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劳斯秘密访问的时候，带来两座雷达。　　全都是从黄泥岗建造后，拆解成零部件，分批运送到徳國，再以TEP的名义，走特殊渠道运到京城。　　其中一座用于科研，另一座留作底样。　　徐飞在工程院待了一下午。　　期间抽调工程师，将留样的雷达零部件，连同材料部门提供的实验型速干混凝土，组成完整的雷达模块。　　通电测试，50公里半径，北到不知名荒山，南至北河的廊纺地界，足够用基地模块，把京城建设到10环外。　　而如果在廊纺→津港→沧洲→徳州→聊市→泽市，各安置一座雷达，即可连接黄泥岗。　　因此，徐飞回到酒店后，先联系负责黄泥岗次级基地核心的工程师，让对方建造10座雷达模块，然后拆了打包。　　接着联系老徐，让对方带着施工队、机械师，以及打包的雷达部件，一路建过来。　　材料不缺，就地采购混凝土，上午一座，下午一座，三天就能在京城会师。　　至于建造雷达基站的地皮……　　自家供销社做的很不错，不仅盘活了资产，还增加了创收，并通过物流系统，解决了偏远地区农副产品的供需问题。　　如今东山周边的区域，南河、江北、北河，全都哭着、喊着、求着，加入徐厂长麾下，共谋大业。　　供销社县级站点，与雷达县级项目重叠。　　如果把雷达设置在供销社，也就无需额外征收地皮，令CCC公司节省一大笔开支。　　同理，CCC公司需要给供销社缴纳一笔租金，又帮供销社增加了一个创收项目。　　最重要的是，这种1+1模式，完全可以推广到全华夏。　　‘徐厂长果真是个天才。’　　徐飞对自己的设想，十分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雷达通信一体化’的CCC网络，无法兼容原有的通信设备。　　像他使用的普通手机。　　GSM频段，909~915MHz，954~960MHz。　　而CCC毫米雷达波频段，24~30GHz，60~77GHz。　　换句话说，普通手机接收到不到CCC信号，若想使用CCC网络，必须更换专用通信设备。　　这让徐飞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了雷达通信一体化，上级还要成立移动通信公司。　　或许在上级的认知中，铺设雷达基站需要时间，至少5年。　　而研发微小化的毫米波收发装置，同样需要时间，说不定等雷达基站铺设完，微小化收发装置依旧处于軍用阶段，达不到全面民用。　　在这5~N年期间，怎么也要有个过渡期。　　亦或者，犹如鼓励众多网络公司奔赴北美上市，独立出来为了吸收外汇，跟雷达这事压根没关系。　　但无论怎么说，自家有微小化毫米波收发装置。　　也就是从恐怖机器人和遥控装置中，拆下来的雷达收发部件。　　目前被应用在汽车传感器，以及行车电脑显示器中。　　“我有显示器，也有微小化收发装置。”

“如果缩小重低音小喇叭，缩小振动类型的小马达，调整录播器，然后用线路板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再套上一个外壳，这不就是现成的超大号手机么？”

徐飞想了想，撕张报纸，折叠成9英寸大小，幻想出打电话的模样。　　还别说，比大哥大都带劲。　　尤其屏幕只有绿色LED灯珠，往脑袋上一贴，满头黑发瞬间绿油油……　　“可惜不能把屏幕切割成两个4.5英寸，或者切割成3个3英寸。”

“五级基础生产线，也只能制造简单的电子元件，无法生产芯片。”

“否则，重低音喇叭+录播装置+金属防触电外壳+绿屏+雷达网络，再让计算机服务公司设计几款应用软件，说不定就能直接组装成资料片中的‘智能手机’。”

徐飞惋惜的丢掉报纸，计算‘9英寸绿屏’的成本和产量。　　制造一台恐怖机器人，需要100块钱的稀土矿，50块钱的金属铁。　　整机下线后。　　拆下蜘蛛腿，拿去改造成机械战马和无双版机械三国。　　剩下的驱动装置，拿去制造工业机器人，或者高价出售给广区机电，用于拼装小电器。　　一次性蓄电池，和香瓜大小的Boom，高价卖给了兵器。　　遥控装置中，外壳和电路板，留作以后的无双三国遥控。　　显示器和收发装置，被应用在汽车上。　　“还真不好计算成本。”

不过，或许基地喜欢恐怖机器人海，产量高的吓人。　　以大泽目前的安全总功率，暴产一小时，足够200人的拆卸车间忙活三天。　　“这样的话，9英寸绿屏，定价500红钞，应该不过分。”

“加上信号收发装置，电镀防触电金属外壳，然后让TEP计算机服务公司，设计一套交互系统，以及移植几款小游戏。”

