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沙地长长的铺满整个边疆,四处都是一派荒凉一望无际的场景,时不时一卷风沙袭起,席卷着整条沙地。梁问夜穿着一身铁甲,身下骑着战马。只见她手中握紧马的缰绳,双瞳里满是怒色,此时正神色严肃愤怒,快步行着马匹不顾一切的往金黄荒凉的沙地上向前狂奔着,凉风刮过头盔下露出的梁问夜的脸颊,吹得她额前碎发乱舞。梁问夜眉头紧蹙,喉间因她长时间来的不吃不喝而变得愈发干涩起来。梁问夜气性躁,当下甩头叫了一声‘啊——’,松开一只手来低头往自己系上水囊袋的腰间探去,她粗暴的解开水囊袋,解开绑着袋口的绳子,高举上了天空,对着自己的喉咙就是一通猛灌,‘滴滴答答——’水囊袋里觅出来的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下巴底下,溅湿了她的胸口。梁问夜一口气将水囊袋里的水全部喝完后,将手中的空囊袋给狠狠摔在了地上,再次双手紧握缰绳,驱使着身下马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她不能再停一步了。算算时日,梁问夜已经这么心急气躁,慌慌张张的在沙地上不吃不喝跑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她单枪独马跑了那么久,直到今日,她才能感受到喉间的干涩感。梁问夜期间一直抬着眼仔仔细细的注视着前方,却始终无果,三日以来皆是这样。梁问夜气得呜咽了声,道,“妈的……”梁问夜身下的马匹似是被主人给感染到了一样,发出了‘嘶呜——’一声长啸,载着主人的速度不减反增,哪怕它也忘了自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波了三天三夜,不进食物。梁问夜绕过了几百条街角,跑遍了无数多她认识又不认识的地方,心里不断祈祷着上天能开个恩,让她的眼前出现一座黎军驻扎在骁国边塞的围城或帐篷,但即便如此,她也始终无果。梁问夜再也忍受不住她内心的情绪了,当下眼眶里的怒色逐渐转化为了无尽的难过,一行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夺眶而出,‘滴滴答答——’的滑满了她的整张脸。伤痛之情跟梁问夜嘴里不断爆发出来的脏话融为一体,如婴孩的啼哭声一样低低地传遍了寂静无人的偏地。‘噔噔噔——’金君满骑着马同梁问夜在这个拐角处里相见了,金君满见了梁问夜,先是‘嘘——’地一声停住了马,梁问夜见到来人是金君满,也停住了马。手忙脚乱的伸手往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上擦了去,不让金君满看到她方才那副狼狈样。梁问夜强行平复着表面,忍着哽咽对金君满打招呼道,“金校尉,早。”
金君满拱手对梁问夜行了个礼,问道,“纯少夫人可有时间?”
梁问夜道,“我急着。”
金君满问道,“纯少夫人是现在就必须要办急事吗?”
梁问夜如实道,“是了,我要找着黎军的军营。”
闻言,金君满立刻激动了起来,道,“我要转告的就是这件事。”
此言一出,梁问夜神情一变,厉声吼道,“在哪儿?”
金君满被她那声如洪钟的吼声给吓了一跳,道,“纯少夫人,所以现在,我们还是赶紧赶回军营与大帅他们从长而论为好。”
梁问夜对着金君满又是一吼,道,“去他娘的从长而论!”
金君满一愣,问道,“纯少夫人为何大动肝火?”
梁问夜方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厉声道,“你要回就滚回军营去!黎军军营怎么走?别废话一大堆,当心我现在就一脚踹死你!”
金君满发觉到梁问夜此时情绪失控,心知他此时阻挡不住梁问夜,便转身指向了东方,指路道,“纯少夫人请往东边走,绕三个拐角,第三个拐角绕完后,你就能看到一座石山,爬上石山,站到顶上,往下一望就是了。”
他生怕梁问夜此时这个模样会因激动而误了性命,最终低声提醒道,“入营之前,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狗屁玩意!”
梁问夜咆哮着收回了眼泪,道,“一些来阴不来明的,他们还想威胁我的性命?异想天开!”
说罢,梁问夜便飞速往金君满的身旁飞奔而去,金君满与她擦肩而过,一前一后,漫长的路上皆是二人匆匆忙忙的马蹄踏足声,环绕满了整个寂静的沙路。一盏茶后……‘哒哒哒——’马载着梁问夜再度绕着跑了三个拐角处,金君满果真没骗她,她越往前一个拐角处走一步,前方的障碍物石头树干什么的愈发密密麻麻的布满她整个眼眶,惹得她心烦意乱。不断驱使着马跃过这些障碍物,继续朝前跑去,跑着跑着,梁问夜便发现他们进入了一片林中,满天的藤条‘唰唰——’地拍打在梁问夜的脸上,梁问夜目光愤怒,剑鞘一出,‘啪啪啪——’挥着剑对着拍打在她脸上的藤条就是毫不留情的几下了解了它们,梁问夜耳边嘈杂声音不断,她对着四周毫无生命的植物们怒吼道,“吵?吵你妈吵!再吵我就一把火把你们全烧了!”
