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只有孔康衫和左云烟,左运和左云烟的丫鬟在院子里。“大姑娘好,”孔康衫行礼“在下孔康衫,现下是云竹书院担任助教。”
“孔先生好。”
左云烟回礼,面带懵懂地看着他“大姑娘不必如此,孔某知道大姑娘心智成熟,孩童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大人的心,不然也不会提出单独和姑娘讲话这种无礼的要求。”
对着一双审视的眼睛,左云烟也不装傻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姑娘,在下没有坏心思,真的是想帮左府,当然主要是帮姑娘你,你我有缘。”
“云烟不懂,云烟有什么可需要先生帮助的呢?”
左云烟缓慢道。“一些事说出来旁人可能不信,但相信姑娘一定会相信的。现在朝廷局势紧张,新帝继位虽名正言顺,但荣王一直虎视眈眈,现下曹家已暗中投诚。曹家和左家同为四大世家中的两个文官之家,历来交好,左大人忠君爱国并不知曹家之事,但曹家投奔荣王之事被皇上得知,左家又与曹家一直交好,虽没下旨处置左家,但左家也难免元气大伤。”
许是累了,孔康衫喝口水坐下来了。左云烟有些莫名地看着他,这些事情她并不全知道,父母亲也不会专门告知于她。左云烟也找位置坐下,示意他继续。“左家势力受损,大不如前,加上皇子夺嫡,左家身在政治漩涡,几年后竟传出左家嫡女貌若天仙,才艺双绝,一岁能言,三岁识字,读遍百家书,是天赐之女,”孔康衫放下茶杯,看着左云烟“竟传出得左家女者得天下!”
左云烟一时愣住,这些预言很荒诞!但他说这些只有自己会信,为什么?难道他是重生之人,还知道我也是!“为保全家族,左家嫡女左云烟16岁风华正茂之时入宫嫁给了已快天人之年的皇上,两年后皇帝驾崩,皇帝临走前下旨要华妃,也就是当年的左家嫡女殉葬。”
孔康衫说完就不再开口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左云烟。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书桌上熏香烟灰掉落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左云烟率先打破这段沉默,“先不说先生讲的这些事情怎样惊世骇俗,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相信先生呢?”
孔康衫叹了口气“我们都曾经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生活过,一个无论上天还是入海皆有可能的世界”这下左云烟大脑彻底宕机了。老乡吗?“曹家那边我已于你父亲锦囊妙计,可平安过关,至于现今解决之法唯有离开京城。”
左云烟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看孔康衫出去身体条件反射就跟了上去,听到孔康衫的声音才回过神。“大人,在下已经和大姑娘谈过,且在下有收徒之意,还请大人和姑娘可以考虑一下。”
左运看着回过神的女儿,现下也不敢应承什么,只想问问女儿刚和孔先生说了什么,也就打了个含糊。幸好孔康衫也知道事情太过突然,没有介意,说让他们考虑一下就拜别了左家父女。只有父女二人的书房里。“玉儿刚才先生与你说了什么,可否告诉父亲”左运担心地问道。左云烟刚刚从震惊中出来,但思绪还没有捋清,自己可以相信孔康衫说的是真话,但是,为何要和他走呢?他也不一定可信,再说逃避过去有办法,不过装疯卖傻。“父亲,先生刚刚是与玉儿说了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暂时不能告诉父亲,对不起。”
想着女儿向来早熟,左运也就没有追问。“那玉儿孔先生说的拜师一事,玉儿怎么看?”
“父亲,孔先生收玉儿为徒是想带女儿离开京城。孔先生的一些理由是说服了女儿,但是玉儿舍不得父亲母亲还有姨娘们,且不知道孔先生是否可靠。”
左云烟直接把自己顾虑说出来了,现下京城的局势他不懂,是不是要到走的地步,左云烟决定交给父亲来判断。给左运留足了思考时间,左云烟没有说话。“儿呀,去吧!”
……太和六年,左家正厅内。孔康衫坐在次位上接过左云烟递来的茶。“孔先生,小女还望您以后多多教导。”
“左大人不必担心,我和令千金有师徒之缘。”
听到有缘二字,左云烟也很是无奈,是有缘,这也想不到这地方也能碰到老乡。“大人之前咱们商量之事,等云烟4岁生辰过完,我便带她离京,你也可以准备准备,大人看如何?”
拜师礼结束孔康衫也改叫云烟,再叫左姑娘就生分了。“好,听先生的”虽不舍,但也没有办法,“让这孩子也多陪陪她娘吧,内人听说女儿要走,眼睛都哭肿了。”
……再不舍,离别的日子到了也要走的。过完生辰第二天孔康衫和左云烟两人就准备上路了,莫春雅也来送行了,左云烟看到莫春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吓得相柔儿赶紧把她抱到怀里给顺气,差点连左云烟都没有顾上,被这气氛弄的也有点想哭。本来左云烟对跟孔康衫一起离京这件事是有些担心的,但是昨天生辰,晚些的时候父亲母亲把她叫去,说要给她东西。过去后,左运竟把手里的暗卫分了一半给我,还特意嘱咐不要告诉孔先生,还让左大爷爷的大孙子跟着我,这还没有算给的钱财。左云烟看明白了,避难是真,老师那就是个名头,而且父亲给这么多人,完全就不用考虑老师可不可靠,毕竟自己也不是傻的,不会将底都透出去。告别亲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目的地,徐州云竹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