“998红钞起售，可选黄金版、机械版等等，定制机型上不封顶。”

“另外，社员9折，团员8折，凭身份证明或者青少年团证书购买，每人限购一部。”

徐飞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想法传达给TEP计算机服务公司。　　万涛上次找他抱怨公司没有盈利项目，仅仅半个月过去，先成为嗖狐、易网的安全顾问，现在又有了手机业务。　　世界上，哪有办事能力这么强的厂长？　　当然，自家造手机，只是匹配一下旗下产业的属性，相当于副业。　　像这种通信类的业务，上级肯定安排手机大厂参与，咱一个重工企业，就没必要掺和了。　　忙活完。　　拿出恶犬帮忙找回来的，撕成两截的剑桥真题，开始背诵。　　这不是题目和答案，只是情报系统根据历年试题，进行分析推测，最终得出的‘常考题’，又名‘押题’。　　如果明天考了，说明‘押题’成功。　　如果明天不考……　　哼哼！　　…………　　次日一早。　　纳斯达克指数暴跌9%的消息，遍布每一个新闻频道。　　即便徐飞一心考雅思，对此不感兴趣，也不得不趁着吃早餐的功夫，稍微进行了解。　　事情跟上个月美联储加息有关，跟著名金融杂志《巴伦周刊》的一片‘烧光’报道也有关。　　据说过去的几年中，互联网公司市值暴涨800%，但调查的207家互联网公司中，71%利润为负，51家公司的现金即将用完，就连互联网偶像单位亚马逊的现金，最多只能维持10个月。　　至此，互联网跌下神坛。　　仅仅在3月份，纳斯达克指数就已经下跌25%。　　甚至有人预测，互联网泡沫来了。　　徐飞跟贝恩资本的实习生主管，要了份情报。　　根据贝恩资本的分析，未来将有53%的互联网公司破产，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的市值，会暴跌80%。　　像世界最大的娱乐公司，去年跟北美在线合并的时代华纳，总市值3800亿美刀，或许会暴跌到1500亿美刀。　　至于股市暴跌，钱都去哪了？　　华尔街、黑石公司、黑石基金、凯雷投资、贝恩资本……　　换句话说，庄家割韭菜了。　　这让徐飞很是怀疑，是不是凯雷和贝恩，跟三通对决失利，手头没钱，才来了这么一招狠的。　　不过，也有可能即将打仗，北美缺钱。　　“股市真是个好东西。”

徐飞吃完早餐，看着新闻，忽然心中一动，拿起手机，联系张潮阳。　　很快，对方捧着一杯星巴克咖啡，晃悠悠来到套间。　　“徐厂长，有何事召见本教授？”

“这么惬意？你们互联网的纳斯达克指数，都暴跌了。”

“与我何干？”

“你们嗖狐不上市了？”

“上啊。”

“那你怎么这么随意？”

“嗖狐最大股东是谁？”

“我啊。”

“上市后暴跌，谁亏得最多？”

“嗯？”

徐飞如遭雷击，“我现在撤资还来得及吗？”

“抱歉，昨天我跟你的小跟班，找董事会谈了谈，当场通过融资申请，贵司汇款的速度也很快，当晚到账1亿美刀。”

张潮阳说完，感慨道：“薪浪的团队已经出发，逆流而上，明天晚上应该就会宣布是否在纳斯达克上市成功。”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这不听你的么？”

“我不是董事长，也不在董事会。”

“现在情况有变，只能依靠同龄中最强经理人解决了。”

徐飞翻翻白眼，不再理会对方。　　咱虽然是大股东，但亏得起。　　张潮阳的本钱就那么点，亏了就成穷光蛋。　　对方不急，说明上市没问题。　　张潮阳见此，放下咖啡，坐到旁边，拿起四秘书的早餐吃了起来，“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出发，后天晚上10点上市，但现在有了1亿美刀，多出许多操作空间，我在迟疑要不要收购两家公司。”

“如果收购，就要推迟上市？”

“肯定的，只是薪浪抢先一步上市，哪怕纳斯达克暴跌，他们也会赚到钱，咱们推迟越久，形势就对嗖狐越不利。”

“为什么不上市以后，再收购？”

“薪浪上市后，有了钱，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这两家公司，我们现在收购，等于截胡。”

“啥公司？”

“一个校友录，一个做底层架构。”

“底层架构？我记得TEP计算机服务公司的万涛，似乎懂这方面。”

“他那的人，比我准备收购的公司都厉害。”

“那你还收购什么？”

“TEP的员工，又不是嗖狐的员工。”

“你这思路不对。”