马跑着跑着,双脚便撞到了倒在地上的一根树干上,登时双腿一痛,纵身带着梁问夜就往着坑坑洼洼的地下栽去,它仰天长啸道,“嘘!”
梁问夜火冒三丈道,“去你的!”
话音刚落,她便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纵身狠狠敲打在了地上那一堆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石头上,随着‘砰——’一声巨响,梁问夜额头砸在了一块石壁上,前身通通与草地面来了个拥抱。她咬牙切齿地道,“艹你狗日的!”
说着,她便忍痛飞速立起了身,将手中剑收回鞘中。带着已然青肿起来的额头,抬头望向了前方。前方树立着一座高大巍峨的石山,石山上坑坑洼洼,斜坡抖坡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积在石山那些坡上,天边漂浮着一阵浓厚的烟雾,那是烟火,煮饭用的烟火。梁问夜见状,也不再多看石山几眼。只见她起身再度跑到了倒在地上的马面前,将它扶起,纵身再次坐上了马背,拉着它的缰绳,对着石山就是一个冲刺。马根本不能在这种无一平滑的陡坡上走着。梁问夜骑着马踏上石山不到一分钟,马便失足踏到了一处空地,它嘶鸣着,‘嘘——’,带着梁问夜对着地下又是一趟。‘砰——’梁问夜紧咬牙关,看着压在她身上奄奄一息的马,起身挪开了它,威胁道,“你且先在这儿等着,若是我回来,发现你死了还是不见了,我就将你的尸骨踏碎,撒进黄河里化为灰烬!”
马疼得直嘶鸣着,梁问夜一旦负面情绪上涨,都是如今这幅泼妇样,无论是对着任何人,还是任何事,她都会如同方才训斥金君满和马一样,口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毫无教养的脏话,无缘无故对着人大吼大叫,对方只是犯了一些小错,她都能跟对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对着对方就是一番恶语相向,而她自己却还没有半分收敛。梁问夜往地上呸了口口水,道,“晦气玩意!”
骂完这一句后,梁问夜便重新来到了石山前,只见她先是一脚踏在了斜抖的石头上,身子往上伸去,全身紧贴石山,伸出一只手来,奋力抓住了她上方的一块石头的边,脚再抬起,踩到了上方的一块石抖坡上,全身一用力,梁问夜便踏了上去。浑然不惧,手脚麻利的三两下就攀爬完了整座石山,登上山顶后,梁问夜按着金君满所言,居高临下的看着石山后面驻扎的那十几个帐篷,烟火缭绕之中,飘扬在最中间的那一个军营顶上的‘黎’字尤为亮眼,梁问夜注视着这些帐篷,明亮的双瞳里逐渐汇聚满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梁问夜的一只手放在了腰间剑鞘上,随时准备出剑。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底下在帐篷外走动的人烟稀少后,便轻手轻脚的往有帐篷挡着的后方顺着石山爬了下去。梁问夜动作极快,又是动作娴熟的三两下就爬下了石山,她将自己全身埋藏在帐篷后面,眼神尖锐的偷瞄着后面的情景。梁问夜观察着后面的情景约莫有了一分半,确认她这里空无一人后,便拔出了腰间剑,转身‘咔——’一声划破了帐篷,帐篷被她砍出了一个大口后,原先在帐篷里悠哉的蹲坐着吃饭的满屋黎军们齐刷刷的将目光望了过来,梁问夜见着一屋的黎军,二话不说,挥着剑就朝离她最近的黎军脖子上砍了过去。‘咻——’血光四溅,梁问夜手起刀落砍下了一名黎军的头颅,头颅如球一样滚落在地,从中溅出来的鲜血浸透了黎军生前手里端着的白粥,同时也溅了梁问夜一脸。‘铮——’满屋铁剑纷纷指向了梁问夜,梁问夜冷眼扫视着这些寒光,二话不说挥起剑‘咻——’一声对着离她近的又一个黎军的心口上刺去,那黎军没料到她出手这么快,顷刻间便鲜血浸透了心口,梁问夜飞速拔出插/在他心口上的剑,不带一分犹豫。剑一拔,又是一具死尸倒在了地上。两个黎军顷刻间就领了盒饭,剩下的黎军们也开始完全进入了厮杀状态,只见一阵寒光乱闪,十几把铁剑直劈向梁问夜。梁问夜却是只看了一眼,便‘咻咻咻——’连续几下,一个误差都没有的次次刺中了向她冲来的黎军的胸口,黎军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光四溅,灰白的帐篷上被染上了一层血红,到最后,梁问夜平静地将手中剑倒放在地,浑身血红的剑尖划过地面,她踏着脚下黎军的尸体,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帐篷外。这个帐篷里的黎军全军覆没了。梁问夜临走前取走了摆放在角落里的一筒箭和一把长弓,背在背上,驻扎在此地的整个黎军军营的灭顶之灾就此起了开端。灭了一整个帐篷的人后,梁问夜又走到了隔壁,方才那帐篷里传出的源源不断的惨叫声已经引来了好几个黎军,黎军们持剑恶狠狠地站在帐篷外瞪着梁问夜,当梁问夜带着她那张血流成渠的脸一脸平静的走出来时,她便成了黎军们眼里的猎物。黎军们看着她,纷纷举起了手中剑鞘,朝着梁问夜飞奔而来,嘴里大喊道,“骁军给我死!”
