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飞针划过纯觅清的上空,纯觅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耐心地等到了它们通通离自个远去后,这才翻了个身,目标转向前方。纯觅清大声道,“你们就学我这个样子!”
说罢,他便将全力都投入到自己身体里,迅速朝前方翻滚着。一路上,燕忆怀和燕木昭都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在坑坑洼洼的陷阱路上来回翻滚着,‘咚咚咚——’纯觅清在地上翻滚出的每一声,都在不断提高着双燕的心脏。不过好在纯觅清身手敏捷,动作极快,仅仅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纯觅清便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双燕看向远方,便闻纯觅清吼道,“你们看!简简单单!快滚过来罢!”
骁呈哲应道,“你在那儿乖乖等着,我们这就过来。”
说罢,骁呈哲也蹲身趴在了地上,转了个方向,将自己整个身体立在路中间。身上一用力,‘砰砰砰——’毫不费力的往前方滚去。见他们都没事,其他人这才放下了心。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打算一个一个慢慢滚过去。新秋先滚,新秋好歹也是在纯府纯飞星手下学过武功的,虽然他翻滚的速度比师兄弟二人慢了半拍,但也是用了十分钟多的时间便到达了前方。骁呈哲喊道,“燕小姐!燕少爷!这儿异常安全,我们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你们也快来罢!”
纯觅清骄傲道,“摸爬打滚不愧是我们纯氏一族的拿手绝活,我这幅强壮的身躯,就应该俯身在这些泥土上!”
燕木昭对燕忆怀道,“小忆,你先过去罢。”
燕忆怀点了点头,便趴在了地上,用着跟前面三个人一样的动作,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翻滚到了对面。见着燕忆怀也平安无事的滚走了,燕木昭这才也跟了上去。在一系列的摸爬打滚中,众人这才到对面集合。对面是一片下坡,下坡周边布满密密麻麻绿绿葱葱的竹树,借着竹林上方滴落下来的水珠,燕木昭发现了这些看似安全的竹林间隐藏着一根连着一根的琴弦。骁呈哲拔/出腰间剑,挑了个竹叶上覆盖雨水多的竹树就是一砍,竹树叶被人砍动,发出‘簌簌——’的声音,点点水珠滚落在竹树林间,凭着这些雨水。众人便彻底发现了这个竹林间不仅有琴弦环绕着,而且琴弦还形成了一个大网笼罩着整个竹树林。新秋愤愤道,“清净宫果真是不好走,就连条其他的通路都没有。”
纯觅清直接拔/出了剑,往看不清的琴弦上便是一通乱砍,不到一分钟,便见空中根根细线一瞬间全都七零八散的散落在四面八方。‘割——’一根琴弦悄无声息的划在了燕忆怀的手背上,她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背上竟是出现了一道伤疤,此刻还正朝外边潺潺流血。“啊!”
纯觅清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一样捂着他那被琴弦划出来的下巴,怒声道,“卧槽!你搞偷袭!你不讲武德!你真卑鄙啊你!”
骁呈哲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那出了条伤疤的手掌,沉思道,“看来我们得想个办法来躲着这些琴弦了。”
众人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们的身后,却连个坚硬可挡琴弦的东西也没找到。纯觅清感慨道,“心思细腻着呢,清净宫主。”
骁呈哲道,“看来本王只能献丑了。”
说罢,便见骁呈哲举剑往一根竹子的上部位狠狠一砍,‘咔咔咔——’骁呈哲赶忙抬脚躲着摔落下来的竹根,根根琴弦落地,在竹叶上滚落下来的水珠的照射下,它们此刻正暗藏在草地上闪闪发光。骁呈哲蹲身取过他砍下的竹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他将砍下来的竹子拿在手中,举着剑细细的雕刻着。骁呈哲从小就干雕刻乐器这活儿,犹记得以前在宫中,他时常给万听荷雕刻各种小玩具给她。没人给他雕,他就自己学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骁呈哲也就把雕刻这种活儿当成了拿手好戏,在他的伺候下,竹子很快便被削成了竹笛。“喏,”骁呈哲把竹笛交到了燕木昭手中,解释道,“本王光会雕刻,而不会吹。燕少爷在每年的宫廷文艺比赛上都是以吹笛子和弹琴来拔得头筹的,我们这儿也没人会,便劳烦燕少爷了。”
燕木昭道,“吹什么曲?”
