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木昭强忍着他身后那如同油泼的撕裂的疼痛,喃喃自语道,“住手……住手……”说罢,燕木昭便晕了过去,可更令人绝望的是,对于燕木昭如此严重的伤势,燕军敖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临走前,燕军敖还不忘冷冰冰地对着候在周围的奴才们宣布道,“把这个逆子关进柴房,七天内不许送饭,哦,对了,还有以后不必把他们当成主子看,就当我燕军敖没有这两个子女……”燕军敖前脚刚走,高氏和燕裳香后脚就露出了本性。燕裳香从头上取下发钗,一把抓起燕忆怀的手,狠狠的将发钗扎进了深处。燕忆怀厉声大喊道,“啊!!!”
燕忆怀那雪白,娇嫩的双手涌出鲜红的血液,过了一会,血彻底把雪白的手给覆盖了,燕裳香才高高兴兴的将发钗拔出,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燕裳香临走前,还重重的踢了燕忆怀一脚,剩下的奴才们看二位主子已离开,便也相续离去,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大堆杂物要干呢,很快,大厅里只剩下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两人了。此时的燕忆怀哪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势,忍着伤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跑到燕木昭身旁,此时的燕木昭已经昏迷不醒,鲜血淋漓,燕忆怀心疼的盖上哥哥的伤。燕忆怀自责不已,“哥,如果我早点来救你你也不至于这样,我真没用。”
燕忆怀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伤心,愧疚的泪珠,她一边哭着,一边默默无声的将燕木昭给抬进了柴房。殊不知,就在她抬起燕木昭的时候,她浑身的武力回来了十分之一,但依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全回来又有何用呢?能挽回燕木昭的皮肉之苦吗?第二日……燕忆怀一大早便照顾着燕木昭,为他敷药,可由于燕木昭躺在硬梆梆的干草上,干草还长了虫,发了霉,背后又有了一大片红疹,还好燕木昭还昏迷不醒,只不过苦了燕忆怀,一大早便起身照顾病人,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杂院内,燕忆怀正在为燕木昭精心的研制药,燕裳香不知从哪冒出来,冷笑着对她道,“哎呦,自己手上的伤还没好,就知道装好人,真是个傻妞呀!!!”
燕忆怀不理她,燕裳香又道,“你拽什么拽呀?到头来还不是废物一个!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和你那废物哥哥一起风风光光的扫地出门,让你的母亲翁氏连个下葬的机会都没有!”
但不管燕裳香用什么再难听的话羞辱她,可燕忆怀还是不理她。燕裳香怒道,“喂!你竟然敢无视我!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与才华???”
听到这话,燕忆怀‘噗嗤——’一声笑了。燕裳香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笑什么笑?”
燕忆怀嬉笑道,“放心,没有人会敢嫉妒二小姐您的美貌的,毕竟只有傻子才长的这般蠢,还有,只有恶毒至极的毒妇才蠢笨如猪。”
燕裳香被她气得直跺脚,伸出手指指着她怒道,“燕忆怀!你!”
燕裳香这回真的是发怒了,举起手想打燕忆怀,谁成想燕忆怀猛然一抓,‘啪——’一清脆响亮的巴掌打在燕裳香的脸上。“啊!”
燕裳香被燕忆怀大了整整一倍的手力扇倒在地。候在燕裳香身侧的韵儿见状,大惊失色道,“小姐!”
韵儿扶起倒在地上的燕裳香,恶狠狠的盯着燕忆怀,而燕忆怀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用她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冷酷,冰冷,刺骨的眼神望着她们主仆二人。燕忆怀面无表情的瞪着她们,韵儿吓得浑身发抖,燕裳香也感觉到身体不适,这眼神简直比骁呈哲还要可怕,曾经的燕忆怀被她们欺负也都是一忍再忍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模样啊?“燕忆怀!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燕裳香重新抬起了自己二小姐的架势,声音凛冽的大哄起来,“哼!你不过就是个被爹爹抛弃的燕府嫡女罢了,迟早有一天这嫡女的位置就是我的!”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每次都说要把燕府嫡女位置夺来,要将燕忆怀和燕木昭一同赶出燕府,要尽情的凌辱他们一番。燕忆怀毫不在意的重新坐到椅子上,继续干着自己的活。燕忆怀摘着草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哦,那我就慢慢等待罢。”
燕忆怀坐下来还没几分钟,她便忍不住嘲讽道,“有些人哪,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觉得继续当这个心机女好玩吗?”