梁问夜挥起全身血红的剑身,对着朝她扑来的黎军们的手臂就是一砍。只听‘啊啊啊——’好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炸开在军营里,几条完完整整的手臂被梁问夜一剑砍到了地上,失了手臂的黎军们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疼痛和绝望使他们放下了原先还紧攥在手里的剑,用着残留的一只手臂紧紧捂着他们的空肢,颤抖地道,“啊……啊……我的手……我的……”话音未落,梁问夜朝着他们的头部又是无情飞快的一剑砍下,‘咻——’那些失去了一只手臂的人的头颅一并脱离了他们的脖子,如球一样‘骨碌碌——’的滚在地上,血染红了一地。“啊啊啊!”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黎军见着同伴无一幸免,惊慌失措的丢下了手中剑,尖叫着往主军营处跑去,慌慌张张地道,“方元帅!骁军杀进来了!”
梁问夜见他跑了,当即收回剑鞘,取下背上弓,安上一只箭,只见她紧握弓把正中间,对准了向前狂奔着的那名黎军,‘咔——’一声就是一箭对准黎军心口发出,那名黎军还没来得及跑去汇报给他口中所说的方元帅,便觉心口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第二秒,他便失去了只觉,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就此没了声息。“方元帅!”
几十名黎军听到呼唤声也奔了出来,他们手中无一不是拿箭就是拿弓的,远远的围着梁问夜,将她给围在了他们的中间,不得走出。梁问夜呵道,“赶着见阎王的杂种。”
她边说着边从背后背着的箭筒上拔出了三根箭,全神贯注的盯着其中一个黎军,‘咔——’一声射了出去。梁问夜这一射,身上也有弓和箭的黎军也射,只见他们同时给拉开了弓,给自己的弓上安置了箭,对着梁问夜的上身就是好几发。梁问夜发射出的箭被那名黎军给躲开了,他安全退身后,挥着剑就扭头大喊道,“骁军入侵!骁军入侵!剿灭骁军!为国效忠!”
‘咔咔咔——’几十支箭射在了梁问夜的胸前、后背上,可奇怪的就是,梁问夜在中了箭后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而且嘴角没有涌出一点血迹。她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拉开了弓,一脸平静的把方向瞄准在了朝她射箭的人的心口上。射箭的纷纷僵住了,道,“见了鬼了!”
下一秒,便听‘咻——’一声,一箭穿过了他们的心口,伴着心口上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黎军们口中吐血,倒地离世了。梁问夜冷眼扫视着剩余的黎军,再次从身后取出了几十支箭,认认真真的瞄准着他们的心口,齐刷刷射出了送他们归西的致命之箭。主将营里,方元帅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用右手撑着他的脑袋,脸上的胡须不断随着呼吸声向上挪动后再缓缓下降回原位,他的呼噜声震得天地都在响。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黎军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方元帅的床前,尖叫道,“元帅!元帅!大事不好了!我军军营里的人都几乎都要死绝了!”
原在梦乡里睡得香甜的方元帅突然就被耳边传来的那阵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尖叫声给吓得浑身一抖,睁大了眼睛慌慌张张的从床上坐起,他不满地想要一脚踹在跪在他面前的黎军的身上,可当他低头仔细看清黎军的模样时,瞬间被他吓了一跳,训斥道,“你个废人!也好意思进我军办事?”