骁呈哲道,“不知清净宫的‘青丝曲’燕少爷是否会吹?”
燕木昭‘嗯——’了声,接着,便见他将竹笛咬在自己嘴中,双手十指分别按在竹笛的个个孔里。按着他脑海中浮现的台词,缓缓吹了起来。“清净宫,簌簌竹叶藏尖刀,碧绿葱葱藏尸骸。竹林间,朵朵蝴蝶宿林间,闻笛曲。睁大眼,展开翅,纵身飞跃。簌簌簌,死相残,尸体残缺,低低啼哭声藏竹林,不再见。”
一瞬间,整个竹林里便都被这首阴森可怖的笛声给渲染了。正当燕木昭吹奏到一半时,突听林间突然传来阵阵‘簌簌——’的声音,众人闻声抬头,竟是望见了成群结队的绿/色/蝴/蝶/此刻正穿梭在布满陷阱的竹林间,扑着翅膀,宛如潮水一般朝众人飞奔而来。骁呈哲喊道,“来人!杀人蝶来了!大家赶紧围成一团,拿剑抵在它们的周边,千万不要放开。燕少爷!继续吹!别停!”
说时迟那时快,人山人海的杀人蝶已经穿过残次不齐的竹林向他们扑来了。众人赶忙按照骁呈哲说的将自己和他人围在一起,圈成一个圆形。而杀人蝶也团团包围了他们。霎时,众人的目光里便全是密密麻麻的绿影扇动的模样,新秋看着他面前那团不断扭曲的‘影子’,当即一阵鸡皮疙瘩,叹道,“好……好……让人感到不适。”
燕忆怀全然不注意别的,而是跟着纯觅清骁呈哲新秋等人将手中剑抵在了包围着他们的杀人蝶身上。而燕木昭则呆在他们中间,飞速的吹着笛子。杀人蝶‘咔咔咔——’一边扑着自己的身躯一边喷涌出片片银光,让纯觅清看了好生眨眼,他道,“这蝴蝶绝对是银子做的,这么亮堂!”
下一秒,便见杀人蝶们在众人身边开始织起了一个大网。燕忆怀想砍过去,却被骁呈哲阻拦道,“别砍,它们这是在帮我们。”
很快,杀人蝶便在众人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段一段的编织好了一个大网罩在众人身上。众人只觉眼前一黑,脚下一轻,周身开始摇摇晃晃。见状,骁呈哲叫道,“成功了!”
杀人蝶们将众人困在了它们现场织成的大网里,它们齐力用全身簇拥着自己的身躯,带着密不透风的大网往远方一个巨大的宫殿里扑去。“王爷,”新秋全身趴在大网里,问道,“它们要带我们去哪儿?”
骁呈哲答道,“清净宫宫主的宫殿。”
杀人蝶们干活的效率很快,仅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七横八趟在大网里的众人便觉身下一重,随即原先黑漆漆的网开始一点一点透出光来。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透出来的光芒,待到网一点一点消失殆尽,杀人蝶们把‘猎物’交到了主人宫里后便转身再次飞向了竹林,只剩众人坐在地上张望着四周。纯觅清看着如此熟悉的地方,心叫不好。欲想起身拉着人快跑,可当他抬起头时便望见了那张令他心生恐惧的背影。他们的上方是一张美人榻,而那美人榻上此时此刻恰好躺着一位货真价实的美人。新秋看见榻上人的背影,失声唤道,“霍红颜?”
