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是无动于衷,兰姐继续认真的说着:“而且爸爸回来妈妈还要告诉爸爸,说乐乐不听话,不剪头发。”
在兰姐的威逼利诱下,乐乐坚定的内心还是被击垮了,最后小声的答应着:“好吧。”
“乐乐真棒。”
我夸赞着乐乐,并将乐乐抱起来到洗头区,轻轻的说着:“我们要先洗头发,洗了再剪哦?”
“妈妈说洗头要闭眼,你不能弄到我眼睛里哦?”
乐乐说这话的同时,已经用小手左右开弓将眼睛快速的捂住。“哈哈。”
“哈哈。”
我和兰姐同时被乐乐这模样逗笑了。小孩子洗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我两三分钟就搞定了,随后将乐乐抱起坐到椅子上。别说在兰姐的威逼利诱下乐乐倒是十分乖巧,不哭闹也不乱动,这让我操作起来就变得十分轻松,不知道乐乐是担心自己的玩具,还是惧怕王哥,我想两者应该都有吧。在乐乐的极力配合下,很快剪头发就接近了尾声。“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恰在这时兰姐的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喂?小徐什么事?”
兰姐接起电话问到。听兰姐这么称呼对方,我就知道是王哥同事打来的,这个小徐我认识,王哥众多同事中的其中一个,也是经常来光顾我。“兰姐,王哥出事了,市区医院3307病房,快点过来。”
电话那头一道急促的声音焦急的说着。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兰姐反应有些迟钝紧皱着眉头,结巴的反问着:“出、出、出事了?”
电话那头小徐焦急万分显然不想过多解释再次催促到:“哎呀,你快过来吧。”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兰姐连忙答应着。“还有,还有……”电话那头小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就像是被生生掐断了似的。“还有什么?你快说啊?”
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电话里头小徐欲言又止的作态,让兰姐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着急的大声说到。“王哥说他想看看乐乐,让你把乐乐也带过来。”
电话里头小徐说着。短短的一句话,其中信息量太大了包含的意思太多了。这无比沉重的一句话,让兰姐惊愕失色,不敢在浪费时间去琢磨其中厉害,连声说到:“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我也因为这句话,眉头紧紧的皱着。这时乐乐的头发已经剪好,在兰姐还没挂掉电话时,我知道已经来不及冲洗了,然后我用吹风机简单的快速的吹掉了多余的碎发。兰姐刚挂了电话我就直截了当说到:“兰姐你带着乐乐开车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去看看王哥。”
说完我拿上钥匙就走,没有任何废话和多余的动作。“好。”
兰姐应声答应,一手拉着乐乐跟在我身后。出了店,我将店门关上,甚至还来不及熄灯。“妈妈,我乖乖的剪完头发了,我们是不是要去买玩具了?”
这时被兰姐拉着往外走的乐乐一脸向往的问道。这时的兰姐哪里还有心思买玩具,善意的安慰着说:“乐乐乖,我们先去看爸爸,看了爸爸我们让爸爸买好不好?”
乐乐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这份出现在小脸上的失落就淡了去,转而出现的是一副笑脸,或许是想到马上能看到爸爸的同时又能买到玩具,蹦跶着说:“好哎,好哎。”
车就在我店门口,拿上车钥匙我们就上了车。开车的过程中,我回忆着王哥上次来剪头发我看到剩下的天数,同时也在估算着期间已过去了多少时间,最后我得出结论,王哥的时间应是到了。与此同时,这一路上我不停的安抚着兰姐,让兰姐放宽心,别着急。一路上我开得很快,反正自从我学会开车拿到驾照后,在城市道路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我是这么认为的。原本导航显示的40分钟,实际我就用了30分钟就到了。我觉得这是王哥的功劳,因为王哥的经常教导,我学会了一眼看导航,一眼看实际道路来规避堵塞。到了之后我也顾不得将车规范的停好,随意找了个位置停下,我抱着乐乐,兰姐在身旁,我们两人一路急跑,火急火燎的朝着3307病房赶去。问过几个护士,上了几道楼梯,很快我们就赶到了,还未走进3307房间,房间外的走廊里,两边的靠椅上就已经坐着好几个人,这些人都穿着绿白相间的交警服,一眼就能看出是王哥的同事,此时每个人的面容都极为难看。这些人见得我们到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着我们,确切的说看着兰姐,和我抱着的乐乐,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我减缓了脚步,让兰姐快步走在前面,同时我也将乐乐放了下来,我觉得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亲人与外人是要区分的,我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快要走进房间时,兰姐微微停顿脚步,转身拉着乐乐,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似做着心理准备,接着几乎是和乐乐同时迈开步子,走进了3307房间。兰姐和乐乐前脚一进,我后脚也跟着走了进去,走廊两边的人有的也跟着走了进来,有的仍静静的坐在靠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有些安静,安静得十分压抑,进了房间才发现,这时房间里已站了不少人,加上我们进来后,小小的房间显得十分拥挤,这些人也都穿着绿白相间的衣服,都是交警,都是王哥的同事。见得兰姐拉着乐乐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众人纷纷自觉的为兰姐让出一条路,一条近在咫尺,却又无比艰难的路,因为看着那路的尽头,躺在病床上被一大堆仪器加身的人,兰姐的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缓慢,像是双脚绑着重物,格外沉重。此时的王哥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两眼微眯着,除了起伏的胸膛,整个人却是没有半点动静,左半身全部被纱布包裹着,若是看得仔细,还能透过纱布看到隐隐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