“哼!”
燕裳香哼了一声,冷笑道,“心机女?亏你还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就算你嫁给了什么名门世家,你在家中的地位依旧没有我高!喂!跟你说呢!”
燕裳香气愤的一脚踢开燕忆怀辛辛苦苦采了一个时辰的草药,草药零零散散的洒落在地上。燕忆怀悲伤的望着被散落在地上的草药,这可是她花了一个时辰费劲力气采集的珍贵药材呀,现在好了,功亏一篑。燕裳香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就是得罪本小姐的下场,以后得给我记着点!”
燕忆怀脸色一沉,慢慢的靠近燕裳香,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一把捏着她的鼻子,接着‘啪——’的一声,一巴掌又打在了她的脸上,随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燕裳香疼得龇牙咧嘴,怒道,“啊!嘶!好疼!燕忆怀!你别太放肆了!”
“呵?放肆?”
燕忆怀不禁好笑道,“区区一个庶女也敢跟嫡姐叫嚣,也许我在府中的地位不如你,但日后嫁人可好说?自古以来的规矩一般是嫡为妻,庶为妾,能成妻就不错了,你还敢妄想这嫡女的位置?果然如同高氏那个贱妾一般不知天高地厚,毒蝎心肠又任性妄为!”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极其洪亮且熟悉的女音,“是谁在诋毁我的香儿呀?!”
门外传来高氏的声音,燕裳香顿时感觉救星来了,立马又变得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心中暗暗自喜道,“哼!燕忆怀,让你趾高气昂,这会儿我娘来了,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这个受宠的小姐是什么样的下场!”
看到高氏来了,燕裳香将水桶里的水涂到自己的眼睛上,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可怜巴巴的对高氏哭诉道,“娘,你看姐姐!她又打我,香儿不过是轻轻说了姐姐几句,姐姐就……呜呜呜……还望娘为香儿做主。”
高氏见她女儿哭成这样,心内特别气愤,安慰她道,“我的香儿,娘这就替你报仇!”
看到这副情景,燕忆怀不禁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丫真是个心机婊,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燕忆怀指着燕裳香对着高氏说道,“二娘,裳香目无尊长,也是她先准备动手我才打她的。”
燕裳香哭喊道,“娘,我没有!”
“你别死不承认!”
燕忆怀厉声呵斥道,“小小年纪就懂得以下犯上,根本不把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再说,大哥不就打你一巴掌吗?你至于把他打到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吗?不过这样也好,你也打了他,我又替他打了你,咱们以后互不侵犯。”
“你给我闭嘴!!!”
高氏怒气冲冲的对着燕忆怀大喊,燕忆怀被高氏那震耳欲聋的喊叫声给震得耳朵生疼,安静了下来,用双手揉着耳朵。高氏振振有词地道,“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香儿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这燕府还轮不到你这个废材大小姐做主!”
呵,身份?她也真好意思说,大夫人翁氏的母族可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生父是太师,生母是御史大人的爱女,想当初她在太师府从小养尊处优,只可惜嫁给了燕军敖那个男人,最后不得好死,死后还被葬在荒郊野外。而高氏呢?高氏的生父只不过是一个芝麻大小的三品官员,生母还是青楼的妓女,她说这番话还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燕忆怀今日可真是见到了所谓的‘厚颜无耻之人’。燕忆怀反驳道,“二娘,你一直在提醒我的身份,那你呢?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对,我娘这一生孤独寂寞,可就算失了宠。爹也得碍着她正妻的位置和强大的家世给她一点好颜色看,衣食住行如往常一般,可你要是失了宠,那还会剩些什么?”
“家世……”听到这,高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颤动着的手帕掉落在了地上,进入了在高家往年的记忆,眼泪不禁‘哗啦啦——’如倾盆大雨般的流了下来。没错,翁家权势众大,所有人都见到翁太师向来都是恭恭敬敬,就连当今圣/上都得退让三分,因为这骁国现如今增加的三十座城池都是七大功臣之一的翁太师和剩下六人的功劳!比起强大的翁家,高氏根本不值一提,想到这,高氏的心充满了不甘,只见她转身,愤怒的拿起石桌上的陶瓷花瓶,‘啪——’清脆的一声摔在地上,被摔得稀烂。“放肆!!!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来人啊!”
