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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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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父母一齐抱在怀里。那种感觉,既无比羞窘,又格外的暖心满足。与此同时,阻隔在两代人之间的所有隔膜顷刻间如云烟般消散,再不复存在。楚渊很享受这种失而复得的家庭温暖。辞别父母双亲,楚渊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荀珃的身边,与她一起分享自己此刻的欢愉。因为走得太急太快,楚渊又选了一条不太熟悉的捷径,一路上脚下免不了不断地磕磕绊绊,甚至几欲跌倒。吓得隐在暗处的影卫,心惊肉跳,时刻准备着第一时间跳出来,英雄救主。所幸楚渊有武功在身,最后都堪堪稳住了身形,影卫才没暴露行踪。匆匆回到自己的卧房,听到荀珃绵长的均匀呼吸声,楚渊又不忍心搅扰荀珃的清梦了。在床边静坐片刻,才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榻。和衣躺在荀珃的身边,楚渊开始认真思考带荀珃重回京都之后,也是时候该为她做些什么了。次日一早,楚王妃亲力亲为,准备了一桌菜色丰富的践行宴。酒足饭饱,又是好一番泪眼话离别,千叮咛万嘱咐。在一派浓的化不开的离愁别绪中,楚渊和荀珃踏上了前往京都的旅程。又一次,直面骨肉分离,楚王妃着实舍不得。头一次和楚王使了小性子,不管不顾地偷偷跟在楚渊车队的后面。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抵达楚郡边境,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目送着载着楚渊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到行踪。“楚哥,逍儿走了,渊儿也走了,今后楚郡这偌大的牢笼,就只剩下你我夫妇二人相依为命了。”

楚王妃靠在楚王的怀里,低声啜泣。“娇儿,你可还在怨我?”

楚王丝毫不在意泪水浸湿衣衫,将楚王妃抱得更紧了,附在她的耳边哽咽忏悔,“对不起,娇儿,真的对不起。我当初真的不该瞒着你偷偷送走逍儿。也不该为了向皇族示弱,为楚郡百姓争得喘息之机,用慢性毒药控制渊儿的身体。更不该阻止你与孩子们亲近,生生地剥夺了你身为母亲的权利……娇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楚王妃用食指抵住了楚王的唇,强行封口,柔声道:“逍儿和渊儿求我代为转告,他们原谅你了,你永远是他们最敬重的父亲。”

“而我……”楚王妃的指尖轻颤着抚过楚王满头银发,“我从未对你生过疑,更不曾恨过你。因为我知道,我的楚哥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他永远不会忍心伤害我的,我信他。”

“娇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多年心结得解,楚王拥着楚王妃喜极而泣。不知过了多久,同楚渊并肩立于林荫下的荀珃轻声道:“哥哥,我有点羡慕你了呢?”

“小珃羡慕我什么?”

“羡慕哥哥有爹娘疼呗。”

荀珃回的有些漫不经心,明知一切不过剧情使然,却还是忍不住触景生情,眼中漫上了湿意。她努力的说服自己,之所目送楚王妃的背影远去,忍不住热泪盈眶,完全是因为楚王妃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对她太好了。她是心存感激,才舍不得和楚王妃分别。而绝不是渴望父母亲情,对楚王妃产生了类似于孩童对母亲的依恋。“又犯傻了是不是?我的爹娘不就是小珃的爹娘嘛,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可是不是亲生的爹娘啊。”

就这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荀珃自己都惊呆了。原来,不管自己一个人熬了多久,潜意识里还是会对父母家人怀有期待的吗?“小珃,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爹娘把你一个人留在楚郡,或许也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苦衷?”

未知全貌,不该妄下断言,楚渊只是想给荀珃一些希望,让她不要太难过。“他们当初遗弃我,真的不是因为不想要我了,而是因为有不能言说的苦衷,迫不得已才丢下我的吗?”

荀珃也不知道该去问谁,故作轻松,自问自答:“事实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没有他们,我如今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嘛。”

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如今的虚拟空间,从未感受过父母的关心疼爱的荀珃,突然对系统为她配置的“家人”升起了一丝丝期待。“哥哥,你该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贪心的。”

原来,我也不能免俗,仍旧是个渴望得到爱的孩子。“如今有哥哥疼着爱着宠着,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美得很。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啊。”

荀珃继续口是心非。殊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渊除了更心疼她的遭遇,守护荀她的念头也更加坚定了。不知何时,楚王妃的车驾已经没了踪迹,消失在路的尽头。荀珃寻到了契机,转开话题,“哥哥,我看不到母亲的马车了。”

“嗯。”

楚渊看破不说破,哥俩好的揽过荀珃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那我们也出发吧,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前岭驿馆落脚。”

“前岭很有钱吗?”

荀珃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楚渊:“……”“那南岭是不是很困难啊?”

楚渊也被荀珃带的皮了起来。“才不是呢,南岭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盈,交通发达,百姓世代相传善于经商,一国之内除了京都,就再也没有比南岭更富庶的城镇了。城中百姓都富得流油了,哪里困难啊。”

荀珃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发火,不许百姓点灯。“嗯,小珃说的有理。”

“哥哥,你知道南岭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丝绸、布帛。”

“大错特错。”

“嗯?”

“南岭最出名的是层出不穷的绝色美人。”

哼,没记错的话,那个柳卿卿祖上就是出身南岭。想到柳卿卿的一瞬间,荀珃产生了心理厌弃,连带着南岭都受到了牵连,一并讨厌起来。荀珃的戾气来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楚渊实在不知该如何哄起,只能不断的投喂美食。吃货面前,美食是万能的。手里的糕点瞬间化为残渣,荀珃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楚渊明日绕道而行。只要能避开南岭,就算让她夜宿山林,她都甘之如饴,乐意至极。荀珃的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可怜了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变化的楚渊,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不由得开始考虑,要不要早日将辛羽从西域叫回来,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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