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您看这样行吗?这么处理您还满意吗?”
陆宛归站起来,“你叫杨科?”
杨科笑着点头,谄媚的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对我的处理方式概算满意,请一定为我美言几句!”
美言几句?跟谁美言?谁在背后给自己出头了?她没说话,带着姜隐走了。离开方亚集团,她问:“是不是外头那些人?”
姜隐确信的揺头,“不会,他们根本不知道您就是酒大,不会是他们做的。”
“不是海外的人……”陆宛归把脑子里的人名都搜刮了一遍也没得出答案。酒店里,桌子上放着开了免提的电话,通话页面上的名字正是杨科。“陆小姐说她很满意我的处理方式,君爷,您看……”“嗯……”君辞鹤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她高兴了,那我就没事了,那个项目我也就懒得跟方亚争了。”
程门把他的话转述给杨科,杨科听完总算松了口气。他千恩万谢的挂断电话,悬在心上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也不知道这个陆宛归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君爷亲自打电话过来给我施压!”
总编一头的汗还没抹干净就听见这么一句,“陆宛归?君爷?这个陆宛归不会就是君爷前一阵子娶了的那个陆宛归吧?”
“什么?”
杨科脸色一变,“你没查清楚陆小姐的背景也就算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总编一肚子冤枉,“我当初签她的时候她就是个普通的人,我们跟她闹掰的时候我也是差人去调查过的,确定她没有背景才敢那么干的,谁知道她这么深藏不露啊!”
杨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别在天涯网待着了,你才调过来几年就把君爷得罪了,要是再让你干几年,还得把华夏国三大势力都给得罪个遍!明天开始,你收拾收拾,去运营那边吧。”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降职了,总编还想求情,但杨科根本不给他机会。“华夏三大势力你已经得罪了一个,你知道这给方亚的未来发展造成多大的困难吗?我们一半的业务都将受到影响!没把你辞退已经是开恩了!”
君家可不是方亚惹得起的,君辞鹤那电话打进来时杨科还以为是诈骗的,天知道当董事长亲自发来邮件证明对方身份时他有多吃惊!还好没把人得罪死,不然方亚今年一半的业务都得停!陆宛归回到酒店站在门前时,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君辞鹤?君辞鹤已经点好了晚饭,还是个烛光晚餐。陆宛归看着面前的烛火和鲜花,有些眼疼。“猜到你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提前定了饭菜,跟南门小院还是有些差别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喜欢拿下去让他们重做。”
这姑娘,一个人就敢往方亚大楼里闯,在出手之前他其实是犹豫的。一方面,他想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以他对陆宛归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上门找茬,他实在好奇她尚未展露的实力。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她事事躬亲。一个女孩子,总是打打杀杀的。陆雪婷虽然矫情,可那不应该才是名门贵女的样子吗?她一个女孩儿,什么事都是自己扛,有些可怜了。纠结来纠结去,他还是没忍心,让程门找来了杨科的联系方式,给她安排了一下。不管她以前是怎么做的,不管以前是不是没有人能为她分担,既然她现在嫁给了自己,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就不能让妻子受委屈。她要的场子,他替她找。陆宛归见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被他看的一阵不舒服,“怎么?”
“没事,就是在想,夫人这么好的人,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了。”
他叹口气,惋惜的摇头,“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夫人这样的人儿呢?”
独立自主,有勇有谋,无所不能,恩仇分明。真是个理想中的完美妻子。陆宛归喝口水润润嗓子,突如其来的问:“杨科是你找来的吧?”
“他啊……他!”
君辞鹤笑了,手肘支在桌面上晃着杯里的红酒,隔着长桌中央的花饰看她。屋子里灯光暗淡,配合着暖黄的烛光,君辞鹤浅笑嫣然,眼光也被这灯火映出几分懒散闲适。“不愧是夫人,居然这就猜到了。为夫做的还算合格吗?”
鲜艳的玫瑰花挡住他半边脸,错落的烛光打在他无暇的脸上,陆宛归遥遥看着,恍然想起一句诗:取次花丛懒回顾。这皮相,可真好。“看够了吗?为夫好看吗?还算能入眼吗?”
君辞鹤笑吟吟地说。陆宛归别开眼,“谢了。”
她拿起旁边摆设的酒杯,到了小半杯红酒,敬他。君辞鹤一挑眉,坐直了,“你不是不会喝酒么?”
“那是不想喝。不管我需不需要,恩情已经受了,我敬你一杯,算是感谢,欠你一次,以后有机会再还。”
说完,没等君辞鹤拦,她就爽快的一饮而尽。君辞鹤失笑,“所以你会喝酒?”
“算不上会吧,这东西,不就是咽就完了。”
她没当回事,“不喝了,就这一杯,吃饭。”
说吃就吃,她提筷子开始干饭。君辞鹤看着她,心里有点没底了。喝的那么痛快,她到底酒量如何?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事实证明,他担心的挺对。陆宛归这饭吃的四平八稳,一站起来就不行了,差点仰面摔倒,幸亏及时扶住了桌子。脑袋里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晕头转向的,头重脚轻,她不太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脚抬起来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君辞鹤赶紧过来扶住她,无奈的叹口气,“傻姑娘,那酒看着好看,足足三十六度,哪有你这么一口闷的喝法?”
不过这么喝居然还能挺到吃完一顿饭,也是厉害,看来孺子可教,有潜力啊!陆宛归也知道自己这是喝多了,任由他扶着。君辞鹤见她脸色还行,问道:“送你回房间?”
“嗯。”
君辞鹤把她送回房间,放到床上,她却挣扎着又坐起来了,君辞鹤刚要走,见状不得已又折回来,“你干什么?”
“洗澡。”
“都这样了还洗澡?”
“嗯。”
她闭着眼睛稳了稳双腿,站起来,晃晃悠悠往浴室去。君辞鹤怕她摔倒,赶紧扶着她,“你能行吗?我叫个人来?”
“不用。”
她扶着墙往浴室里走,“大姨妈走了,我得洗个头,不然出的油都能炖墨鱼汤了。”
喝醉了,说话有点大舌头,声音还发软,软软糯糯的,君辞鹤心神一动。浴室门关上,里面传来“噗通”一声,他吓了一跳,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又觉得不方便,只能问:“怎么了?没事吧?要我进去吗?”
“不、不用!”
她爬起来,“脚滑,意外。”
浴室里响起流水声,君辞鹤在外面听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神经紧绷,居然就这么在门口站到了她洗完出来,去扶她时才发觉腿有些酸。她套着酒店里的浴袍,头发都没吹,打着哈欠,脚下发软,大半重量都落在君辞鹤身上。君辞鹤扶她到床上,转身拿毛巾的功夫,她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