黎军浑身颤抖不止,汇报道,“不,不是!元帅!骁军杀进来了!她折了我一条手臂!还几乎杀光了我军全部黎人!”
“啊?”
闻言,方元帅赶忙起身,看向帐篷外,疑问道,“此言当真?”
黎军拼命点头道,“我句句属实,还请元帅做主!”
汇报完后,他便再也承受不住今后成为一个废人的事实,一头撞死在了方元帅的床沿上。方元帅大步走出了帐篷,当他看向外面时,不由得双瞳睁大:这军营压根就不是他熟悉的军营!阔大的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计其数的断肢凌乱的倒在地上,原先灰白的帐篷上全是血红,赤红的一张张、一整片地的血刺得他眼眶生疼,心惊肉跳。方元帅缓缓拔出了腰间剑,慢吞吞的一步一步走到了外面,在他恐慌的瞳孔中。梁问夜正步伐沉重,上半身插/着不计其数的箭,浑身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弓,如阎王一样朝他走来。方元帅见着梁问夜那宛如刺猬的上半身,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置信地道,“她都被箭射成刺猬了,怎么还会若无其事的拔剑杀人?!”
梁问夜在她跟方元帅距离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只见她从插满箭的身上拔/出一支箭,‘啪——’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良久,她那沉默多时的嘴用着磨牙凿齿的语气逼问道,“我丈夫——纯觅清——扔出来!”
方元帅不语,挥起剑就对着梁问夜的脖子砍去,梁问夜熟悉的挥起了剑,往方元帅拿剑的那只手臂上砍去,方元帅没有官职,空有一个‘元帅’的名字,人也不是从小当兵,招式都不怎么熟练,他如同前些几十个黎军一样,在剑落下的时候收不回来,只能摆出一张惶恐的神色,让梁问夜砍下了他拿剑的那只手。方元帅厉声尖叫道,“啊啊啊!”
梁问夜抬起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腹部上,将方元帅弄得跪地不起,她丝毫不怜悯方元帅此时的模样,而是继续追问道,“纯觅清——扔出来!”
“纯觅清?”
方元帅颤抖着身子,绝望地道,“他被我的厨子剁成肉泥,扔进锅里给我们一整个军营的人煮成粥,吃了!”
说罢,他便朝梁问夜的身上呸了口口水,作死道,“你想吃!就把我们杀了剁成肉泥,从我们的肚子里慢慢挑着吃罢!别浪费了!”
此言一出,梁问夜眼神愈发阴狠,她高举起了手中剑,对着方元帅的脖子便果断砍了下去。事后,梁问夜踏出了军营,她的身后一片狼藉,根本就不是一个军营,完全就是一条长长的血河。梁问夜在将军营都给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后,她站在外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呜咽着,放肆的流淌着泪水,喃喃道,“觅清……呜呜呜……觅清……”梁问夜嘴里不断重复着纯觅清的名字,回到了石山前,她再次骑上马,啼哭不止,泪流满面的踏马离开了这儿。梁问夜骑着马跑回到了拐角处,哭的撕心裂肺。纯觅清在熊熊大火中被黎军带走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她痛苦不堪的回忆着纯觅清临走前喊着的她的人名,“问夜!问夜!问夜!”
“我就是个垃圾……”梁问夜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怒斥着自己道,“那破酒,还不如给我砸了好!它就是个祸害,祸害呜呜呜……觅清,我好想你,觅清……呜呜呜……”就在梁问夜往回走到了第四条拐角处时,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五个人影,其中的三个身影,让她眼熟至极。梁问夜停下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三个身影,失声呐喊道,“觅清!”
纯觅清扭头,与她对视着。良久,才唤道,“问夜。”
梁问夜见着此人真是他,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翻身下马,急匆匆的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纯觅清的双臂,泪流满面的抬头望着纯觅清,纯觅清一开始见着她,是有些害怕的,可当他看到梁问夜那满脸的鲜血时,心中的害怕霎时转化成了担心。他着急地道,“问夜,你脸上吓死人了你知道不?还有你上半身的,你都成刺猬了!你呀你,你到底懂不懂得自己的生命为第一啊?”
说着说着,纯觅清一把将梁问夜身上的箭都给拔了个精光,庆幸道,“幸好你按着我的办法在上半身塞了块大石头,否则你死了,我见不到你,你就这么忍心让我受寡吗?”
梁问夜面上浮出了笑容,她看着纯觅清那副担心她的模样,心道,“我为了我的丈夫,行驶三天三夜不曾吃饭就寝,凭一举之力灭了一整个军营。他总是没让我心灰意冷,见着了我,这么着急的关心我,我这一趟,走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