高氏对下人们命令道,“燕忆怀出言不逊,杖责五十!再掌嘴三十!”
听到高氏的命令,下人们统统将燕忆怀围住,不让她逃跑。燕忆怀不甘示弱地道,“喂!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燕府嫡女!”
高氏振振有词地道,“嫡女又如何?得罪了长辈,就得乖乖的受罚!还有,杖责五十就用宫中著名的一‘褫衣延杖’罢!”
褫衣延杖是历史上有名的一种刑法,要将犯人的衣服扒光,素日在宫中专门惩罚朝中大臣,素日里无论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生恐惧。“什么?褫衣延杖?!”
燕忆怀心里一阵慌乱,这可是要将衣服扒了的凌辱刑法呀,而且还用那么厚的板子打,只听过慈禧对珍妃用刑,从未听过庶母对嫡女用刑,如果她真的受罚了,那她燕忆怀岂不是要颜面扫地?再说,要是她受伤了,那燕木昭该怎么办?燕忆怀摆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制止道,“等等!”
高氏冷冷地道,“燕忆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燕忆怀道,“二娘,我敬你是我长辈。你平日里再怎么欺负我和哥哥也就算了,但我受不了你这种凌辱!”
高氏怒道,“废话少说!你们这些奴才都是瞎了吗?还不快快用刑?!”
“是!”
奴才应道,“大小姐,得罪了。”
话音刚落,两个身强力壮的奴才飞速的抓住燕忆怀的手腕,燕忆怀毕竟是个女人,身体没有男人那么强健,于是很快就毫无抵抗力了。过了一会儿,韵儿和红柳搬来了两个舒适的大木椅还有一个炕炉和新鲜的水果。燕裳香满脸春风得意,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边靠在炕炉上取暖,边品尝着新鲜的水果,还可以高高兴兴地看着燕忆怀被扒光衣服打五十大板,这实在令人美滋滋的。燕忆怀拼命的挣扎道,“你们疯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高氏冷冷的看了一眼燕忆怀,冷冷地道,“燕忆怀,你可知错?”
燕忆怀身上的硬气仍不减半分,厉声道,“本小姐没错!高氏!你这个毒妇!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迟早会不得好死!”
高氏对下人命令道,“还敢出言不逊,快把她绑起来,遮住她那口无遮掩的嘴!”
接着,两个奴才便将燕忆怀绑到了椅子上,除了臂部之外其他地方全都绑住了,不留一点缝隙。高氏命令道,“动手!”
韵儿迅速上前去,一把将双手放在了燕忆怀的下衣上,当她正准备将燕忆怀的下衣一把扒掉时,府外突然齐声高喊道,“言妃娘娘吉祥!”
听到这,燕府所有人‘扑通——’一声通通跪在地上,高氏和燕裳香也赶忙跪了下来。燕忆怀见状,心道,“这言妃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能让燕府所有人跪下。”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袍,头戴杜鹃金钗,相貌温婉可人,身穿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儿子五皇子骁呈墨也紧跟随后。母亲虽长的好看,但她的儿子却一点也没有在容貌这方面像她的那么一丁点,骁呈墨身材只比普通人家的儿子挺拔那么个三分,皮肤偏黄,鼻梁立在中间,两双眼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眼底透露出了几分纯真,一头黑发束在身后,相貌平平,唯一庆幸的是没有长一张路人脸。高氏恭恭敬敬地道,“妾身给言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燕裳香亦是恭恭敬敬地道,“香儿给言妃娘娘请安。”
言妃恶狠狠的看着高氏母女二人,眼中充满了厌恨。言妃冷声道,“既然跪下了就别起来了!”
燕裳香颤颤巍巍地道,“娘娘……”言妃一点好脸色都不留给她,冷声道,“本宫叫你跪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燕裳香实在是怕她,又不能违抗她,只得顺从地道,“香儿不敢……香儿这就跪。”
骁呈墨的目光转移到了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捂住的燕忆怀,他一见着燕忆怀这番,当下立即紧张的大喊出声,“忆儿!”
“忆儿!”
