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份和合同,“这是总编剧聘请书。”
陆宛归的顾虑他当然清楚。一部剧成功与否最重要的就是剧本和导演了,尤其是剧本,陆宛归肯定是不放心别人的,就算她是监制,也肯定还是更想亲自操刀。陆宛归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有些惊讶。她爽快的签下了合同,君辞鹤也松了口气,心里默默的说:“看来萧浮生还是有用的。”
下午的时候,萧浮生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吸取了之前生日宴的教训,好好研究了一下陆宛归,把她的资料都找出来,又亲自去学校以及她生活过的地方调查一番,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是个自立自强,有极大自尊心的女人,她可能不喜欢被人保护,而是更希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她缺乏安全感,且认为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君辞鹤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其实只有一部分是他自己调查来的,其余一大部分都是欧格之前找到他时跟他提过一些陆宛归以前的经历,他总结出来的。出于保密条例他不能直接把欧格的话跟君辞鹤说,但是一来是觉得自己应该为之前不合适的安排道个歉,二来,既然君辞鹤已经喜欢上了她,不管他本人知不知道,萧浮生都觉得自己应该尽可能保住他们的感情。陆宛归这人很具备欺骗性和伪装性,自己不暴露出来,君辞鹤根本无法了解,可能依旧次次踩在她雷点上。所以对待陆宛归,一定要给她足够的权力和自由,让她尽可能的自己去解决事情,君辞鹤要做的就是陪伴她,让她知道自己在关心她,在她有解决不了或者分身乏术的时候去帮助她,讲究效率。直到她信任你。这个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君辞鹤不知道萧浮生的最终目的是想让陆宛归对他卸下防备,还以为这是单纯的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好一些。只是没想到萧浮生的主意这么有用,立竿见影的,陆宛归合同签的很速度,一点儿没有不乐意的意思,甚至临走时面上还带了笑容。关上门,他看着合同上“陆宛归”三个龙飞凤舞的字,感觉那雀跃的小心情都快从纸上飞出来了,不得不感叹:“心理医生就是心理医生啊!”
陆宛归回到房间,忍不住好好设想了一下《海神传》的前景,觉得那天在颁奖典礼上玉铃铛有句话说到她心坎上了。“我就不能开辟一个属于神话的时代么?”
让更多人感受东方神话之美。她熄了灯,准备在梦里好好跟“海神”聊聊,可是眼睛刚一闭上,就听见有人敲门。都十点多了,谁来敲门?她说了句:“进。”
门打开,一个小身影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个小黄鸭玩偶,对陆宛归说:“姑姑,我有道题没想明白,你能……”他边说边走到了陆宛归床前,看清了床上的人。“姑姑和姑父吵架了吗?”
怎么不在一起睡?林节到这也有几天了,还从来没有上来过,她临时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是啊,你姑父惹我生气了,我不想跟他一起住。”
“一起睡”这个“睡”字她还有些说不出口,总觉得不太好。“哎呀,爸爸说了,夫妻吵架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他把陆宛归拉扯起来就要往君辞鹤房间里托,“如果一觉不行,那就两觉。”
陆宛归脸色青紫。林正锦那张一本正经的面皮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林节这么……这么……懂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然后君辞鹤就看着门口的一大一小,林节推了她一把,陆宛归没防备,正撞在君辞鹤胸口,“怎么了这是?”
林节说:“男子汉,吵架了就要先服软嘛,媳妇是用来哄的,可不能冷战哦!爸爸说了,冷战媳妇会丟的,越是生气越要抱紧,睡一觉就不生气啦!”
君辞鹤哭笑不得,“什么道理。”
小娃娃,你知道你说的“睡觉”是什么意思吗?“可能是两个人离得近就不生气了吧。哎呀呀,你们快关门!”
林节解释不通,索性把门给关上了,连自己是上来干什么的都忘了。陆宛归从他怀里钻出来,“要不明天请人来,在楼梯上修个铁门吧。”
君辞鹤笑着揉揉她的额头,“小孩子而已,这不是没发现什么,为他还得修个,搞得跟监狱似的。撞疼了么?”
林节毕竟是个男孩子,别看年纪小,力气还真不小,还是在她全无防备时来了下子,君辞鹤的胸骨都被她撞疼了。陆宛归不太自然的别开头,“我回去了。”
却被他拉住手。“还是别了,万一小节一会儿又来,杀个回马枪,还真不好解释。”
陆宛归一想也是。林节自己有手机,平时经常跟家人联系,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跟君辞鹤的婚姻关系有裂痕,恐怕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太好。可是……她看了一眼双人床。俩人睡一张床,以前没觉得没什么,也不是没睡过,但她现在一想到“睡觉”两个字就有些不自然。“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你还要早期去学校呢。”
君辞鹤把她推到床边,陆宛归还不太情缘,他笑了一声,“怎么,你难道还真想‘睡觉’?”
本来只是调侃她一句,可是君辞鹤凑近她面孔,居然看见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胡说八道,你跟孩子一般见识么?”
她翻身躺下。君辞鹤起了些坏心眼,也没上床,直接把手撑在她头两侧,附身下来凑近她,捏了捏她的耳垂,“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你我不管从哪看,都还挺般配的,我觉得日子过的也挺和谐,干嘛非要离呢?互相帮助不是更好么?不如就继续搭伙过日子吧。”
他故意放低了声音,显得声线有些低沉沙哑,带着他特有的那股蛊惑以为。耳垂被他捏的发胀,陆宛归扭头正视他,“你……”君辞鹤不知何时靠的更近了,扭头间睫毛几乎是擦肩而过,她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鼻尖擦着鼻尖,所有话都隐没在旖旎的空气中。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但之前那几次好像都是不太愉快的情况下。君辞鹤只是试探,但他很快发现,陆宛归有一瞬间没有反应。不像之前,她几乎就是下意识地会推开自己。他想,自己已经给了她拒绝的机会了,她没接受,那不正是另一种含义的邀请么?陆宛归刚要上手推他,君辞鹤微微吸口气,轻而珍重的将唇落在她的唇上。陆宛归抬起一半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他的手指从耳垂滑到了她的下颚线上,描摹着她的线条,最后停在了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