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应该是自己家人出来了,韩瑾蓉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结果露出头来的一个中年女人。 那人陌生的紧,韩瑾蓉和素锦都不曾认识。 “你们找谁?”
那妇人狐疑地打量着门外的两人。 “我们是……” 素锦想回答,韩瑾蓉捅了她一下,制止了她。 “请问这是镶阳韩家韩二老爷的住宅吗?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们是韩夫人家的亲戚,从德安府过来,想请帮忙传递一声。”
韩瑾蓉说道。 “德安府来的?”
那妇人有些狐疑。 “这是夫人当年给我的玉佩,请妈妈给韩夫人看看,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韩瑾蓉将挂在胸前的玉佩取下来,递给那妇人。 那玉佩是韩瑾蓉生下的时候,韩夫人去庙里让高僧开过光,上面有字,玉佩并不算很值钱,但含义很是不同。 “德安府?”
那妇人有些迟疑,眼神更是有些古怪。 韩瑾蓉觉得有些不好,莫非…… “是的,我们是德安府的,算是夫人的本家,不过跟夫人家里很有些情谊!夫人年轻的时候对我极好。我们刚搬到上京,家里亲属在来之前叮嘱道了上京先拜见一下夫人,我就过来了,麻烦妈妈帮忙去通报一二。”
韩瑾蓉谨慎地解释。 那妇人脸上的狐疑淡了几分。 “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禀报一下。”
妇人说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韩瑾蓉和素锦在外面站了许久,门都不曾再开。 “娘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怎么这么久?”
素锦有些担心地问道。 韩瑾蓉内心其实也是有些焦急的,不过越是这样,她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脚都有些麻木了,门终于“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 “劳累二位久等了,家里老爷少爷不在家,只有少夫人在家,我已经禀报她们,少夫人附近在厅堂等二位。”
那妇人说道。 韩瑾蓉有些惊奇,按说这个时间,即使父亲和哥哥不在家,母亲自然在家。 为何母亲不来接见娘家来人,而是嫂嫂? 莫非母亲病的真的很严重,起不了床不成? 想到这里,韩瑾蓉很忧心,跟着妇人匆忙进门。 进的院子,里面很狭小,且这处房子在阴处,地势低,尽管是白天,里面还有些阴暗。 韩瑾蓉没想到父亲他们在上京的房子如此简陋。 走到厅堂门口,看到一个圆脸、中等身材的女子站起身来。 这是自己的嫂嫂? 韩瑾蓉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嫂嫂,确切说没见过几面这个嫂子。 父亲在外做官,哥哥一直跟着父亲。 哥哥嫂子成亲后在老家没待上多久,就跟着父亲走了。 韩瑾蓉那时候还是个小女孩,跟嫂子其实还很陌生,她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纵然眉眼还是有些微熟悉,但是还是不能很确定。 “这是我们少奶奶!”
那妇人说道。 说完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附近看着两人。 “你是嫂嫂?”
韩瑾蓉不确定地问了声。 韩少奶奶楞了下,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但还不能确定是谁。 “你是我母亲娘家的远亲?不知道如何称呼?娘子快请坐!”
韩少奶奶反应过来说道。 “算是远亲吧,我们刚来上京不久,听说你们住在这里,我就想拜访一下韩夫人,不知道韩夫人可曾在家?”
韩瑾蓉谨慎地说道。 “你是从德安府来的,是我母亲的娘家,也算是我们的亲人,只是我婆婆现在身体不适很好,不方便见外人,娘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行。”
韩少奶奶虽然说话带着笑意,眼神里却是满是疏离。 韩瑾蓉没想到嫂嫂会这样说话。 看她们态度应该是知道德安府舅舅一家已经不在了。 估计以为自己是什么远房亲戚,来打秋风占什么便宜的吧。 “嫂嫂,既然韩夫人现在不方便露面,我……我就对你说也行!只是你能不能将身边的人退下去。”
韩瑾蓉看那先前开门的妇人站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架势。 “刘妈,你先下去吧!”
韩少奶奶犹豫了片刻说道。 “少奶奶……老爷可是说……” 那妇人竟然似乎一点也不怕韩少奶奶,直接反驳。 “我说下去!这个家你是主人还是我!”
韩少奶奶厉声说道。 那叫刘妈的迟疑了片刻,才讪讪离开,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 韩瑾蓉让素锦守在门口。 “娘子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
韩少奶奶冷冷地看着韩瑾蓉说道。 “嫂子,我是韩瑾蓉,是韩二老爷的女儿,韩良东的亲妹妹,你的小姑子。”
韩瑾蓉平静地说道。 在没有来之前,她以为跟家人的见面会是激动的,甚至痛哭流涕。 但进入这院子后不知道为什么原先的喜悦激动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内心的悲凉。 “你……你胡说什么?”
韩少奶奶惊异叫出声来。 “我们……我们家小姑已经病逝了,你胡说……胡说……” “嫂子,在家里人眼里我是病逝了,不,我没病逝,我还活着,你成亲的那天是我给你端的喜面,你还记得吗?上面还放了两颗糖,是我最喜欢的,我放在面中,让下人给端过去。大家都说面不适合放糖,你却说你很喜欢。”
“你在娘家的时候,还给我绣了两个小羊的布包送给我,还有五只蝴蝶的丝帕。你还记得吗?嫂嫂。”
“你……你真是小姑?你不是……不是做错事了,想不开就……” “你是听说我与那陆茂才有私情,被人发现,自己觉得羞愧上吊去世,家人觉得有伤门面,就说我病逝了吧?”
韩瑾蓉呵呵地笑道,声音里满是悲凉。 “难道……难道不是……” 韩少奶奶有些惊异地问道。 韩家那些事情,原先都是瞒着她的,毕竟是家里的丑事。 后来公公婆婆吵架,她才大致知道了些微。 丈夫韩良东告诉自己的也是那种情况。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事有些怪异。 “嫂嫂,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出了事情,家里人也不停我辩解,直接就宣判我的死罪!就是罪犯也有申辩的机会,而我没有……没有!”
“别人我可以理解,大伯母、祖母是为了家里的名声、其他姐妹的前途,我不理解父母哥哥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回去问一下,就定了我的罪!连关心的询问一下,听听我的诉说都不能!”
“我知道女子明节重要,但正因为如此我不甘心,就是死,我也要清清白白地死去,而不是就这样被人泼脏水死去。嫂嫂,我今日来,不是要成为你们的负累,就是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弄个明白!”
“嫂子,你只是家里的媳妇,当不得主,我明白,我就是想见见母亲,向母亲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