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用针线来缝合伤口的。”
梁霄勾起一抹冷笑,他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这才哪到哪?她手法麻利,即便光线黯淡,也在短时间内处理好了伤口,剪断线头后,男子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近段时间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伤口愈合需要一个星期左右,若是行动不便,可以暂住这里。”
梁霄站起身,边洗手边说。男子‘嗯’了一声,伤口的巨疼让他更加虚弱了,没撑多久,便晕了过去。自己的床铺被他“霸占”了,梁霄只好坐在桌案前的藤椅上,趴在上面沉沉地睡去。临近午夜时分,梁富贵回来了。今天是他到古二伯的木匠铺里第一天做工,一直忙到现在,看样子木匠活计也不轻松。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了萧晴。“爹...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
梁霄刚站起身,就看到梁富贵手里抱着一把榉木椅子,他笑了笑说:“我吃过了。”
随后又把椅子放到屋子中间,“这是爹专门给你做的。”
梁霄仔细打量了那把椅子,雕花纹路都很精致,坐在上面很舒服。从小到大,她都被人讥笑嘲讽,爹还是第一次送给她礼物,一向独立沉稳的梁霄,最讨厌哭哭啼啼地煽动感情,于是她表面上潸然一笑,内心却激动万分。“谢谢爹。”
内心却五味杂陈。梁富贵搓了搓那双粗糙的大手,朝梁霄床铺那边瞥了一眼,昏黄的光线下,一名陌生男子躺在上面。梁富贵见状,心里一惊,沉声问道:“这是何人?”
梁霄解释道:“上山采药,遇到的患者。”
话末,她又补充道:“爹,这个人刚做完手术,先让他休息几日,待伤口愈合之后便可离开了,而且...他是付了银子的。”
说完,梁霄朝桌案上的钱袋子瞥了一眼。梁富贵咕哝了几句,没多说什么,只是这个人的到来,害得自己女儿没了休息的地方,明日一定要给霄儿打张床回来,梁富贵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翌日清晨,梁霄刚刚醒来,就见那名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梁霄皱了皱眉:“看什么?”
男子笑了笑,问道:“姑娘医术精湛,为何屈居在这个地方呢?”
梁霄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道:“因为这里风景好啊!”
“风景好?”
男子呢喃一声,这个回答,还蛮新奇的。梁霄走到门口,回头叮嘱道:“今日哪儿都别去了,乖乖养伤吧!”
说罢,梁霄正欲转身离开,男子赶忙拦道:“等等...”“嗯?”
梁霄回过头,眯了眯眸子:“有事?”
“在下穆昱阳,姑娘的名姓是?”
“梁霄。”
梁霄回了一句,便拿着钱袋子,走出茅草屋,准备早饭去了。梁富贵起早上工去了,早饭在木匠铺吃,所以梁霄只需准备她与穆昱阳两个人的饭菜便可。吃过早饭,穆昱阳称自己头疼恶心,梁霄又给他煎了碗药,喝下去之后,穆昱阳便昏睡了过去。“今天也应该去山里一趟...”梁霄呢喃了一句,又回过头瞥了里屋一眼,见穆昱阳睡得颇为香甜,这个家伙吃饱喝足了,应该不用她操心了吧?于是梁霄背起竹筐,刚往迈出步子,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张婶和秦仂,而且他们二人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梁家丫头...请等一等。”
张婶走得气喘吁吁,但满是褶皱的脸颊上却笑靥如花。梁霄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待张婶走近之后,梁霄才发现此人气色很好,昨日她请求梁霄开一药方,用以治疗多年咳嗽的痼病,难道是病治好了?“丫头啊...你可真是神医啊。”
张婶一把攥住梁霄的手,满是激动地说:“我昨夜按照你开的药方煎了两碗汤药,没想到喝下去之后,半夜就没有卧床咳喘,今天我感到自己的整个肺腑都变得清爽了呢。”
这怎么可能呢?梁霄满腹狐疑,明明就是一副很普通的汤药而已,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见效了呢?梁霄心想,不管是自己伤风感冒,还是给秦仂治疗昏迷,亦或是屋里躺着的穆昱阳,她所诊疗的病人都有着神奇的自愈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穿越以后,自己的医术水平也掺杂着一丝神力了吗?“张婶,你要是感觉胸口闷的话,那就要按时煎药,十个疗程服用下来就会祛除病根了。”
梁霄只好这样回答了。秦仂上前一步,把身后的病人依依引荐给梁霄。他笑着说:“没想到梁家丫头竟然精通医术,明白药理,以前我们怎么没看出来呢?”
“秦大伯,我之前读过一些草药书籍,如果大家信得过我,那尽管把病人带过来,我梁霄虽胸无点墨,但号脉治病,开方诊疗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传十,十传百,不用梁霄走街串巷扣门问诊,就有病人主动前来寻医,这叫宣传策略。梁霄当然不满足自己一辈子都缩在茅草屋中了,她想发家致富,改变现状,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只要能赚够银子,不管是山上跑的,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庄稼地里长的,她都想要尝试一番。现在看病就可以赚钱,她就得好好宣传一下才行。梁霄坐在爹爹送给她的那把榉木椅子上,一上午看了六个病人,什么拉肚子的、头疼的、得痔疮的,甚至还有脸上长痘痘的,都跑到梁霄这里来问诊。她忙得七荤八素,临近正午的时候,她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伸了个拦腰,她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肥腰,刚要走出屋,就听到身后传来穆昱阳那慵懒的声音。“我饿了,做点饭给我吃。”
梁霄回过头去,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足足睡了一上午,起床就要吃的,真希望他的伤口能早点愈合,不然自己真成了他的保姆了。梁霄边做饭边琢磨,自己应该置办一些医疗器具才行。如果每天都有五六个病人来问诊的话,按照病情的程度,收取的银两也不相同,但是平均下来,每天也有七八两的收入。午饭的时候,梁霄看着穆昱阳道:“我一会儿去趟县城,你有什么要买的?”
穆昱阳闻言,指了指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裳道:“给我裁身衣服吧。”
“好。”
吃过午饭,穆昱阳来到河边洗漱。梁霄去了县城。买了一些医疗器具和生活用品,又给穆昱阳裁了生长袍,梁霄才匆匆赶回碧落村。“霄儿,霄儿...”刚走进院子,梁霄就听到梁富贵沙哑的呼喊声。只见院内停着一辆拉货的马车,上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木床,不管是做工还是上面的纹饰,都打造的异常精细。“爹,你怎么打了一张床啊?”
梁霄一脸欣喜地围着木床转悠了一圈,穆昱阳也跟在梁霄的身后满是赞赏。梁富贵笑了笑说:“这不是有一位客人吗,爹看你昨天从桌子上趴了一宿,就决定给你打一张床。”
梁霄听后,瞥了穆昱阳一眼,这个家伙才不是什么客人呢,而是她的病人,要不是收了银子,她可不会一日三餐地伺候他。“梁大伯,您这木匠手艺可真是高超啊。”
穆昱阳恰到好处地奉承了一句。梁富贵听得有些不太自在,毕竟自己家里突然冒出来个年轻小伙子,避免不了街坊邻居说长道短,但既然霄儿说他是个病人,而且还收了不少银子,也就把话咽到肚子里面去了。次日清晨,梁霄正在院子内挑拣草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浪蹄子...快点给我滚出来。”
梁霄皱紧眉头,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