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镶阳府的枣阳王朱祐楒,很多人都觉得是奇葩般的存在。 老枣阳王生了几个孩子,独留下这唯一的幼苗。 这小子虽然长相秀气、个头也不算特别高大,但从小就有一股韧劲和狠劲。 宗室里也是分层级的,并且层级更是严重,弱肉强食的现象也是比比皆是。 老枣阳王是个和善的老实人,朱祐楒却不像自己的老爹。 他从小在宗室一般大孩子中就好斗,打架不要命那种。 长大更是,但凡有一点对自己不公,直接就出头,外号露头椽子。 这样的人既好也不好。 好的一点,外人觉得你脾气硬,不好欺负,为避免麻烦,不敢轻易难为。 不好的一点,势必会得罪人。 就比如邵亨,如今他掌握着权势,很多人巴结不敢得罪。 朱祐楒却不以为然,对待邵亨还是一般,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在他眼里,邵亨就是个奴才,为他们宗室做事的。 他不怕得罪他,如果真出了事情,自己也许会受到惩罚,但那邵亨也跑步了。 邵亨对这个刺头可是又恨又些微怕! 他也不敢轻易难为朱祐楒,如果做了,朱祐楒鱼死网破,自己势必先受到惩罚,说不定小命不保。 他们这种为宗室做事的,出了问题,朝廷总体上还是偏向宗室。 就是整治这人,还得抓人把柄。 秦邵和朱祐楒大致说了合作方式。 尽管朱祐楒现在基本将秦邵看作夫子般的存在,但做生意还是亲兄弟明算账,提前什么都说好。 双方还签订了契约。 完毕之后,朱祐楒又邀请两人去枣阳自己郡王府参观住了两天。 秦邵想想家里还有一摊事儿,这次回来,兴王很依恋这个大儿子,时不时就到他的院子住几天。 他们出来的时候,他还一再说谈完早点回去之类的。 就跟朱祐楒告别归家。 …… 因为谈妥了事情,心情很是愉悦。 且休息了这几日,精神饱满。 秦邵和王寅两人决定早点赶路归家。 张狗子留下跟朱祐楒安排店铺选址问题。 他们不再像先前来的时候,专门找中间路段驿站休憩,而是直接上路,等累了随意找个地方歇息,这样可以减少旅途的耽搁。 纵然这个时代有驿站之类的,但是条件还是简陋,外边千般好不如穷家温馨。 路上累点就累点,回家好好休息就行。 两人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 当中经过驿站,两人也只是补充了些热水,让马夫为两匹马添加了草料。 “两位爷,我看你们这两匹马有些累,应该是缺水了,小的用了些盐温水喂了这马儿,这接下来路,定然更有精神跑了。”
秦邵点头感谢,王寅拿了赏钱给那马夫。 马夫倒是也不小气,还给了一些豆饼给他们。 完毕,两人又骑马上路。 前面有一处荒野郊林,出了那林子,就是安陆州的地盘,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两人明日午时就能到家。 秦邵和王寅骑着马儿一路疾驰,出了那段林子,又走了一段,秦邵感觉不是很对劲。 身下的马儿似乎有些腿脚松软,身体还时不时抖动一下。 当中拉出的马粪还有些稀稀水水的样子。 “这马儿出了问题!”
秦邵同王寅说道,翻身下马,检查马儿状况。 “爷,我这匹马也有些微拉稀,似乎没你的严重,这匹马儿喝那盐水没你那匹多,那盐水有问题!”
王寅的眼神狠厉。 “嗯,这附近说不定就有问题,你我都小心些,既然马儿不能走了,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下。”
秦邵脸色严肃,扫视了一下周围低声吩咐道。 看看天色,已经快暗了下来,不是有野鸟发出咕咕的叫声,寂静无人的林子更显得幽静渗人。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如果只管向前走,天黑,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问题,不如停下来,以动制静。 他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到底想做什么幺蛾子! 两人找了一片空地,捡拾了些稍微干燥些的柴火,生了火,烧了些热水,给两匹马儿喂了些。 这两匹马儿是兴王送给秦邵,很通人性,跟秦邵已经有了感情,喝了水,拿头在秦邵身体上蹭了蹭,“咴咴”叫几声。 秦邵朝马儿拍了拍。 从布包里掏出胡饼,在火上烤得松软,吃了两个,喝了些热水,身上的寒气散去了不少。 他们这一路也没有跟人发生龌龊之事,这到底是谁买了那马夫,故意给自己马儿下药。 恐怕是想让他们留在祝贺半路之地,好行事! 只是什么人能知道自己会经过这路,且大致会在这段时间回到安陆州? 秦邵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手里的长戟。 他是死人堆里混出来的,他不惹事,如果谁跟他过不去,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示意了下王寅,王寅手里的大刀早就明晃晃地放在一边。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地响,两人似做假寐状休息。 逆风传林,秦邵耳聪,听到不远处有树叶树枝被踩冬的声音。 随着响动变近,秦邵猛然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抓起长戟跃起。 王寅动作也迅速,紧随而起。 睁眼看去,果然有七八个身着黑衣、脸上蒙布之人,手持利刃朝他们奔赴而来。 秦邵抓住长戟直接朝对方冲去,王寅的大刀更是狠厉,直接朝那些人劈。 随着一阵阵惨叫,那些人片刻功夫急被两人砍了大半,只剩两个人吓得哆嗦逃跑,被两人上前抓住,提领着绑在一起。 秦邵有些惊异,这些人纵然有些功夫,但是也就些猫脚功夫。 如果跟一般人比,也许能打,秦邵和王寅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参加过守城站,死人堆里活出来的人,这些人怎么会是对手。 “你们什么人?快点说!”
王寅脚靴直接朝一人狠狠踢去,那人发出一阵惨叫。 但是两人只是支支吾吾不说话。 看这样子,纵然是功夫并不算很好,这些人还算是嘴硬。 对付这种人,王寅最有办法,只见他手起刀落,其中一人的五个指头被砍了三根。 那人凄厉的叫声穿破云霄,片刻昏倒过去。 “我说!我说!你们不要杀我,我们是兴王府的人!”
“什么?你们是兴王府的?胡说!”
秦邵眼神狠厉,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人。 “是!我们是……我们是熜世子的人,你们不能杀我们,否则……” 那人没说完,噗嗤一声,长戟穿过那人胸窝,那人还没叫出声,就直接过去了。 夜色中,有两人将那些尸体朝林子一侧的峭壁悬崖扔去。 “爷!”
王寅看着夜色中秦邵冷硬的面色,心里也有些复杂。 他们这次真的遇到的麻烦好像有些大。 不过秦爷只要说杀谁就杀谁,反正他们如今的日子也是靠跟着秦爷打拼而来的。 谁阻碍他们,就让其滚蛋,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们回去再说!”
秦邵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