“呃……”那榻上人翻了个身,直接将脸转向了众人,这会儿,众人才看清了这人相貌,纯觅清直接吓得瘫坐在地瑟瑟发抖起来了。榻上这人简直就是惊为天人的绝色容颜,唇红齿白,身材纤细,手指雕刻的就如美玉一般。乌黑长发蔓延至这人腰上,身高一米七八,他此时正睡着,睡颜更是光令人看着便赏心悦目,芳心暗许。这人侧着脸时,有五分像霍红颜,不光是侧脸,还有这人的背影,不能说是像霍红颜了,应该说是完全一样才合理。只不过他与霍红颜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跟霍红颜相比起来,霍红颜是妩媚,穿着的是红袍。而他是清冷,穿着的是一身青色长袍。以他的姿色,根本与霍红颜不相上下。“唔!”
新秋被此人的绝色容颜给震撼住了,当下面色泛红,道,“莫非这位姑娘……便是……清净宫宫主清闲?”
新秋猛地冲了上前,泛红着脸庞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清闲的纤纤玉手,略带娇羞道,“我很早以前便给您写过许多回信,也不知您收到没有。您……真的是让我……”纯觅清喊道,“新秋!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新秋自顾自地道,“一见倾心,我自从看到您的画像,便再也挪不开眼了。我……我……”燕忆怀捂脸道,“芳心萌动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罢?”
新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见他紧紧握着清闲的手,大声呼唤道,“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那种爱!我亲爱的姑娘!我爱你!”
新秋的表白声震耳欲聋,隔着宫外边的人都听得见。清闲总算是被他这阵喇叭似的声音给惊醒了,他睁开了自己的一双桃花眼,一脸懵逼的看着跪在他旁边,还紧握着他的手的新秋。心内懵然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入室劫色是不?”
新秋还在自顾自地深情告着白,大声道,“姑娘!我……我……”听到‘姑娘’二字时,清闲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新秋还打断再说些什么的,便觉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新秋龇牙咧嘴的捂头看向上方。一抬头,就见清闲摆着一张嫌弃的脸,将自己的左手攥成一个拳头,狠狠打落在新秋头上。新秋见他醒了,接着告白道,“我的爱人……”下一秒,新秋直接被暴起的清闲给‘砰——’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措不及防地道,“太猛了啊!”
话音刚落,便纵身狠狠摔在了地上,被砸了个晕头转向。纯觅清见状,叹道,“爱情果然是来的特别突然!”
清闲提高了嗓音,他那道柔和的女音响起,对着新秋吼道,“淫/贼!”
听他一发话,新秋瞬间便沦陷于他的柔美的嗓音之中不可自拔了,他痴迷道,“不愧是美人,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清闲额上青筋暴起,只见他粗暴的扒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膛,狠狠朝自己的肌肉上拍了几拍,纠正道,“老子是——男人!”
新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向清闲的胸膛,挠着头笑道,“怎么可能?您长着的就是一张女人脸,我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清闲只觉头顶有一阵怒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烧着。骁呈哲心里默默的为新秋上了柱香,恨铁不成钢地道,“别人家的察言观色都是能保命的,唯独新秋你这察言观色只是能让你知道对方的心情如何,嘴比我还笨,你这还不如不存在呢。”
“嗯?”
清闲的目光突然瞥见了蹲在地上的纯觅清,纯觅清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二人双双对视。大约过了零点零一秒后,清闲猛然起身,恼羞成怒的指着纯觅清,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你……”纯觅清脸色苍白,道,“冤家路窄!”
“你!”
清闲一声咆哮出声,只见他怒气冲冲的伸手往袖中掏出了一个牌子,随即对准纯觅清,‘咻——’一声冲着纯觅清的脸砸了过去。“暗器吗?”
纯觅清大惊失色的闪身躲过清闲甩给他的东西,牌子落了个空,摔在地上。待纯觅清扭头看清时,竟发现那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通行牌!“哎呦,”纯觅清一见着通行牌,瞬间眉开眼笑,他拿起牌子揣在自己兜里,像个宝贝似的,一顿猛亲便冲着通行牌而去。乐的合不拢嘴,道,“我亲爱的牌子,感谢清净宫主了,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纯觅清仍觉得有些不够,于是又对着清闲的脸送出了一个飞吻,感激道,“谢谢~”清闲被他恶心的直接呕吐了起来。燕忆怀道,“骚年你在作死?”