骁呈墨慌慌张张的跑到燕忆怀身边,解开了把燕忆怀缠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绳子,仔细的看了看燕忆怀,发现并无大碍后,松了一口气。言妃询问道,“忆儿,告诉姨母,是谁竟敢如此对你?”
燕忆怀看着言妃,疑问道,“你是……”言妃着急道,“忆儿,你不认识本宫了吗?本宫是你亲大姨呀!”
燕忆怀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高氏!你好狠的心啊!”
骁呈墨一把扯住高氏的衣领,目光凶狠的盯着她,恶狠狠地道,“忆儿才不过十六岁,你就对她下如此毒手!”
高氏百口莫辩道,“妾身冤枉哇!不信你们可以问大小姐。”
骁呈墨扭头对燕忆怀问道,“忆儿,是不是她害你失忆的?”
燕忆怀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跟她毫无关系。我只记得那天我浑身伤痕累累的躺在草原上,醒来之后脑袋一片空白,接着,就遇到了兄长,接着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边说着,她眼眶里不住的流泪,若不是世间不允许,她也不想当那个绿茶啊。言妃惊道,“什么?!浑身是伤?”
听到这话时,言妃便更加肯定高氏害得燕忆怀失忆一事了。骁呈墨‘啪——’一巴掌打在高氏的脸上,高氏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骁呈墨火冒三丈地道,“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一直窥视嫡女的位置,还敢说你不是你害忆儿失忆的?!自打姨母被休,你就更加明目张胆的虐待忆儿和表哥,本王今天就跟你拼了!”
说罢,骁呈墨掏出怀中的剑,狠狠的在高氏的脸上划了一刀,一道鲜血流下。高氏惊恐万状地道,“啊!血!是血!老爷!”
骁呈墨嫌弃地道,“啧啧啧,贱人就是矫情!本王收到消息,听说你把表哥打到昏迷不醒,比起来,你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本王还没有真正的开始惩罚你!”
说完,骁呈墨一脚踹到高氏的肚子上,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蹦——’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墙上,骁呈墨又随即赐给了高氏致命的一击。“啊!言妃娘娘,救救妾身,救救妾身!”
高氏被骁呈墨打的浑身是伤,只好低声下气的向言妃求饶。可言妃只是冷笑着,对骁呈墨夸赞道:“吾儿打的真好,别停下来呀!替木昭和忆儿打完了,再想想你姨母,她在世时可是比本宫这个亲母妃还要疼你呀,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害的你姨母死了尸骨还被葬在荒郊野外,连个名分都没有!给本宫使劲的打!”
骁呈墨应道,“儿臣遵命!”
接着,骁呈墨命人拿来了铁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高氏柔弱的小身板上,很快便浑身流血,晕倒在地。骁呈墨不满道,“这就不行了?你想想打表哥的时候你有留情过么?继续打!”
燕裳香实在看不下自己的娘亲被打的生不如死,哀求道,“不要啊!五皇子!香儿求你不要伤害我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骁呈墨冷哼道,“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燕裳香!你跟本王才不是一家人!现在才知道说这句话,早干嘛去了?你给本王滚开!!!”
骁呈墨推开燕裳香,脚重重的踩在高氏白嫩嫩的双手上,很快,双手也流血了。燕忆怀劝道,“表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说你这么打,直到最后遭殃的是我哥和我。”
骁呈墨沉思了一会,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燕军敖那个冷酷无情的混蛋说不定还真会迁怒于燕忆怀和燕木昭,这么想着,他这才将鞭子扔到一边,转身离去。骁呈墨临走前也不忘讽刺高氏,“若不是忆儿替你求情,本王一定让你给姨母陪葬!”
随后,言妃和骁呈墨在燕忆怀的带领下来到了柴房,这儿阴暗潮湿,还时不时有臭虫和老鼠,夏天热的发汗,冬天冷的要命,尤其是这里的床铺,还是用燕府质量最差的铺的,这儿还是人住的地方么?言妃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只有一点活脉的燕木昭,背后还长起了一大堆的红疹子。言妃心痛不已地道,“海棠啊,你怎么就是眼瞎了才嫁给了燕军敖那个废物?”
言妃母子素来便是重感情之人,如今见着燕木昭这番虚弱的躺在床上,骁呈墨当下就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言妃更是紧攥拳头,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从即日起,高氏降为庶民,其女降为佣人,流放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