们可以随便这样欺负你。你嫁了这样没有教养的家庭也是没办法的,难为你受这样的委屈哦,权当苦修行吧。你去广州,省的不开心对身体不好。”
夏泊舟把婆家的事情跟夏谷风陈述。老三夏谷风咬牙切齿:“那个老刁婆,屁本事没有,全靠你养,竟然还这样欺负老实人。他们家就觉得你一分钱彩礼不要,他们没有付出成本,所以把你往死里整,他们也不心疼。”
夏谷风气愤不消:“杨临风也太欺负人了,合着他们三个来欺负你一个,他们家真的吃人不吐骨。一大家子要你一个人养,还这样来欺负你!欺人太甚!姐,太委屈你了,赶紧离吧,离开那个蛮不讲理,毫无章法,靠凶来压制人的家庭。”
夏谷风劝道:“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这样老实软弱,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姐,我心疼你呀。杨临风狡猾,这个老太婆和那个泼妇也太坏太过分!赶紧离开吧,去广州。反正儿子住校,很快就上大学了。”
夏泊舟听见杨临风接电话鬼鬼祟祟出阳台,她贴近偷听,发现杨临风用很温柔很暧昧的声音与对方说话。或许杨临风对夏泊舟没了自信,要在外面找自信。。她心死。她默默收拾行装,她的一点留恋也被他折腾殆尽。夏泊舟决意一去,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