徐飞拿出纸笔，写下TEP、大泽动力、红旗汽车，“如果我说，这三家公司，同样的岗位，用同样的人，你信吗？”

张潮阳微微愣神，“啥意思？”

“直白讲，小明是TEP的车间主任，同时也是大泽动力的车间主任，还是红旗汽车的车间主任。”

“一人多岗？他忙得开吗？”

“没啊，三个公司就一个岗位。”

“恕我愚钝。”

“如果你跟红旗汽车谈业务，那TEP和大泽动力就是皮包公司，厂内所有员工都是红旗员工。如果你跟TEP谈业务，红旗和大泽动力都是皮包公司，厂内所有员工都是TEP外企员工。”

“卧槽！”

张潮阳活见鬼，“还能这么搞？”

“反正没人找我麻烦。”

“……”　　“刚好，嗖狐雇佣TEP计算机服务公司做安全顾问，不如再雇佣他们帮忙设计底层架构。”

徐飞撕掉随手写画的纸张，“至于校友录，收购那玩意作甚？我直接以青少年团的名义，下达一则通知，只要加入青少年团，再注册嗖狐账号，然后到某个版块签到，凭借活跃度，就能在线下供销社领取一份精美机械玩具。　　而毕业后，凭借这三样，央企和外企优先录用！　　如此一来，青少年团多了一大批新成员，供销社迎来一大批新客户，你也不需要收购校友录，就能拥有一支庞大的客户群。”

张潮阳喝完一杯咖啡，沉默许久，“徐术记，请教教我，如何成为张术记，拜托了。”

…………　　上午7点。　　徐飞拎着保温杯，来到雅思考试地点-国贸2期。　　千禧年，正值留学热潮。　　随便找个人问问，无不是新东方等培训机构出身。　　摸几张红钞，运作运作……　　什么？3000保过5.5？　　什么？8000保底6.5？　　什么？1.2万送你上8？　　“真的假的？”

“真的，我们培训老师亲口说的。”

“哦~~”　　徐飞收起随身录像，暗中让工程师去收集证据，然后拿出电话，大摇大摆的大声道：“如果我考不过，把考场、出题方、培训机构，一块起诉了！”

早就注意到10辆大红旗，以及40多名保镖的监考官们：“……”　　片刻后。　　参加今天笔试的22名年轻人，排队入场，上交身份证明和护照照片，然后检查身上有无电子设备……　　等找到自己的座位，开始试听音频。　　就在徐飞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力考试开始了。　　发音跟詹姆斯有点相似，带着浓浓的波士顿口音，没啥不明白的地方。　　4段音频，40道题。　　徐飞对答如流。　　考完之后，将答案从答题册抄写到答题纸，监考人员收走答题册。　　接着是阅读题，依旧把答案写在答题纸上。　　3篇文章，40道题。　　文章内容，一个讲述冶炼工艺，一个讲述车灯重要性，一个讲述猎犬救人。　　同样对答如流。　　60分钟后，上交答题纸。　　接下来是写作。　　由于属于留学，试题类型偏向学术。　　小作文考察图表，分析贝恩资本上个月收益，要求不少于150个词汇。　　大作文考察议论文，对天气变暖进行支持或反驳，要求不少于250个词汇。　　徐飞用230个词汇，根据实习生主管提供的情报，如实解释了贝恩资本上个月收益，巨亏。　　再用420个词汇，根据资料片，如实发表了对天气变暖的看法。　　两篇文章，一气呵成！　　可惜口语考试，要等明天。　　而为了增加录取率，后天还要考托福。　　徐飞出了考场，联系詹姆斯，夸赞几句，让对方继续‘押题’。　　等回到酒店。　　原本十分热闹的大堂，今天却变得格外冷清。　　找到前台的漂亮姐姐们，随便聊几句，方才知晓各个公司全去参加工商企业会议了。　　徐飞撇撇嘴，来到自己的套间。　　不曾想，屋内坐着三名衣着板正，胸前悬挂组织徽章的中山装男子，另有两名高检人员陪在两侧。　　“领导好！”

“徐厂长，我们此次来，是调查昨天竞拍会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整个过程。”

“没问题，小四，上茶。”

“不必了，上级都在等着。”

“哪位？”

“副董。”

“哦？”

徐飞眨眨眼，“领导，能不能帮忙问问，大剧院的地皮多少钱？”

“抱歉，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　　“美刀，现结，今天谈妥，明天就能到账，主要是……”　　徐飞左右瞧瞧，悄声道：“施特劳斯在北美水土不服，得了重病，最近不管公司的事，老外的钱，我花起来不心疼。”

“您稍等，我打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