骁呈哲心内急得直跺脚。不是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应该拿到了通行牌就跑吗?你倒好,拿到了通行牌又对着人家做出一通骚操作,你这是在作死!懂不懂?纯觅清这才想起了正事,连忙起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大喊道,“清闲!你是个男美人儿!就是可惜脾气太暴,嘴太毒了!”
清闲强忍着胃内的不适,对他暴喝一声,道,“滚——”“哎呦!”
纯觅清一个脚滑,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连带着他兜里装着的通行牌和一块红布便直接飞了出来。燕忆怀看着飞在天上的红布,定睛一看。登时惊呆了,疑问道,“那是?”
燕木昭看清飞物时,人整张脸瞬间红了,低头看向地板,低声道,“有辱斯文。”
忆哲二人异口同声地道,“红肚兜?!”
在红肚兜飞去清闲面前的那一刻,清闲的面部表情已经从懵逼——愤怒——羞红了。新秋浑然不知接下来他们即将迎接的一场暴风雨,反而拍手叫好道,“好一张美人面!无论摆着什么样的表情都让人赏心悦目!”
纯觅清头磕在地板上,渐渐浮起了一个大包。他抱怨道,“清净宫主还真是喜欢斤斤计较,我不过是前些日子来找清净宫主商事,我在外头等的人都快傻了也没见着清净宫主。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来到了一直发出水声的水帘洞里爬去。哪料到好死不死的清净宫主就在那儿洗澡,我真的无意冒犯啊,我想跟清净宫主道歉,他却一个劲的打我骂我。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清净宫主边上哪来的红肚兜,把它当做了通行牌,马不停蹄的跑了。”
燕忆怀道,“这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骁呈哲道,“你是真不怕天不怕地啊!”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纯觅清拾起地上的通行牌,屁颠屁颠的爬了起来。转身对着清闲满不在乎地道,“清净宫主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与我计较。”
燕木昭道,“慎言。”
纯觅清道,“燕少爷,我很慎言了啊。”
“呵呵,”清闲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呵呵冷笑。良久,他才缓缓地道,“你,找死!”
纯觅清摊手道,“不敢不敢,我人还是活着的站在清净宫主面前呢。”
他腾出一只手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道,“不过,您的身/子真是太尼玛好看了!令人流连忘返,不知,您下次什么时候沐浴呢?”
听到纯觅清最后一句时,清闲顿时神色凶狠。转身取下了摆在他美人榻边沿的弓/,随意取了根周身布满毒刺的藤条放置在了弓/靶上。随即,清闲转身,对着纯觅清高举着弓/箭。双手紧紧抓在弓/上,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是恨不得现在就放箭杀死他。纯觅清吓道,“动真格的啊?!”
清闲仰起头,眼神里满是怨恨。‘咔——’一声,‘箭’便对着纯觅清飞射而来。——————————————————————————————————(阿莓阿糕:“我要在此郑重的申明一下,雪间藏的官配都是严禁拆逆的,雪间藏里的官配也是有规定的:必须要二人到死都真心相爱,如若只有一方是爱的,那便不算官配。例如燕军敖这种的,他没有真正意识上的官配,是允许组拉郎配的。主官配忆哲他们是绝对不能拆逆的,还有副官配类似于纯觅清和梁问夜,纯飞星和赫梦期,燕木昭和白忘忧,唐年华和骁菊羞这种的。他们也是跟主官配忆哲一模一样,不允许被拆逆的。即使纯觅清和清闲的互动很好玩,那也是绝对不允许组cp的,这算邪教了。清闲日后是有官配的,是清闲从年少起就爱上的少年郎,他和他的少年郎也是官配,不允许拆的。如果你不听我这个原作者的话去拆官配,那你就算侵权了,你都不尊重我这个原作者,也没有资格看我的书。感谢配合我的读者/粉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