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恨透了这样子的沉默。为什么就不肯说呢？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女人站在他面前显得特别娇小，而且叶妤也慢慢地低下脸，直到到最后，程慕都看不到她的眼睛了。他伸出手，不顾叶妤的意愿，捧起她的脸颊，让她被迫接受与自己对视。程慕一直相信，对视的时候，人要是说假话是很明显的，然后认真地说道：“我是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确实是想要出去的，不想让你把话说完，因为我不爱听。但是既然你叫住了我，那我们两个就说清楚。不应该就是这样吗？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与程慕近在咫尺的距离，叶妤的睫毛轻颤，在经历艰难的心理斗争后，终于出声：“是的，你刚刚说的话，正是萧瑾和我说的，差不多。”

听到叶妤这么说，程慕忽然畅快地笑了。既然是，那一切就海阔天空了，瞬间，心里好受多了。他不希望和叶妤之间出现任何阻碍、心结，以及有任何说不开的事情。好在现在知道了，自然也就舒服了，程慕缓和语气，难得耐心地说：“你是不相信我吗？没了程家，我程慕照样是程慕，我是我自己。”

“我没有不相信你……”叶妤缓缓地说。她的眼睛里面，清晰倒映着看着程慕温柔的笑，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想拖累他。因为那样的话，她会有深深的负罪感！“萧瑾那家伙，不过是故意强调后果严重性来吓唬你，他那人没什么缺点，要说缺点，就是一向的利益至上，对不熟的人冷漠很正常，就只会吓人，否则他也不会到现在还一个人，可能他眼红我谈恋爱，而自己还没有，想吓跑你，你不必理会他的。”

程慕放开叶妤，安慰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女人的脑袋。可是，程慕终究是细心地注意到叶妤半信半疑的表情……因为叶妤表现得过于明显，嘴上是说着相信他，但是，她脸上写着的明显还是不相信。这样的叶妤g令他有些力不从心的失落。于是，程慕干脆竖起两只手指，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再次重申一次：“叶妤，我说的是真的。怎么，我对天发誓，我保证，你还不相信我吗？但凡我说的有一句不真实的，那就让我被……”“住口……不要乱说。”

叶妤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目光没有什么焦距，打断了程慕的话。程慕喜欢动不动就对天发誓……她不理解，保证的话在程慕的口中显得并不正经，就像是当初和程慕一同游玩时路过的寺庙祈福希望。她一直相信上天有安排，也相信因果报应。”

程慕，你这样，让我会有很深的负罪感……你能明白吗？”

叶妤试图解释道。“而我，刚才也只是想说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我没有说我们是分手，你不要太偏激……你能理解吗？”

“我不能！”

叶妤说他偏激？是，他在这件事上，就是偏激了。最终，程慕的耐心还是在叶妤的言语中彻底告罄。叶妤的话音刚落，他就提高音量喊出那三个字。“叶妤，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无奈地勾唇，每个人的主观意识都不一样，自然觉得自己是对的，而对方就是不可理喻之人。“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

叶妤的声音还算冷静，但是说实话，程慕刚才提高声音说话，着实让她心跳加速了……“程慕，你觉得你那个朋友把问题看严重了，但是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也不想成为你前途路上的罪人……”“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看来刚才说的，都是浪费力气的废话。”

程慕自我嘲讽道。叶妤心一狠，她当然清楚自己执着的程度，了解以来，同样也知道程慕也是一样的人。一直各执一词，再说上一两个钟，都是是不会得出一个好的结果的。干脆……“程慕，我就是怕了，这个回答，你听懂了吗？我说心里话，我承认我害怕。我害怕你们那些斗争！我说，我不想被卷进去，行不行？做人最基本是明哲保身……”叶妤想破脑袋，只能想到这么个办法，甚至有些词穷。她想，兴许这样的说法，可以让程慕生气，这段时间，他们还是不要有来往……这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以及一些违心话：“而且，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根本就不会接受我，就算你不在意，我可在意，我也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你根本都无法给到我一个未来，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你保证了，又有什么用？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钱财，要是你这些没有了，我……”