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儿子五岁了?还是已经上小学了?要生你自己生,我可以给你养。”
君辞鹤泄气,这事要是一个人可以,恐怕君家现在已经是孩子堆了,知道陆宛归的脾气,既然拗不过,那还是算了。“别生气嘛,我是觉得,咱们应该儿女双全,这样以后包子也好有个伴,别像我,独子一个,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
陆宛归可不吃这一套,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抱起儿子过去吃饭,既然君辞鹤觉得孤单,那就在这继续享受孤单吧。正在吃饭时,陆宛归收到了陆家的信息,说是有了陆雪婷的消息,让现在过去,商量一下。本来心情很好,食欲也不错,这下好了,不仅心情差,就连饭也不想吃了,抱着包子准备过去一趟。君辞鹤这才刚吃口菜,看她脸色变得那么难看,赶紧询问:“这是怎么了?饭都不吃了。”
“还说呢,我哥刚才发来信息,说是有了雪婷的具体位置,让我过去一起商量,我不去还不行。”
又是这件事,这次君辞鹤决定陪着一起,不至于陆宛归一人,被欺负了又不好说什么。“咱俩一起去,把孩子交给李阿姨照顾,我也好久没去了,要不要带点东西?”
陆宛归正气在头上,怎么可能会买东西,何况,陆家又什么都不缺。“不需要买东西,我们人过去就行了,我也想听听关于雪婷的事。”
君辞鹤点头,看样子,这顿晚饭是吃不了了,叫来李阿姨,把孩子抱走,他们拿上外套,走出家门。夜晚的天气,比白天还要冷,刚出来,虽然穿着厚厚的外套,陆宛归打了一个寒颤,坐进了车里。由君辞鹤开车,车灯加路灯,即便再黑的路也是灯火通明。坐在车里的陆宛归,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头还靠着车窗发呆。君辞鹤觉得,头靠着有些危险,让她不要再靠了,“宛归,你能不能别这么把头靠着?实在不行你坐在后面。”
“我不,我就是想不通,找到陆雪婷有什么用?一个在外面生活了多年,会很快融入到我们这个家庭吗?”
君辞鹤认真聆听着,这些事无论说多少遍都不会烦,只是担心,陆宛归每次想起,都会难过好久。因为开着车,君辞鹤没办法抱着,只能在言语上安抚:“我赞同你说的,等会到了,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你不想听,我们可以走,反正那个家从来也没真正欢迎过我们。”
是这么一个道理,陆宛归现在忧心的是,真的把那个女儿找回来,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回陆家了,回去了又能怎样?他们已经到了,停好车,君辞鹤先从车上下来,陆宛归犹豫了一会才下来,两人携手进去。跟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有人陪着,不至于觉得很孤单。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又是不少人,这次大伯不在,反倒是那两个儿子在这。两人走过去,君辞鹤礼貌性的跟他们每个人问好,之后等陆宛归坐下,才跟着坐。发言人还是她的父亲,这次,把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脸上少见有了些许笑容。“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让他们做个准备,雪婷已经找到了,中途断了消息,是因为搬家了,现在我的人正在跟那边联系,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在场的,只有宁石林赞同,支持君棋的决定,全然不考虑二女儿的感受,也从来不过问。尹诗也不支持,目光一直注意着陆宛归,现在想阻止,恐怕是来不及了。“叔叔,为什么非要找回来呢?现在的雪婷跟我们都不在一起了,找回来了,也难融入进来。”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其他的,随他们怎么说,君棋是不会听进去的。“小诗,话不能这么说,你婶婶当年因为这件事,身体成了那样,即便再有一个女儿,也没能弥补回来,这也是她的一个心愿。”
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内心有没有想过,陆宛归的感受,现在还在这坐着,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失望。夜深了,只有陆家这里,灯还是亮着,一直到很晚。七点,陆宛归已经起来了,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明天就是大型活动的开始,听说会持续三天。社团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再加上,现在有王燕的帮忙,陆宛归完全不需要太担心。君辞鹤从洗手间刚出来,看到陆宛归站在那,又穿着浅色的衣服,被吓了一愣,看清人才缓过来。“你站在那干嘛?今天不用去社团吗?听说明天本市有活动。”
陆宛归动了一下,继续站在窗户前,内心只有失望,一直不想看到的事,很快就要发生了,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活动的事,我们已经准备了,那天去公司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找个男的当一下模特,可惜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所期盼的。”
君辞鹤整理好衣服,赶紧过去,有什么需要,得紧着陆宛归,“有,当然有合适的人,阿七最近没什么事,晚点我会安排的,还有什么事?”
明知道叹气不好,陆宛归总是忍不住,一声又一声的,叹到最后自己都好无奈。“我爸态度那么坚硬,又不过问我的意思,根本也不会在乎,无论过多久,我不会接纳的人,就是不会改变。”
君辞鹤明白了,还是那件事,困惑了多年,始终放不下,痛苦的还是自己。唯有安抚,给予更多的关心,“别这么想,你现在可是我老婆,君家也是你的家,这辈子你都在这里生活,难道还会一直在陆家吗?”
陆宛归把头靠在君辞鹤怀里,话虽然如此,但这心里总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来,从未得到过父亲的关心。“辞鹤,你说,爸的心里是不是就没有我?我的出生,不过是为了寄托他们的思念之情,只有雪婷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君辞鹤搂紧陆宛归,这些都是胡思乱想的,纯粹是太闲了。“胡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儿子的妈妈,又是我君辞鹤的夫人,生是君家人,死是君家鬼,难道你还想跑?”
陆宛归想的是伤感的,君辞鹤都是向着她的,一把推开,“你故意的,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