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今天有点不高兴，因为妈妈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就要去幼儿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姥姥去一个叫幼儿园的地方。从小因为爸妈工作忙王言就一直跟着姥姥，印象中他一直将姥姥视做唯一的亲人。当听到明天王言要去幼儿园的消息姥姥也是闷闷不乐，追着自己闺女问哪个幼儿园，老师怎么样呀，环境好不好呀，打听到哪个班的老师脾气好了没有。弄的她闺女都有些心烦意乱了，最后带着点情绪地回道:那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也没见这么多的问题，怎么阿言上幼儿园还能遇到生命危险吗？一句话说的姥姥有些沉默了。后来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才缓和地说没有关系，中午在幼儿园里吃饭到了晚上还是妈您去接他。晚上还跟着您睡。姥姥不是个文化人，也讲不出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引经据典的话。只是从小告诉王言一定要和周围的人搞好关系，对自己好的一定要加倍还给人家。姥姥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人情的重要性。回忆起自己之前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太够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全靠邻居以为大娘每个月向人家借五块钱一发工资就拿上点自家种的蔬菜去还钱。那时候大娘每次都笑着说谢谢，没有那些虚伪的推脱。大娘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后代，姥姥是她从小看着在街上长大的。有时候家里做点饺子都会让姥姥去家里吃，按她的话就当是自己一闺女了。后来大娘的丧事也是姥姥办的，善终六十六岁。那是上幼儿园前最后一个晚上王言睡不着，带着点兴奋和恐惧。他想象着幼儿园的孩子应该是和他一样的，但老师可能是青面獠牙的怪物。他们圈养着这些小孩每天给他们喂食就像养猪一样，偶尔会让他们出来运动运动不过也是为了能让猪肉更加紧致。等到了屠宰的那天也就是所谓的家长会就会下手，而且不用刀。想到这儿他就卧立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躺着的姥姥注意到了外孙的情况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王言回答不是的。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紧接着就被拉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吃完饭收拾书包上学。这幼儿园的小孩还真不少地方也算宽阔，这一切都跟现代化养猪场没两样。王言心里说着这一切都跟他若预料的一样，接下来就该进养猪场了。姥姥拿着手里的班级牌送他进去，吩咐说一定要乖下午姥姥就来接你。王言苦涩地笑笑，姥姥我要能挨到下午才好。和班主任，一个年轻的阿姨亲切的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剩下王言一个人就好像失去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楞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师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带到指定的座位上。同桌是一个好像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儿。那女孩穿着公主装一举一动就好像是贵族一般，对他伸出手: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要互相帮助呀。说完也不等王言握手就及时抽回了，弄的王言伸到半空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天，老师要每个孩子做自我介绍。这个简单就是说一下自己的名字老师记录好制作卡片发到每个人手中。接着第一堂课就是数学，一加一等于几哪个小朋友知道？看着底下伸出的小手随便叫一个再夸奖一番真聪明。紧接着就是做游戏锻炼孩子协同的能力，老鹰捉小鸡。王言成功的扮演了老鹰的角色结果是一只小鸡都没有抓到。中午是打卤面，味道还不错就是一股子抹布味道但还算能下咽。午休时是一个人一个小床，他很凑巧的和同桌相邻。看着对方的后背王言轻声问睡了吗？同桌回答没有，干嘛？我第一天来这儿总感觉不对劲儿，你发现了没有？同桌转过身来带着不耐烦地语气问你发现什么了？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和情绪，王言说道:我感觉咱们都是被圈养的。同桌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似乎是有人愿意倾听自己的话了王言有些兴奋:你看咱们在这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还做游戏。这我在市里的大养猪场都见过，等到咱们养活的膘肥体壮就会被宰了。原本以为王言是真发现什么问题了，可一听他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同桌立马失去了兴趣。转过身子说了句:神经病。就不再理他。王言还想要进一步的解释说明自己观察到的一切以证明自己说的话，但她都不予理会所以也就放弃了。他想着自己已经做到了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在控制范围之内了。下午没有什么活动，老师交了大家一首歌。那音乐老师长得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但王言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姥姥说过往往有毒的东西都用美丽的外衣掩饰着。好容易成功的活到了放学，王言第一个冲出教室但被老师叫了回来高告诉他要排队一个班一个班的走。直到真实地握着姥姥的手他才发现自己活着。姥姥问他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他说还好吧。有没有苦恼？和小朋友交往怎么样？姥姥不厌其烦地问想要知道自己外孙是否适应集体环境。王言将所有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并且将自己的猜想也说了出来。姥姥听后大笑不止，说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王言不置可否，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