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半信半疑地瞥了眼程一延，不过看程一延一脸诚恳又无辜，也没多问。“行了，快开车。”

“少爷，真的要回去吗？不如明早再走？开车回去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

“所以——”程慕欲言又止道。“所以什么？”

程一延本来是抱怨着的，但是一听程慕说话还以为是在程慕这里有了商量的余地，于是，又立刻兴奋地从前座转过脸来。程一延那一双明亮的眼里饱含期待，看向程慕，接着程慕那句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所以，少爷我们是明早再走对不对！？”

“不，不不。”

程慕故意话说一半不说一半，对程一延半挑俊眉，又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所以，我要在车上睡觉。哦对程一延，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讨价还价了？”

“少爷，我那不是讨价还价，我是见机行事。”

“去你的！”

叶妤坐在后座的右侧，短短不过一日，却仿佛早就是习惯了这两人斗嘴的日常了。回去的途中，程一延开车真的很稳。叶妤本以为程慕说的睡觉也就不过是说来玩玩而已，却没想到他还真睡着了，而且睡的还挺香的！“叶小姐，你不睡会儿？”

程一延突然问。“不用不用，我不困。”

叶妤一下子被叫到名字，想也没想就回答。哎，要知道有时就算是再困再累，也不一定睡得着。凌晨一点半。如果不是已经回到公寓楼下，如果不是互道再见以后自己一个人上楼。叶妤真觉得昨天一整天都不太真实，好似活在一场梦里……叶妤回了公寓以后，反倒没有感到轻松，而是觉得心里落空空的。那种感觉，就是好像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却又说不出来，想不出来是什么没有做。最后，叶妤终于没忍住，还是拿出了程慕送给自己的里那个所谓的“结”来，按照大致的结构修修整整半天，才终于能看出这个“结”的轮廓来。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可以识别图片的小程序，查了半天，又照着图片辨认了半天才发现——程慕打的这个结，名字叫……同心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叶妤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像是烫到手一样，直接把同心结掉到了床上……一个人独处，脸红心跳了半天，才想起来捂住心口安慰自己。“程慕肯定是无聊，乱送东西，这么有寓意的礼物他是想不出来的，他就只知道砸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想多了……”念了几遍之后，叶妤感觉自己的心跳没那么快了，刚想要去收衣服去浴室，不要胡思乱想了。可是，就在她刚走出阳台，无意之间又看到了楼下的路灯……叶妤再是不想回想，也不得不想到，就在刚才下车时，程慕送她到楼下，然后对她说的话。他说：“叶妤，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程慕想问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想很久了。“我把你当成个女人，在你眼里，你当我什么？我总觉得，你对我视而不见，当我不存在？”

她当时回答，叶妤自己当然还记得：“我没有当你不存在。”

“那你说，你当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