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司机师傅已经停了车,陆宛归在付了车费,至于零钱不让找了。匆匆下了车,跑着进到医院里面,你的小小心意,温暖了一个心情不是特别好的人,也会因此得到回报。陆宛归到了安琪儿病房,手抬起又放下,真害怕情况会有些糟糕,内心隐隐作痛。想好了,推开门进去,也做好了最坏的结果,起码得克制好自己的情绪。谁知,进来看到的是安琪儿坐在病床上,手里似乎在做着什么东西,反倒引起了好奇心,走过去决定一看究竟。“琪儿,做什么呢?看你气色不错嘛,一定是恢复的很好。”
安琪儿脸上有了笑容,从上次住院到现在,已经很少有笑容了,再次露出真是难得。看到陆宛归突然过来,安琪儿也是开心,这两天在医院住的闷得很,有个说话的人,自然是好的。“看,这是准备送给你的,是一个香囊,刺绣完,就是做成品的时候,不是特别大,里面放一些香料。”
陆宛归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东西自己可是很懂得,好歹是社团的社长,平常为了配一些服饰,都会做一些配饰。只是看到安琪儿做,觉得特别稀奇,以前在社团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见过。“原来你这么心灵手巧啊,早知道,社团的服饰和配饰都交给你了,这样,我们也不用找别人。”
安琪儿把东西收起来,放到一旁,背靠着枕头,虽是自己做的,但这东西做起来费眼睛,单是这一个可能要花费很久。这次之所以做,也是用来打发这漫长的时间,刚好今天又是元旦佳节。“我可不行,现在不如从前了,这是用来消磨时间的,今天可是元旦节,社团没出活动吗?”
“出了,我是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过去,有小燕负责,不会有事的。”
陆宛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躲闪,有意避开一些话题。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安琪儿要是再看不出来,可真是对不起自己做的香囊,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有些习惯,保留着是好的,而有些习惯,能改还是要改的,一直保留,不仅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还会让自己受伤害。”
陆宛归头垂下,遇到不知道怎么解释的问题时,选择沉默寡言。安琪儿又摇头又叹气,两人认识这么久,陆宛归这个习性居然还是没有改,从外表,是看不出任何问题,实则,有很多坏的习惯。沉默了好一会,陆宛归抬起头,安琪儿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是我昨晚生病了,今早的时候还在医院,也是今早出的院,回到家,休息了一会已经没事儿。”
安琪儿听了也不会责任,反而一脸宠溺看着,像是看“孩子”一般,“你呀,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懂你,有这个耐心等你说。”
陆宛归不想说,是觉得事情的过程太复杂,要是追问起来很难解释,不过,仔细想了一下,安琪儿最懂的是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都是跟陆家有关的,我怕说起来,你会怪我。”
安琪儿摇了摇头,这些虽是个人的家事,但作为知己朋友,也有权过问。经过了解,安琪儿可算知道全部,难怪会过来,从进门到现在,脸色总是变化,眼底隐藏着什么。如果对面的不是安琪儿,恐怕,一天结束也不会说。安琪儿太了解陆宛归了,这样的行为,吃亏的永远是自己,趁着这次,也劝劝。“宛归,以后有什么事,记得都说出来,实在不好说,那就示意出来,到现在你这个憋着的毛病还没改。”
陆宛归也只有在安琪儿面前,特别肆无忌惮,依旧是满不在乎,“不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从小任性到大,说了,谁会相信,只会觉得,我不过又是在任性罢了。”
也确实是这样,安琪儿只考虑的别的方面,反而忽视了这个。想到还有君辞鹤,就算别人觉得,自己的枕边人总不会也这么觉得。“那就跟你老公说,我不信也一样,君辞鹤还是非常宠爱你的,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陆宛归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这话好像说反了吧,明明应该说君辞鹤,不过,安琪儿能幽默开玩笑,说明恢复到从前,还是有可能的。“我什么也没做,他对我是好,但是,遇到我任性也是没办法,只会看着,气得我血压直升。”
此刻,安琪儿像一个“母亲”似的,认真听着,对于陆宛归做的太过分的事,也会指出来。“你就是被宠坏了,虽说有人宠着,但你自己也得明白啊,总得为你家老君想想,在公司忙了那么久,很累的,爱是相互的。”
这也就是安琪儿有耐心,换其他人,可能说几句就跑了,陆宛归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跟自己没关系。陆宛归也该庆幸,遇到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迷途的时候会提醒,免得误入歧途。凑到安琪儿跟前,挽着胳膊,又像一个孩子似的,“我知道啦,比起这些,你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陆家那边,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安琪儿轻拍了拍陆宛归的手,说到陆家的事,又想起今天元旦,两家必定会见面,到时候难免会有些遮尬,也提醒一下。“不见归不见,如果晚会上遇到了,也得打招呼,彰显我们的气度,要是没回应,被议论的是他们。”
陆宛归点头,头靠在安琪儿肩膀上,只要能好起来,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这个元旦,你只能陪我一会,好可惜,琪儿,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都走到现在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不能没有你。”
安琪儿点点头,没有作答,以后能不能陪她走下去,一切都是未知,眼前珍惜每天。“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和君辞鹤还得出席活动,还有社团那边,处理完再过去。”
安琪儿不提醒,陆宛归差点忘记了,现实中的自己,已经为人母,还是社团的社长,不再是曾经那个怯弱的小女孩。从床上站起来,陆宛归的气质还是有的,再三看安琪儿,内心不舍的,但必须得离开。“我走了,早点出院,社团还需要你的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