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采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为躺在躺椅上的朱佑杬把脉。 “王爷,你身体现无大碍,脉搏一切稳定,只是需要休养。刚才那个小公子说的话,臣也听到了,他……他可……可是医师?”
周文采是兴王府侍医,他父亲曾是太医院太医,后跟随兴王到安陆州,为兴王府服务。 他父亲年纪大了之后,周文采接替了父亲的职务。 兴王本身体康健,只是十多年前一次骑马时,兴王不慎从马上跌下来受头部重伤,虽然性命得以保留。 但不知道为什么,至此之后就添了癫疾。 周文采读过很多医书,兴王这种病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他还是查找《黄帝内经》才发现的。 《黄帝内经》中《素问奇病论》曰:人生而有癫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病名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癫疾也。 《灵枢癫狂》中癫痫发作出现的症状有: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甚作极以而烦心……癫疾始作而引口啼呼喘悸者……癫疾始作而先反僵,因而脊痛。 周文采虽然在书中虽然查询到此病,但遗憾并未找到有治病的措施。 这些年来兴王深受此疾病困扰,但一直无法医治。 他们也联系了宫中的御医,无人有医治措施。 有御医也帮忙出了方子,食药之后也无甚效果。 现如今整个大明也就他周文采一直研究此病,他还找到一些贫困人家患得此病的无钱医治的之人试药,只是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周文采找到的那些跟兴王病情类似之人,大多都是从小患病,也就说所谓的胎病,在母腹中受惊而引起的。 兴王出生后一直正常,并未有此病,是后来患得的,周文采一直觉得兴王病症跟那些人不同,后来放弃对那些人的观察。 只是兴王这边病情一直无太多进展。 虽然每年发病几次,但每次都让人心惊胆战,周文采找不到头绪,一直很头疼。 且那些他早些年患病观测者,不少患病之后,频繁发作,不少人变得痴傻,不少年纪轻轻就病故。 周文采不想兴王担心,想隐瞒,被兴王察觉,只能实话实说。 兴王听得结果,虽无太多情绪波动,只是至此情绪低落很多,很少见笑容。 前些日子善化郡主身体出现问题,兴王担忧,情绪很是不好,周文采就很担心兴王身体。 今日就收到兴王发病的消息。 “非!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好像不曾学医。”
朱佑杬答道,根据他的了解和暗卫的查询,秦邵好像真没学过医,家里也未曾与学医有关之人。 “那他可出身医药世家?”
周文采继续求问。 “未曾发现。”
朱佑杬不明白这周侍医为何一直追问秦邵的情况。 可能是觉得秦邵跟自己太过于相像,身边人发现那秦邵长相的时候,几乎都很惊异。 只是这周侍医一直追问秦邵是否是从医是为何? “你为何一直问他?是否也是惊奇他与我太过于相像?”
朱佑杬笑道。 身边的人见到秦邵后都很惊异。 如果不是知道那小子有亲爹,他也会怀疑那小子是否是自己生在外面而不知道的儿子。 只是他的生活规律,除了王妃、侧妃几个女子,自己从未曾跟外面女子有何近距离关系,应该不可能。 “他跟王爷长相相像?臣在外间,只听袁长史说是个小公子,未曾幸见其长相。”
周文采来了之后,被袁宗皋安排在里间等待,还真没看到那秦邵的长相。 “那你为何一直打听与他?”
“王爷,臣听那小公子话语,似乎对你的病很是了解,袁长史告诉臣,他先前处理王爷犯病手法很熟练。”
“还有他讲的那些诱因,跟你发病的情况很是现象,您每次发病基本都是情绪激动导致,还有几次是伤寒热病引发的,如果不是那小公子说,臣还真未想到那些。”
周文采激动地说道。 他是个医痴,这些年对癫疾研究更是痴迷, 一直未曾研究出兴王疾病的诱发因素,那小公子说的情况,一下子就对上了兴王发病的情况。 并且他说的还那样笃定,定然是对此病有研究,至少是很了解的。 朱佑杬先前也并未注意此事,只当是秦邵对自己关心。 那小子跟自己相处以来,彼此挺对脾气,他对自己的关心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如今细想他那些话,似乎确实对自己的病症很是熟知。 “王爷,请准许臣于他探讨,说不定能对您的病症……” 周文采很是激动。 “那小子很精明,你不要直接去问,有空我让宗皋给你安排一下,你再去见。”
朱佑杬直接说道。 “是!”
…… “王爷!”
周侍医侍候兴王吃完药出去后,袁宗皋走了进来。 “宗皋,他说的那些话,你可曾听到?”
朱佑杬淡淡地问道,脸上却满是肃穆。 “王爷是说他说的世子痴迷道法之事?”
“正是!他为何会知道?还那样信誓旦旦!”
朱佑杬很是迷惑。 “属下去查,王爷不必太过于忧心。”
袁宗皋直接说道。 “他来安陆州的行踪我们都已得知,也不必太过于兴师动众,也许他只是听说而已!世子跟那邵元节走得太近,你们要注意些。”
朱佑杬有些无奈,自从纯一道人过世,兴王妃旋即怀上儿子朱厚熜,就有传言自己那儿子是纯一道长转世。 自己寄情于道观休养,自己家那王妃更是痴迷道法,造就儿子出生之后就跟那些道士亲近。 也不怪外界传言自家兴王府就是一道观。 如果那样说,秦邵知道也不足为怪。 只是他让自己结交兴王府,说以后能有仕途怎么说? 王府基本不能参与政事,他一读书人不可能不知道。 也许,只是安慰自己吧? 一定是这样的! “王爷,善化郡主的事情,您也要放宽心……” 袁宗皋还是忍不住劝道。 兴王府真是命运多舛,他们家王爷这么好的一人,竟然子嗣如此艰难,老天真是不公!不公! 善化郡主这半年时间一直缠绵病榻,她只有九岁,才九岁。 前几天御医说所剩时日无多,自家王爷回去了一趟,一直郁结于心。 这次犯病估计就与忧心善化郡主有关。 他真担心自家王爷坚持不住。 “善化是不是真的就这几日?”
兴王满脸哀伤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